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了幅画,涂上明媚的色泽,暖暖的,这才是我所向往的地方。
我画的是绿地,绿油油的一片,一望无际的。漫天飞舞着白色的蒲公英。农夫们一个个扛着锄头,哼着小调,向田里走去。孩子们有的光着小脚丫儿在田间追着蜻蜓,有的偷偷地爬上树摘下一两个已经成熟了的果子。一群少女们甩着裙摆,来到小溪边梳洗乌黑的长发。还有那些三五成群的小伙子们,抱一把吉他,靠着稻草人,伴着清脆虫鸣声,微微眯起双眼,迎着温暖的阳光,随意地弹唱出自己快乐的心情……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幸福。
我痴痴地望着这幅画,泪水悄然落下。
在这阴暗的画室里,微弱的灯光,随处可见的厚厚的蜘蛛网,积满了一层层尘土的柜子。
我就这样坐在画板前,脚下踩着无数用***颜料,废弃的画纸,痴痴的望着这幅画。
我所画的一切,只能出现在苍白的画纸上。或者说,这片绿地只能深深地被埋藏在我的心里。
想着想着,眼前忽地一片朦胧,一轮轮光晕似乎在扩散。“呼”地一声,是风吹开了那扇关闭着许久的窗户。
我站了起来,实在是无法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刺眼的光线。于是,我生硬地迈开沉重的脚步,走到窗前,勉强地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令我惊诧:
那是绿地,绿油油的一片,一望无际。红色的屋顶,有白鸽飞过;茁壮的枝干,连着金灿灿的向日葵。到处开满了紫色的薰衣草。碧水录下情侣们甜蜜的踪迹,和风伴着孩子们纯真的欢笑……
阳光抚摸着我的脸庞,暖暖的。深吸一口气,那是从未有过的清新的感觉,沁入心间,于是,我贪婪地享受着眼前的一切。
突然发觉,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离开画室,从来没有想过打开那扇窗,甚至从来没有想过去追寻我心中的那片绿地。
其实,真正的幸福并不眩目浮华又难求的,它唾手可得,只要愿意舒展开心绪,只要肯迈开步子去追寻它,而不是一味地幻想。
蓦地,回头看见那张纸在画架上的画儿变得暗淡无光,一把扯下,信手一扔,而后,我快步奔出画室。对于我来说,那幅画早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我心中的绿地一直就在脚下……
彼时的天空就像结了冰的大海,明亮而苍白,北方的寒冷像飞舞的匕首,割的脸生疼。我的内心变得很喧嚣,好像成千上万只嘴巴叽叽喳喳,像苍白的大海掀起的波涛哗哗作响。
曾几何时,我也彷徨在彼岸。每个人都眺望着远方蠢蠢欲动,只有我辗转麻木,不紧不慢地将锚收起,随着大部队迷茫地漂流。
但大海是多么宽阔啊,同伴们很快都向着自己心中的方向离开了。我停滞不前。听说他们遇到冰山,听说他们遭到海啸,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这样值得吗?
时间不会给我太多的停留,转眼三年,摆在我面前的有两片海域,其一平坦轩敞平庸到底,我几乎能一眼看到路的尽头;另一片海崎岖漫长,时不时会有冰山海啸的阻挠,我必须忍受孤独踽踽独行。我不得不做出选择。
第一片海也许简单轻松,对我而言也许适合。可我忽然不想再像这样庸碌无为了,所以当我看到第二片海时,就立刻觉得,这真正是我心中的那片海了。
你问我心中的海是什么样的\'吗?我无法回答。但它绝不安逸,绝不会是平凡的,也不会是一帆风顺的。
于是当时间提出问题时,我立即做出了选择。我开始修补船只,将船上装的满满当当都是知识,在狂风和和海浪的怒吼下顽强地行进,在一座座耀武扬威的冰山前险些粉身碎骨又化险为夷。
我抬头看天,此刻的天空像深邃的眸子,坚定沉稳让人心安。直包围着小船的星光下,蔚蓝的大海上,少年凭栏远望,目光灼灼。
一辆辆卡车载着一批批的.伐木工来了。他们叨着香烟,哼着小调,像侵略者一样肆意地把一棵棵秀丽的柳树任意宰割。
鸟儿再也不来唱歌,风也失去往昔的温柔,没有柳树的庇护,泥土松散了,顺着雨水四处流淌,也流进小溪,漫漫的溪水浑浊了;漫漫地,河床高了;漫漫地小溪消失了……
渐渐的河比田高,放眼望去,只见成片的田,因此人们把这地方改名为河田。
当小草探出尖尖的小脑袋,当嫩绿的新叶长出来时,美丽的野花开放时,人们总是能从清新的泥土芳香和小草野花扑人的香气之中嗅出一丝丝亲切的味道,仿佛自己还是一个被母亲保护的.小孩。在她的身上,满是大树和蚯蚓。在大树的老叶中,杂夹着许些嫩绿,像是一个大人抱着一个小孩,使她的亲切感更上一层楼!蚯蚓像是她的儿子,日夜为她翻土,施肥。
到了烈日炎炎的夏季,她就显得更加亲切了。蝉在树上唱歌,她也不感觉烦,反而是在倾听,静静地倾听,没有出声。当微风刮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时,听起来就像她在鼓掌。我们可以在她身上踢足球,还可以躺在她身上,在巨伞般的大树下乘凉。偶尔刮过几道凉风,也像催眠曲一样安抚着我们那活跃的心灵,催我入睡。一些小小的烦恼,也早已被抛出了九霄云外。
这片绿油油的草地,像是我的再生父母一样,给了我亲切,自然的感觉。或许,她会一直伴我成长,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可是,她那母亲的亲切感,早已深深地藏在我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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