我的家乡是一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村民们过着艰辛而贫穷的.生活。最早烙印在脑海里的灯,是家里那盏污迹斑斑的煤油灯。夜幕降临时,父亲就点燃它,微黄的光线在屋子里摇摇晃晃,像一张黑白照片。那时候,距离油灯最近的人算是母亲了。借着微弱的灯光,她盘腿坐在炕头,不知疲倦地为我们姊妹几个纳鞋底、缝衣服。由于光线不好,他不止一次地被针扎破手指,急得父亲总是不断地拨弄着灯芯,企图让灯光亮些、再亮些。可是,我们并没有理解“慈母手中线”的含义,只是借着灯光,尽情地在墙上做着影子的游戏。
后来,我上学了。为了方便晚上做作业,我成了油灯的“主人”。而母亲,也只能等我做完作业后,才能去做一些针线活。有时候,半夜突然醒来,发现母亲仍然坐在油灯前缝补衣服,我的眼角就渐渐地变得模糊了。这种感觉,让我知道自己长大了。我琢磨着用自行车内胎的气门嘴,制成了一个新式煤油灯,只要轻轻拧动螺丝帽,就能随心所欲地调节灯光。我的“发明”,让我和母亲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灯光”,也受到了大人们的夸赞,成了我儿时最大的骄傲。
再后来,父亲从一位亲戚家里带回了一个叫马灯的东西,外面有着玻璃罩,点燃后亮堂堂的,不怕刮风下雨。“这是世界上最好的灯吧?”一天晚上,我问父亲。父亲把我拉到大院外,笑道:“傻孩子,咱山里穷,这是早已落后的灯了。”说着,他向远方一指,“你看,人家那才是灯呢!”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我看到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排排亮晶晶的灯光,如点点繁星一般闪烁着美丽的光芒,使我怦然心动。从此后,许许多多的夜晚,我都会望着远处的灯光,不停地思索:它咋就那么亮啊?怎么能照那么远呢?它又要加多少煤油啊?……
想着,想着,我就8岁了。1985年,我们村终于通上了电。当第一次看到那些玻璃制成的灯泡,不要煤油就能发出明亮的光芒时,孩子们都仿佛过大年似的欢呼雀跃,喜悦如山花一般在我们的脸上盛开。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如今,社会的进步,时代的变迁,使灯具事业有了巨大的发展。望着家里安装的那些各式各样的灯具,或温馨浪漫,或五彩缤纷,或静止,或旋转,我经常会想起小时候的煤油灯。它们彰显了祖国科技的日新月异,虽然,早已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在我的心中,却永远是一个美丽的“舞者”。
这位国王喜欢长年住在塞维利亚城。地下令把摩尔式的城堡修葺一新,扩建了富丽堂皇的宫殿。事隔几百年以后,那座神奇的花园里至今还残留着一棵弯弯扭扭的老橘树,相传是国王亲手栽种的。
故事发生在一个漆黑的深夜,狭窄的街道上寂静无声,人们都已入睡。只有一个独自住在一间破屋里的老妇人,还没有上床睡。
突然,街角传来了刀剑的砍击声。过后不久,听到一个人用垂死的声音叫喊:“上帝啊,饶恕我!我完啦!”
老妇人拿起一盏油灯,走到窗前——她没有想到这会惹出许多是非。她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石子路上有个男人躺倒在血泊中,旁边有个身材魁梧的骑士,右手握着把剑。灯光照到凶手的面孔上,那凶手慌忙用手遮注,不让好奇的女人认出他的面目。
这时候老妇人有点后悔自己冒冒失失,赶紧从窗口缩了回去。不知是活该倒霉,还是手脚笨拙,那盏油灯一下子掉到街老妇人的好奇心并没有满足,她还站在窗日偷听。不一会儿,墙脚下传来凶手离去的脚步声,膝盖间还发出一阵很熟悉的响声。
根据这特殊的响声,她明白凶手就是天天晚上同一时刻在她窗下经过的那个骑士。老妇人在窗口张望过多次,知道这个人是谁。
“圣母玛丽亚,救救我吧!”她失声惊叫起来,连连祈祷。
第二天清晨,警官就发现了这具尸体。市长马丁·费南德立刻开始侦查,以便缉拿凶犯。
起先人们怀疑那条街上一个犹太人和一个改信基督教的摩尔人。后来又传说有位美貌的.夫人经常在深更半夜接待一位贵客,就是不知道这位客人到底是谁。
出事现场附近的居民都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说,设法提供任何证词。
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许多人指责当局无能。批评矛头针对国王的司法机构,而司法机构当然应该对治安负责。这些街谈巷议终于传到了国王本人的耳朵里。
国王不得不亲自过问这件事,他立即把市长召来。
“有人在塞维利亚城行凶***人,你和你的那些警官居然查不出来!查不到任何线索,怎么捉拿凶犯?人家都说我执法如山。难道能这样不了了之?”
市长替自己辩解说:
“陛下,凡能想到的地方我们都进行了侦查;可是恕我如实禀告:至今毫无结果;只在出事现场发现了一盏油灯,那是在一个穷老婆子小屋的墙脚下找到的。油灯肯定是她的,可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你记录了那老妇人的证词吗?”
“已经记录在案了,陛下;她承认油灯是她的;但是一口咬定什么也不知道。”
“你把她抓起来,带来见我。我相信在我面前她一定会提供证词的。”
市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宫殿。他明白,一旦国王插手,他再不把事情调查个水落石出,就会脑袋搬家,给那神秘的凶手当替死鬼。可是要完成这个使命,时间又太紧迫。
几小时后,市长回到了城堡。在一间摩尔式的大厅里,出现了这样的场面:
“陛下,我把老婆子带来了。”
老妇人从未被国王召见过,吓得浑身直打哆哼。她满脸皱纹,弯腰曲背,在身材魁伟的国王面前越发显得矮小可怜。
这时市长问道:“你认识这盏油灯吗?”
“认识,认识??我已经说过,这盏油灯是我的。”老妇人喃喃地说。“你认出那***人凶子吗?”
“我没有看见??”“好吧,”市长继续说道,“我们有办法让你很快就招供的。”差役们举起鞭子,恶狠艰地朝老妇人身上抽去。这时,国王开口了:“如果你知道凶手是谁,我命令你说出他的名字。在我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不用害怕。”
老妇人脸色惨白,战战兢兢,仿佛面对着神灵,不敢正眼去看国王。她嘟哝了几句,听不清在说些什么。“用刑??”市长给差役们下了命令。“慢着,”国王吩咐道。“老婆子,不管凶手是谁,我最后一次命令你把他供出来。你要再不说,我就要下令处你绞刑。”
“快说!”市长暴跳如雷。“你说??究竟是谁?”她还是不吭声,国王又重复了一遍,市长电跟着威吓一通,差役们又走上前去。老妇人被逼得走投元路,最后鼓起了勇气,胆怯地、慢吞吞地回答说:
“是国王陛下。”差役们顿时吓得手足瘫软;市长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老天爷,这下要大祸临头了!不等国王开口,众人恨不得立刻都钻进地里去。
可是,国王却以温和而坚定的语调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面对惊恐万状的众人,他宣告说:
“你说的是实话,应该受法律保护。”说完,他就掏出一只装满金市的钱袋,递给老妇人,并且对她说:“拿着!彼得罗国王懂得如何奖励对他忠诚的人。”老妇人接过钱袋,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国王又说。“至于***人的罪犯,他将被处决??马丁市长,你听见了吗?”市长浑身发抖,好像给浇了一瓢冷水,从头顶直凉到脚跟。这时又响起了国王威严从容的声音,把市长从惊惶失措中唤醒过来。国王说:
“不过,谁也无权***死卡斯提亚王国的君主。我命令砍下国王塑像的头,挂在被害者遇难的街角上示众。”
于是命令被执行了。“暴君”彼得罗一世的“脑袋”就这样在油灯街街角上挂了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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