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勇于征服蓝天的鹰,我的生存只为了飞翔。
当我破壳而出,第一眼看见这广阔的蓝天,我便对这天空起了野心,我渴望用飞翔征服她,。自我学会飞翔以来,我整日翱翔于蓝天,享受着飞翔带来的快感。飞翔给了我睥睨天下的豪情,不畏一切、敢于拼搏的的勇气与永不退缩的骄傲。
我是一只骄的傲鹰,所以我没有同伴,这片天空只有我,在飞翔中,我享受着只属于我的孤独,品味着我天生的寂寞。
我的飞翔不畏一切,我喜欢刺激而狂野的生活,我敢于冲破那九天云霄,用锋利的羽翼划破天空,用利爪撕裂云层。我敢于同风雨搏斗,向雷电咆哮,我的骄傲无人可比,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使我退缩,使我屈服!
我是一只骄傲的'鹰,我是这片天地的主宰,我的飞翔只为追逐更高、更远。
当我的喙变得不再尖锐有力,爪不再刚强锋利,翅膀不再灵活,我便失去了搏击风雨,咆哮雷电的资格。我不甘心,我喜欢飞翔,飞翔就是我生命的全部,如果我不能飞翔,那我宁愿去死。
鹰的尊严与骄傲是我不能屈服,所以我选择了一条很痛苦的路。我奋飞到一个绝高山顶,筑巢于悬崖之上,停留在那里,不得飞翔,我首先用我的喙用力击打岩石,等到喙完全脱落,我便在疼痛中等待着喙的新生,待新喙长出,我便用它把我的爪一颗颗拔下,待新爪长出,我又把羽毛拔下,待其完全长出,我便完成了一次脱胎换骨,这一切都是非常痛苦的,但是为了我再次骄傲的翱翔于天空,我坚持了下来。
“轰”!天空中一道雷电劈过,随后一场暴风雨袭来,看着这一切,我心中燃起无边战意,我用力挥动翅膀,冲向那漆黑的云层,我锐利的爪撕裂这乌云,如刀剑般的羽翼切割着这风雨,我仰天长啸,没有丝毫畏惧,望着向我袭来的雷电,我深邃的眸里闪着决然与骄傲,我奋力向它冲去,“轰”,我和雷电对撞,雷电消散了,而我也倒飞而去,我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激起了一片水花,躺在地上,我在破碎的身体里感受一阵阵钻心的痛。我用尽最后一丝力量仰天长啸,声音虽然嘶哑,但我依旧骄傲,我不后悔与雷电搏击,因为飞翔使我勇于挑战,永不退缩。
我是鹰,我为飞翔而生存!
穿透浅浅的橙黄色的薄雾,照进我白色腥湿的羽毛里。
这就是我的破蛋日,当我还分不清我是鸡还是鸟的时候。
我睁开睡意朦胧的眼,望着远处连绵无尽的青山。山的大度和仁爱,孕育了无数生灵的憩息,孕育了花草虫鱼的轻吟。山的`上空,几只老鹰盘旋着,演绎着自然的曲线。
我知道每只鹰的尽头都是广袤的苍穹。
橙色的天空召引我去飞翔。
我的母亲是一只白色的鹰,如同一团白色的云,在永不停息地翱翔。从水面上掠过,羽翼染上几颗晶莹的水珠,嘴里衔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鱼;在天空中盘旋,羽翼上鼓起几阵苍劲的风,爪下抓着乱飞的小鸟。
每日清晨,我在山的峭壁上坐观云起,每日傍晚,我在落日的余晖下看着白色的俏影从那端归来。
那双充满爱怜和鼓励的鹰眼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在日月的穿梭中成长,羽毛初丰了,翅膀也有力了,但我望着无底的深渊,还是踌躇不决。
终于有一天,我站在峭壁上欣赏着远处翱翔的鹰,却没有发现那个熟悉的影子。
倏忽间,背后袭来一股巨大的力量,我失去重心,一下跌入深深的谷底,我凄厉地一叫,回首竟是那双母亲的眼睛。
我不知道,为什么养育我的母亲,竟会如此狠心!
我的羽毛都立起来了,在这个颓败的瞬间,我振翅一飞,我竟飞上了蓝天!短暂的惶恐使我更加坚定,我惶然瞥见山底下有一层厚厚的苇席,随即我的羽毛沾染了些水珠,我没想到一只坚强的鹰竟会流泪。
澄澈的阳光照倚在透明的雾中,渲染出淡雅的黄色,我又看见了那双眼睛,此刻充满了信任和关怀。
于是广袤的云天上又多了一团圣洁的云,时而掠过苍茫的山野,时而掠过明澈的小溪。空谷里有时会传来几声脆响,遇到坚韧的山壁,在永不停息地回响着……
这是一块陡岩,插在高高的悬崖上,刚好为鹰留下一个巢大的地方。雏鹰独自蜷在巢中,在瑟瑟寒风中依靠未丰的羽翼上仅有的一点绒羽取暖。
但它更多的时候,是在忍受着严寒,吃力的抖动双翅,锻炼翅膀上的肌肉。再过些日子雏鹰就不得不离开父母了,可它的力量还不足以支持自己飞翔。
雏鹰边抖翅边望着湛蓝的,也是父辈们时常盘旋的苍穹,但双眼被寒风吹得半闭半合。雏鹰打了个寒战,依旧抖着发酸的翅膀,它低头望望悬崖下方,那是一片广袤的丛林,在往远处也还是丛林,远处的远处才是原野,再极目远眺才依稀可辨绵延的山线。雏鹰眼前的这片丛林终年披着苍翠,泥土芬芳、花丛娇艳、野鹿食苹却又岩蟒匍匐、野豹藏匿。这一切丰富多彩却又危机四伏。对于这丛林,雏鹰不像其它刚破壳的幼鹰充满向往,它知道这绿色背后的可怕——至少它知道两个哥哥试飞失败跌落下去,至今未归。
然而,雏鹰望了望原野——父辈讲那里芳草如茵、野兔成群——又望了望更远处的山线,它知道每天黑夜降临前,那里会出现艳丽的七彩云霞,让自己不再那么寒冷,可它却从未知晓那儿到底什么样。此刻,雏鹰睁大双眼,直视远方,眼神充满渴望,可它的双翅已经无力抖动……
雏鹰的父母很久才能回巢一次,送来几根残骨之类少得可怜的食物,然而哪怕是这样的生活,也无法长久了。雏鹰马上要离巢了。
雏鹰每天在朔风中抖动着双翅,不知疲倦。高寒缺氧,加上剧烈的活动,使它的翅膀积累了大量乳酸,痛得发胀。它的喉咙还不能像父母那样发声,被风刀刺痛,只能苦苦***。可它不能停歇:大哥试飞的那天晴空万里,只见大哥拍打羽翼,但始终不能一跃而下,在父母的一再推搡下才俯冲下去,它刚要飞升,一股莫名的气流袭来,大哥坠入丛林;轮到二哥,尽管它的羽翼更加雄健,大哥的遭遇使它却畏缩不前,二哥后退再后退,还是被父母用喙一把顶下悬崖,畏惧使它忘记抖动双翅,树叶的窸窣声和不知名野兽的***动声传来,二哥再也没飞上来……父母望着最后的雏鹰,眼神深邃,雏鹰看到的是不含悔恨的忧伤。它比哥哥破壳晚,现在还轮不到它。
空中飘起了雪,冬天的第一场雪。
这些画面镌刻在雏鹰脑海里,它可怜的在风中***,但它不求怜悯,也无人可求。雏鹰用剧烈的运动流汗取暖,只有身子酸胀不能动弹时它才会像个弱者蜷缩起来。
雏鹰每天期待着山线出现云霞,这标志着又一天历练的结束。
风雪中,雏鹰微弱的***,渐渐变成咆哮。
雏鹰的双翼慢慢变得宽大,柔嫩的绒羽间张出了坚硬的正羽。
雏鹰从前略显圆润的喙变的尖利了,身形像父辈们一样矫健。
这天,迎着风雪、背向父母,它凝神远视,已经不再是雏鹰的它,双目像父辈飞翔的苍穹一样幽远。远处,山线因风雪而朦胧……
它喙指苍天,毫不犹豫的跃下,随着一声撕裂长空的嘶鸣,远处,一只雄鹰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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