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天地所有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在。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这章节老子似乎想通过对天地之道的描述然后应用到我们人身上,其实这种方式基本是贯穿整个《老子》的。关键是我们要把前面的理解清楚了,前一句说天地长久的秘密是“不自生”,我不确定自己理解的对不对。是不是说“不求自己的生存”,还是“不依靠自己生存”。我比较偏向于后者。天地不依靠自己,而是依靠道而存在。圣人也应该学习把自己置之身后,却可以达到身先。“外其身而身在、“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也大概是这个意思。
老子可能还是想告诉我们,不应该太关注自己,而应该把自己虚出来,托付给道。这竟然与基督说的“把心虚出来,交与上帝”如此的一致……!
最近学生课程在学习中国古代思想文化,我对老子的思想是比较向往与崇拜的,于是读了一本书,林语堂的《老子的智慧》,对老子的思想更加崇拜。老子的智慧是哲人的智慧,可以净化我们的思想和灵魂,提高我们的道德修养;老子的智慧可以开启我们的智能,教人如何处世;老子的智慧有助于我们处理好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关系。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道:从辵,首。本义:供行走的道路。但此处的道可能指先于宇宙之前的混沌,庄子讲《浑沌之死》,开七孔于头,然后有了万物或叫宇宙,而七孔在我看来不仅代表万物,也可能指人类、***,‘名’。我觉得这章是在刻画混沌之后,宇宙出现之后万物(尤其是人)的差别与对比。道与名相对,妙与徼相对(前者为微妙之意,后者为考察,认识之意)。混沌死了之后,道却永远存在于宇宙当中,维持着宇宙的运行。
老子《道德经》中讲到人生在世心灵要达到一种“虚”和“寂”的状态,如此才能忘却烦恼,抛弃一切私心杂念。尽量使心灵达到虚寂状态,牢牢地保持这种宁静。保持心态的平衡,无论在家庭或在单位,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人生的至高境界。"虚"、"静"都是老子认为的心灵应该保持的状态,即一种没有心机、没有成见的状态,这种状态是消除了利欲的引诱和外界的纷扰而得到的空明宁静。“宁静致远,淡泊名志。”乃是我们对人生的正确理解和感悟
“万物并作,吾以观复。”则讲万物都在蓬勃生长,我因此观察到了循环往复的规律。世间万物皆规律,一个人只有遵循了这些规律和道德的准则才能达到理想的目标。犹如理解《庄子》的“大道合乎自然”的法则一样。可以说世间万物,合乎规律为最好。什么是真正的大道呢?大道也无非是一种规则而已。大而言之一个国家有自己的`法度,小而言之一个集体也要有自己的规章制度才能,这样才能合乎道的法则。
“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则讲世间的芸芸众生无论如何发展,最终都要回归本源。根,根本,指事物本来具有的性质。复归其根,回归本原,即返回自然的本性。犹如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然闲适之境,忘却人间的私心杂念,回归天然的自然本性。
“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归回本原叫“静”,静叫做“复命”。复归本性,这里指回到虚静的本性。老子认为,"道"的本质是虚静的,天地万物(包括人类)是由"道"这个根本所产生的,因此它们回归本原便是回到“虚静”的状态。老子的"复命"思想,对后世哲学思想的发展影响很大,宋代"复性"思想,便可从老子这里找到根源。老子的复归思想,一方面说明了人性本是虚静淡泊的,因后天的种种***使心灵被扰乱;另一方面又体现了老子对世界的认识--事物是循环往复地运动变化着的。
“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则可解释为:复命叫做“常”,认识了常叫做“明”。不了解“常”,轻举妄动就会出乱子。人生在世只有认识了“常”,才能无所不包;无所不包就能但然公正。老子的这种思想正和庄子的“道法自然”的道家思想如出一辙。“常”是指事物运动变化中不变的规律,也就是永恒的法则。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也只有合乎了“常”的准则才能达到“虚”和“静”的人生。
“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则是讲认识了“常”,才能无所不包;无所不包就能但然公正;但然公正才能天下归顺;天下归顺才能符合自然;符合自然,才能符合“道”;符合“道”,才能长久,到死都不会遭受危险。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无不遵循“常”的法则,也只有有了包容的心态,才能坦然面对生活中的困惑和烦恼。如果我们没有一个良好的心态,不能以辨证的、一分为二的观点对待心中的烦恼,那么我们就会整日被生活琐事所缠,就不能成就大的气候。
其实现代人很难做到,尤其心灵达到一种“虚”“静”状态。
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常使民无知无欲,使夫知者不敢为也。为无为,则无不治。
这是向自然学习的治国之道。老子讲要削减人们的***,减少人们的竞争,让其按照自然天性发展。甚至让民不去追求知识,但是要注重强身健体。想起一句西方哲人的话来:“让自己的***保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站在这个角度,老子是想千方百计的减少我们的***,同时减少我们的'知识能力,他可能觉得知识也是人***来源的一部分。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人生忧患识字起”,讲的大概也是这个道理。人们懂得的道理越多,想得就越多,忧患和意识自然就多了起来。
不过,或许我们可以像老子本人一样,在跨过了知识的这个阶段而至无为之状态,因为我们的社会已经不可能再直接造就简单无为,因为***已经在人类和社会中产生且越来越强大。比如你出生了之后就知道有一种目标叫成功,成功后有什么……所以,在这个时代,我比较倾向于“未曾拿起,何言放下;既已拿起,也理应而且终将放下”。如果能做到这一点,或许也是异曲同工之妙。又或许社会的发展也会经历这样的阶段,现在的社会正处于多样性急剧扩张、物质和***越来越‘丰富’的阶段,或许以后会朝简单、自然、无为的方向发展也未可知。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让自己的***保持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们的政府做得似乎正好相反。他一方面在用一元性的教育和言论把我们塑造成一个“机械人”,无形中扼***了我们的创造力,一方面又(或许是不得不)让社会的***越来越大,经济发展了,物质更丰富了,人们的选择也更多了,可是,我们人性的进化,却是如此的缓慢,甚至在一直在倒退……
又看到“虚其心”,我觉得很像基督教说的,“把自己的心空出来,让神进来”。人作为人始终是渺小的,如果以他自己为中心,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或许可以在一个环境中获得世俗的快乐和与人竞争之后短暂快感,可毕竟人不可能最强,人的力量也是渺小的,而且人很容易拜倒在权力、金钱、包括自己的情绪和***之下,结果很容易迷失自己,倒不如把自己空出来,只让神来主宰,或许可以真正的做到“不后悔,不用怕”,自然而然享受尘世生命带来的乐趣。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
这章好像是在讲道是怎么来的。感觉好像是万物之前(或之源),而又在混沌之后,“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感觉在讲他的产生过程,或者讲他的性质。“吾不知其谁之子,象帝之先”,觉得这里的帝是指万物或万物中最大的那个,不像是指神或混沌。道是混沌化作而来,存在于历史与世间当中。或许,科学做的事“认识和总结规律”,就是在用人的认识能力,去试图认识道。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想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我觉得这章讲的大概是相对论,然后从他的相对论中得出其处世之道。事物的价值只要是以人来判定的,总会是相对的。因为人本身就是一个主观的东西,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灵魂,而且认识事物都是由内向外的。因此后面讲的无为,不有,不恃,弗居,可能更偏向于自然之道,而非人的价值。因为大部分人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想有为,想拥有,想追求……
或许,用天道来养人道,会是人相对价值中的一个客观标准,就像上帝的《圣经》一样。不同的是,圣经已经写就,而道提倡的向自然学习,则需要我们自己努力的去寻找。老子或许早在几千年前就开始了寻找的历程,而我们不但没有很好的继承,甚至越走越远。
您好!
我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一名学生,爱好是读古书,诸子中又犹以您为最爱。
“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我知道您是一名圣人,您就如同孔夫子所说,“如天上蛟龙,深不可测,遥不可及”。作为您的一名读者,我对您的著作尚有诸多不解之处,在此,特以弟子之礼向您发问。
您说过,“道如水也,水利万物而不争,道化众人而不为”,又说过“道之为物,唯恍唯惚,乃不知其所在”。您将“道”说得是如此的具体,又将“道”说得是如此的飘缈,我想问,何为“道”?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
您说“道无名,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不知其名。强曰之为道”,这么说,连您也不知那“道”的.本质吗?您曾阐述说:“上士闻道,勤而行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之;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道。”似懂非懂之下,聆听您那天地间的至理,又想对您发问,您闻道后,洗耳忘情,那您闻的是何道?忘的是何情?难道您真的隔绝众缘了吗?可您不是也说过,“芸芸众生,生乎于地,归于地”吗?既然您认为万物都出于一源,缘起缘灭正如那花开花落,众生之间皆有那斩不断的细丝互为联系,那您真的已经隔绝众缘,洗耳忘情,独自一人成圣了吗?您真的超脱于世间,任那众生在苦海中沉浮,不得解脱吗?您真的独上高楼,君临万物,观那世间历尽沧桑吗?
不!您没有!我知道昔日您为了平息诸国之间的纷争,如夫子一样游列诸国,可您所说的太超然了,居然要诸侯弃尽一切,无为而治,回归自然——您依旧是黯然离归,重回您那茅屋之中,可您依旧未曾放弃。昔日您传尹喜《道德经》,让他弘扬光大,渡化众生,您一人骑牛西去,不知所踪,您放不下,您不愿那生灵涂炭,您知道自己也属于那众生之中,无论走得多远,依旧也需回归,那您究竟忘的是何情?闻的是何道?真可谓是“道可道,非常道”,一阵云雾又浮在我的眼角。
写于此时,稍顿了顿笔,不禁回想起楚狂按舆的昔日高歌:“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楚狂接舆是用凤来比孔子,他说凤啊!凤啊!你运气不好,怎么那么倒霉,到这个衰世来。他还哀叹:“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而您,也站在那最高的山头之上,曾曰:“祝现一叶而知秋,道不远人即为此。”您的痕迹像一条长不可及的绸带,一端系在我的脚下,然而真正去寻觅之时,却又一无所踪。您如同太阳,两极之至,飘缈无踪,却又无所不在,蓦然回首间,你站在那灯火之中,那双极具洞察力的止光一扫而过,殊不知您站于我的身侧,我愿与您一同西去,感悟生之行休。
尊敬的老子,我真的想请教您:“您闻的是何道?忘的是何情?”此致
以弟子之礼向您再拜!
您的读者 ×××
二零一二年十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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