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故乡的黑漆大铁门,走进铺着红砖的小院。脚下的小草绿油油的,还带着清晨的露水。墙角的爬墙虎早已悄悄地挂满了灰白的墙面,抬头看,用竹竿围起来的篱笆还在坚持着,仿佛守卫国家疆土的卫士,挺起胸膛,保卫着自己的家园。走近看,篱笆里的长出的野草已经齐腰高。倘若在篱笆旁边多蹲一会,仔细瞧上一会,还能看到草丛里跳跃的小虫。
篱笆里面是竹竿支起来的、更高的黄瓜架,夏天的时候,竹竿上总会挂满了嫩绿的小黄瓜,水灵灵的。小的时候,还是和爷爷奶奶一起在老家里住的时候,我总会跟在奶奶的脚跟后面,揪着奶奶的衣服,指着架子上面的正在朝我招手的嫩黄瓜说:“奶奶,奶奶,我要上面的小黄瓜”。每到这时,奶奶就会露出和蔼的笑容,用那长年累月受累的双手,一边握着黄瓜,一边摁着黄瓜茎,只听啪的一声,黄瓜便从架子上变到了奶奶的手中。然后奶奶用双手仔细地将黄瓜上的小刺打磨下去,再从旁边的石头盆里洗了好几遍,才拿到了我的手里。我高兴地从奶奶的手里接过小黄瓜,双手握住两边,一使劲,黄瓜便分成了两半,黄瓜水灵灵的,掰开的时候,黄瓜的汁水还会溅到我的脸蛋上。
而今,石头盆依然在那里静静地坐着,里面盛满了雨水,水面上还飘着几片落叶,石头盆里面的盆壁上长了一层绿油油的藻类。古老的石头盆仿佛一位守护着古长城的老将军,朝廷已经将它遗忘,但唯独他自己记得自己的历史使命,倔强地守护着自己的城池,仿佛身后有着千军万马一般,威风凛凛,器宇轩昂。隐约之间,还能看出当年于百万人中直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般的豪情,依然还能感觉到当年令敌人闻风丧胆,见龙卸甲的威风,在桥前大吼一声吓退数万敌军的气势。
走进屋内,不由得一怔,仿佛突然又回到小时候。那时候一切都好,时光静好,人们都在。虽谈不上富足,但可幸福,爱的人都在身边。温暖的灶台旁,奶奶正坐在小板凳上,身上系着白色的粘着有炉灰的白色围裙。左手握着铁钩不时地倒一下灶台内的柴火,右手则用来加柴。奶奶的心里仿佛有一个计时器和温度计一般,到了什么时候,该加柴了,差不多该熟了,一切都衔接的都是那么自然。不一会,奶奶掀开大锅盖,白白的热气迎面扑来瞬间整个屋子都暖和了。
饭熟了,香气溢满整间屋子,搬来爷爷刷上黄色油漆的小桌子,搬过来小木头凳子。我们聚在一起,饭菜不算丰盛,但这种温馨的感觉在我后来所有的宴席之中再也没有感受到过。饭桌上爷爷奶奶聊着房前屋后的小事,现在想起,那才真的是人间烟火气。晚饭过后,我帮着奶奶收拾碗筷,那时得我,总要踮着脚,把碗筷举得高高的,才能把碗筷放到桌子上让奶奶刷洗。
晚间,电视上肯定少不了的内容就是新闻联播和天气预报,没有智能手机的那时,电视仿佛使我们和外面世界交流的唯一途径。看过天气预报后,就迎来了属于我的快乐时光,我就能自己播想看的节目了。不一会,爷爷奶奶的呼噜声响起,但不觉吵闹,反而就有独特的安全感。小时候的我们,仿佛对那时的一切都习以为常,不觉其昂贵,一以为其平淡无奇,总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但每天中午睡觉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大车能够发出那么大的喇叭声响?看看城里的孩子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他们家里也是要用灶台做饭吗?
长大之后,见惯了外界的灯红酒绿,人们之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便对城市的生活不再那么向往,甚至有厌恶的情感。感觉电饭锅做的饭比不上老家大锅里做的好吃。电子游戏、手办车模都没有了小时候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老鹰捉小鸡的快乐。
时光一起不复返,往事只能回味。今天把往事装进时光胶囊,无论再怎样神往,怎么迷恋,过去的时光已经过去了,就像童谣里写的那样“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再也回不去了。现在能做的只是把握好当下,全力让我们自身变得更优秀,并不意味着一昧的追名逐利,只是为了以后可以有更多的选择,在我们爱的人有困难的时候,不想除了眼泪,一无所有!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将记忆埋葬,保留住那一丝乡愁,那将是我们最终的归宿。握住向往的目标,全力奔向诗和远方。
发现,追寻,完成任务,追求梦想。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阶段,但是,怎么去追,追寻什么,这都由自己决定。
小时候,天真、幼稚,我总认为大人们的世界是那么美好。每次和父母出去玩,都能听到“小孩儿免费”“未成年人禁止入内!”这样的话。那时候我就想: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为一个无拘无束的成年人?
时间流逝,增长的不只是年龄,还有责任还有那颗追梦的心。小时候的乐趣早已无影无踪,现在最重要是做好自己。我曾计划过以后的生活:当一个运动员、厨师、司机……但从未坚持过。
这茫茫人海中那么多名人,他们的精神总是坚不可摧。我曾接触过一个小有名气的歌手,那时候我非常喜欢音乐,求爷爷告奶奶才从我爸那弄来一把吉他,于是只要我有闲工夫就去找他学吉他。他是酒吧贝斯手,我呢是个八岁小屁孩,第一次见到他就被他的乐声深深吸引,情不自禁向酒吧走去。左脚刚迈进去,一只有力的大手把我拽了回来,是酒吧的保安。他敲了敲旁边的牌子,我望去,上面还是那句让我气愤的话“未成年人禁止入内!”没办法,只好往回走。走到一半时,我那倔强的身体又返回向酒吧跑去,这次我从后门溜了进去,那里面可真是人山人海啊,一个个平均一米八的高个子们随歌起舞,他们哪看得见我。于是,我也被踩地起舞。费了好大劲,才挤到那歌手面前。从那时起,他就成了我老师,就这样过了四年。三年前,他告诉我要在北京定居。分开那天,他把那把陪了他几十年的老伙计——吉他,送给了我,他说:“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学啊,以后肯定还会再见的。到时候,我们一起演出!”从那时起我很努力地学吉他,我为了我俩的音乐梦不断向前……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径云帆济沧海。”
快要过年了。老人们都按照习俗操办一些年货。今天,我和妈妈去帮姥姥,姥爷做麻花。
做麻花主要就是搓和炸。姥爷让姥姥搓,自己去炸。可姥姥去不同意。原因是怕姥爷炸糊或是不熟。最后,姥爷同意了。于是,我,妈妈,姥爷三人负责搓麻花。姥姥自己负责炸麻花。姥姥给我们端来一盆面。姥爷把它们切成了一条一条的,妈妈和姥爷开始搓麻花了。我看着她们搓出来的麻花心里真是急啊。我边看边问姥爷怎么做。姥姥耐心地说:“把小块面搓成细长条,握住面的两头,向相反的方向搓。然后,提起两头面条会自然卷到一起,形成麻花拧劲状。”我边做边看姥爷做。姥爷也一次次耐心的教我。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几次的实验。我终于成功学会了。我把搓好的麻花小心的放在手心里给姥爷看。姥爷乐呵呵的表扬我:“哦,哦,真不错,有点传统麻花的意思了。我外孙真聪明啊!”妈妈也复合“是啊,是啊,真不错啊!”终于学会了,我兴奋拿着自己搓的小麻花坐在沙发上。开始漫不经心的为自己的小麻花编了首歌谣:“都说麻花儿香,香里带着甜,都说麻花甜,甜里透着香……”我的歌声引来姥爷的赞许声和笑声。
我忽然感觉姥姥一个人在厨房挺孤单的。就拿着搓好的麻花。去找姥姥了。看着姥姥熟练的把麻花放油锅里,那小麻花在油锅里上下翻滚。一会就变成金黄色。我心里痒痒的。就问姥姥能不能让我也炸上一根姥姥开始说不行。因为怕我被油烫,说要过年了。可姥姥哪能经起我的软磨硬泡。最后,姥姥教我:“要贴着锅边慢慢的放进去,一定不要往里用力扔。那样会溅起油花的。”我按着姥姥的方法。慢慢的将一根麻花放进油里。我继续往里放。放了几根之后,姥姥叫我停下了。说不能够放一子放太多。一会我放的麻花就飘了起来。一会就变黄了。等它一出锅。我就拿出姥爷和妈妈尝尝。看着姥爷和妈妈都十分高兴。我也特别高兴。我看搓成长条的面,真的好像长胡子。就将它贴在了鼻子下面。做成了白胡子。大家被我的幼稚举动笑的前仰后合。连平时沉默寡言的姥爷,此时也荡漾着无尽的笑容。最后,连我自己都被逗乐了……
这次帮姥姥炸麻花。我学会了好多东西。我决定去建意奶奶也炸麻花。因为,这麻花炸出了欢乐。炸出了知识。炸出了团圆。
现在的.年,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浓郁的味儿。
“从今天起,我国正式进入了春运高峰,今年乘客数量与去年同期相比,增加了13%……”广播里、电视上,都在传播这样的消息。年味开始酝酿起来了。
会有亲朋好友来我家拜年,热闹增添了一点儿“年味”,但奇怪的是,来的人不少,送的礼不少,待的时间很短,说的话很少,好好像礼到任务就完成了,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还个礼走个过场罢了。
我们也会去亲朋好友家串门,好多次我们刚坐下甚至还没坐下,主人好像是有很多事情要办一样的,我们茶杯还没捧上就离去了。刘少棠在《本命年的回想》中写过年的情景是人们从腊八开始就酝酿年味,炒瓜子磕花生串门聊天,热闹得不亦乐乎,尽管当时人们的物质生活还很贫乏。而现在,送礼几乎成了串门的唯一目的。
唯一比过去更有“年味”的就是大量购置年货。人们刷着贵宾卡、会员卡,把一推车一推车的年货搬回家。超市里的人们洋溢着物质满足后的笑容,却因失去了精神的依傍而显得僵硬没有感染力。
大年夜一直到年初五,酒店的座位早就被定完了,大家去饭店吃所谓的年夜饭,看似“年味”很浓,但在情感还没来得及充分沟通就该散了,各回各家,依然冷冷清清,第二天又得跑几家亲戚,送礼呢。
“年味”发展至此基本算是到高潮了,但它好像一只未熟透的苹果,吃起来酸涩涩的。还是以前小时候的过年过瘾呢。虽没有那么多好吃的零食也没有饭店里的美味佳肴,但兄弟姐妹们一块儿放两元钱一包的小烟花能够玩得痛痛快快,拿上个小电筒就可以去幽暗处探险,一副残缺的扑克牌可以打到凌晨,一瓶可乐就让我们心满意足,一个小红包就让我们对新的一年憧憬无限……大人们围坐在一起,好像有讲不完的话……那种心心相通毫无防备其乐融融的氛围里才有真正的“年味”。
现如今,很多过年时的仪式都开始简化甚至省去了,贴春联、迎灶神、祭祖宗、喝腊八粥的习俗都少见了,人们认为这些太形式化了,那么请问,实实在在的东西究竟在哪里呢?
当外国为中国春运规模之大而感慨,连纽约帝国大厦都为中国年而亮起喜庆的红灯时,他们是否知道,中国年的“年味“已经一年不如一年了呢?
窗边,飘过一丝微风,风干了颊上的泪珠,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我轻轻地关上窗,玻璃里透出我的影子,那么的陌生,陌生。一丝冰凉再次滑过脸颊。心里空空的,似乎失去了什么。
回想着过去。那些欢笑,那些眼泪,和那些话语,全部都定格在我的脑海里……小学时,无忧无虑,稍稍用功一点儿就考上了重点中学。初一时,欢欢喜喜,懵懵憧憧地就考进了竞赛班。而初二时,尝试收起松散的心,因为我要向着美好的前程,勇往前进。
曾经,只为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坚持着写日记,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一种习惯。曾经,只为了稍微地偷懒一下,把假期作业留到开学的前一晚才做,却做到凌晨两点还没有做完。曾经,只为了跟别人打赌,看谁能最快流出眼泪,却哭得像个泪人儿,一发不可收拾……只因为有太多太多的曾经,记忆里才有那么那么多的回忆。
记得初一那时,是我最最快乐的一个时期。当时我们都是刚升上中学,对某些事情都不太了解,都只怀着一颗纯净的心。或许是由于同学之间的那种默契,或许是由于老师那欣赏的赞许,或许是由于那里有我最真挚的感情……或许这一切一切是我最想时间停留在那时的原因。
在那时的课间,我们永远不会空闲,因为我们在那尽情地耍闹;在那时的课堂,我们永远不会安静地听课,因为我们在那聊天或说笑;在那时的夜晚,我们永远不会寂寞,因为手机屏幕每时每刻都在闪……
而现在,上了初二了,也渐渐懂事了,不能再像往时那样了。课间,我们只会到阳台吹吹风;课堂,我们只会专心地听讲;而晚上,手机只会静静地关着。手机。现在留着有什么用?!那时,我对他们说,以后甭再打我手机了,有事就打去我家吧。于是,我不再跟别人飞短,别人也没多找我了。渐渐地,我又养成了一种习惯。手机常常处于关机状态,晚上临睡前就看看有什么短信,然后调好闹钟,关机,睡觉。每天都是如此循环,没有多大改变。有时闲着没事干,或许会跟别人聊上几句,可是这种情况应该是比较少的。
该做的我已经做了,该改的我也渐渐改了。上天,请允许我考出我自己真正的水平吧。我发誓,我不会再那么懒惰了,我一定会把要背的全背好的。我真的不想只退不进了,我厌倦了那样的成绩,厌倦了那样的自己。
我再次打开窗,凉风拂过,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小时候,每到冬天,尤其是进入农历腊月以后,随着过年脚步的日益临近,我最盼望的一件事,就是盼着父母亲早点把家里为过年所准备的快整整养了一年的那头年猪给***了。因为只有把那头年猪***了,我才能吃到那时我日思夜想的美食“初麻”(指用猪的大小肠灌成的血肠和面肠)了。每当父母亲订下***猪的日子后,在头一天晚上,父亲就亲自去请***猪的师傅(我们当地叫***猪匠),而让我和弟弟挨家挨户地去通知家务的男人们(主要指父亲在本村的兄弟们)明天帮着来***猪,并邀请他们一家其他人到明天后晌(下午三四点左右)来我家吃“初麻”时,那时我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因为我的愿望马上就要变成现实了。一路上,我和弟弟心高彩烈,蹦蹦跳跳、相互打闹着把这一好消息告诉家务们。但由于太兴奋了,其结果往往是一晚上睡不着觉,急切地盼望着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父母亲还在睡觉,可我就起来了,在我的带领下,全家人不得不起了个大早。于是,***猪前的各项准备工作就开始了,用不着特别交代,大家的分工都很明确。我和哥哥、弟弟帮着父亲把村里的那口专门用来烫猪毛的大锅,小心翼翼地抬到家门上,并找上几块大石头稳稳地把大锅支起来。同时在大锅的四周围上些土,把土用脚踩实了,其主要目的是夯实锅底,以防止锅翻到。另外还要把***猪用的刀、斧头、梯子、塑料细绳、草绳、脸盆、碎砖头、簸箕等工具一一准备就绪。而母亲和姐姐的任务,则是在厨房里的一大一小两口锅里,满满地烧一锅开水,并准备好一顿比较丰盛的早餐。
等这一切都准备妥当时,家务的男人们开始陆续到我们家吃早饭来了。大家边吃早饭,边唠嗑,并不时地端杯酒杯,小酌上几杯青稞散酒,主要是起到热热肚子、抵御风寒的作用。然后,大家开始到猪圈里去抓猪。因为要***猪,所以一般是前天晚上就断了猪的口粮了,所以正在饱受着饥肠辘辘的猪,脾气正处于火爆之际,稍不注意,就会冲出猪圈的。为了防止此类事情的发生,所以抓猪的时候,家务的男人们一般都是分成两帮,一帮下到猪圈里,一帮堵在猪圈外边,等里头的人抓住猪以后,外边的才跳下去,抓耳朵的抓耳朵,抓尾巴的.抓尾巴,还有的干脆骑在猪身上,通过大家的齐心协力,便把猪从猪圈里一点点地拉出来了,随后又用草绳紧紧的拴住猪的四条腿,并用塑料细绳扎紧猪的嘴巴,然后把猪放倒在一块门扇上,稳稳地控制着。
这时,操刀的***猪匠就上场了,开始他表演“***技”的时候了。只见他用左手轻轻地在猪的脖子上摸索着,等摸准了位置之后,用右手将一把一尺多长的锋利的尖刀就一下子戳进了猪的脖子里,并慢慢地一点点地顺着猪脖子往心脏里捅去,直到那把尖一尺多长的尖刀只剩下刀把在外面,于是一股殷红的鲜血立时喷涌而出,顺着刀把流进了放在猪脖子前面的和着面粉的脸盆里(接猪血的目的是为了灌血肠)。此时,那头年猪发出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四条腿在剧烈地抖动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随之全身剧烈地抽搐起来,但抓猪的男人们丝毫不敢懈怠,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控制着猪。但最后终因是血流尽了,猪的叫声一点点地减弱直至彻底消失,四条腿的抖动力度也就慢慢地减弱直至一动不动,心脏也从剧烈的上下起伏直至慢慢地停止了跳动。此时,***猪匠找来一根短木棒,用斧头把一头削尖后,把这根短木棒塞进了猪脖子上的刀口里(以防止未流尽的猪血流淌)。直到这时,男人们才松一口气,点燃了一支烟,并在抽烟的间隙,大家开始估计起猪的斤数来,这个说是至少在100斤以上,那个说至少在120斤以上。有时候,为了衡量谁估计的斤数准确些,男人们开始打起赌来,以击掌为凭,赌注是一瓶酒。也就是说,以一瓶酒的代价来检验谁的估算能力准些。
母亲和姐姐也在忙碌着自己份内的事,她们已经在那口大锅里点起了一堆麦草,正在紧张地用一根长木棒用力地搅动着麦草,以便使麦草尽快地燃烧起来。等麦草燃尽之后,拿起一把大笤帚,将麦草灰全部扫了出来(点燃一堆麦草是为了起到预热大锅的作用),并提来一桶桶的滚烫的白开水,倒进了大锅里。大锅里立马热气腾腾,一股股白雾冒了出来。这时,男人们把那头死猪抬起来,轻轻地放进了盛有一锅开水的大锅里,并不断地把死猪拉出来,翻个身后又推进去,就这样忙碌了大概二十几分钟的时间,猪毛开始烫脱落了。于是,男人们将死猪从大锅里面抬出来,放在平地上,又在猪的身上洒下几铁锨干白土,然后一人手拿一块碎砖头开始使劲地搓起猪毛来,一面搓的差不多了,再翻个身,继续搓另一面,不大一会儿,满身的猪毛全都被搓了下来。
趁男人们搓猪毛的功夫,母亲和姐姐已将父亲早上卸下来的大门的门扇横放在那口大锅上。接着,男人们又将已搓完猪毛的死猪抬上了门扇,用大锅里的热水在死猪身上进行反复冲洗,同时把没搓尽的猪毛再用***猪刀轻轻地刮一遍,此时一个白白净净的年猪就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然后***猪匠用***猪刀挑开死猪的两条后退的大劲,找两个小木棒穿进去,两头栓上草绳,吆喝着众人将死猪倒挂在搭在庄廓墙上的上房的梯子上,开始开膛挖肚了。只见***猪匠将塞在猪脖子刀口里的那根短木棒取出来了,然后瞅准位置,把猪头和槽头肉给割下来了,将槽头肉用清水洗干净之后,吩咐父亲下到锅里。接着用***猪刀在死猪的肚皮上轻轻地直直地往下划开了一条口子,顿时死猪的五脏六腑全都从划开的口子里钻出来了,这时父亲立刻拿着簸粮食用的簸箕接住了那些五脏六腑,这些五脏六腑在***猪匠用***猪刀的轻轻拨弄下,一一跟死猪分开了,全都跑到了簸箕里。最后,***猪匠用刀割斧砍的方法,把整头猪从脊背出一分为二,一扇一扇地搬进了我家的厨房里。此时,***猪匠的工作全部完成,大功告成,为了表示谢意,***猪匠被父亲陪着到堂屋里去喝茶抽烟去了。
这时,家务的男人们纷纷动手收拾起那些五脏六腑来。首先将猪肝、猪心、猪肺用清水洗净之后,拿到厨房里等着下锅。此时,我和弟弟就守在大人们身边,催着大人们赶紧把猪尿泡早点分割出来给我们,可大人们可真有耐心,任凭我和弟弟磨破了嘴皮子,也不给我们分隔出猪尿泡,好像故意跟我们过不去。同时也不让我们闲着,我和弟弟被大人们一会使唤着用铝壶去提水,一会安排到堂屋里去取纸烟,一会又帮他们准备灌血肠用的酒瓶和筷子,等这一切都完成了,开始灌起血肠的时候,大人们才把猪尿泡分割出来给我们。我和弟弟拿着粘糊糊的,还有点尿臊味的猪尿泡,赶紧跑到家门口的白土堆里去,把猪尿泡在白土里进行揉搓,等揉着差不多了,就用嘴对着口子,使劲地往里面吹气,等吹大了,再找上半截细绳,扎住口子,然后当成皮球,我一脚弟弟一脚的踢来踢去,高兴极了,真的是别有一番情趣在心头。
等血肠和面肠灌完下锅以后,男人们就围坐在炕桌上吃中午,边吃中午边喝起青稞散酒来,此时我和弟弟就会被安排去请本家(同一庄子上的人)里年长的人,到家里来吃“初麻”。等我和弟弟火急火燎地请人回来后,“初麻”已经煮熟了。于是吃“初麻”大会就开始了。首先端上来的是切成薄片的鲜嫩鲜嫩的猪肝和猪肺,那猪肝上还流着血水,但大家吃的就是这个鲜,津津有味地吃着,要不猪肝煮久了,会变老的,口感就会差很多。然后是流着肥水的槽头肉,轻轻地夹起一片,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满嘴的都是油水,一不小心,油水就会从嘴角两边流出来。最后才是血肠和面肠,同样让人禁不住流下口水来。那时候,我最喜欢吃血肠和面肠,因为血肠不肥,面肠是用包谷面(指玉米面)做的,嚼起来有味道。
如今,只要回忆起自己的童年,回忆起童年过年时的情景,首先在脑海里闪现的就是家里***年猪的情形,我的舌尖上立马就感受到那诱人的“初麻“的香味,口水就不由自主地流出来。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