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就要到了,大街小巷里都弥漫着的味道,好象在向路人招摇着“该为母亲祝福了”。
旁边有一个中年妇女,嗔嗔地望着一朵发呆,她在期盼着儿女送她一朵吗?眼睛里射出赊求的光,表情如我母亲一样,才突然惊颤:,女儿长这么大也不曾送你一朵花。
在我幼时的记忆里,我是怨妈妈的,因为她没有象别人的妈妈一样给我一个温暖幸福的家一个快乐无忧的童年。
是一个典型的劳动妇女,她勤劳节俭持家有序,但母亲有个不良嗜好--唠叨并且没完没了,所以她和爸爸就很经常的吵架,也许在我没出生之前就开始了他们的婚姻战争,在我记事起满脑子都是“战争的硝烟”和“战场的狼籍”,我是多么懂事,多么会看人颜色呀,每每事后我都清理战场并流着泪去煮饭抚慰病伤。也因此我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听到大声说话或叫卖,我都会莫名的颤抖以为是母亲在唠叨父母在吵架,这个习惯一直在我离开家去远方。
我家的小区里住着很多户人家。小时候,我认为那些人整天都带着冰冷的面具,完全没有睦邻友好的感觉。我不喜欢这里。
小区里,有一个葡萄栏。每临秋季,葡萄栏上的青色的葡萄会变得紫里透红,香飘邻里。路过的我只是欣赏葡萄的美,贪婪吸取葡萄的香味。但望梅难于止渴,我常常忍不住偷摘一两颗葡萄品尝。味道酸里透甜,甜里映酸,美极了。可我忐忑不安的心总是担心会不会被它的主人碰见了,然后责备我。但这葡萄栏是谁的呢?
有一天,我在家里玩。忽然,我听到外面十分吵。于是我爬到阳台上看。哇!好多人呀!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大群人坐在葡萄栏下。他们在做什么?我拉着妈妈下去凑热闹。当我下到一楼时,一位老奶奶老远就热情地呼唤我:“小朋友,来吃葡萄吧!”我愣了一下:我和他素不相识,她竟对我那么友善?
我和妈妈走了过去,一个高个子叔叔摘了一颗熟透了的葡萄给我。我道谢后吃了下去。呵,真甜,还有微微酸的味道。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他们一边说笑,一边传递着摘下的葡萄津津有味地品尝着。原来这个小区的人竟是如此的友善于和谐!没有陌生感,没有敌意,充满和谐与友好,真的如一家人!
虽然现在有许多人搬了出去,又有许多人搬了进来,而且葡萄栏也拆了。但是有一点是变不了的,那就是我们小区人与人之间的关爱!
“嘟嘟”。
一声车鸣由远至近。我兴高采烈的踏上这辆车,可还未站稳,车子已然开动,我下意识地将手撑在扶手上,可不知上面粘了什么东西。我手一滑,就要跌倒,在这时,一双温暖的手,将我扶起。
是个中年妇女,瞧她打扮,应该是个售票员,因为是秋冬季节,她穿着也臃肿,但人看上去挺和蔼的,而那双手呢!手,我的心不得一惊,那双手,皱纹爬满了,老茧可多了,岁月在这双手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车上座位已满,连中间的通道上也塞满了东西,只有司机座位旁,有条道,可那儿,我根本挤不进去。已经过了好几个站了,都未曾有一个主动让座的,我快吃不消了,况且这还是长途巴士。这车上的人大多呼呼睡着,我越看越困,后退了一步,碰到了一位乘客,我连忙道歉,可他却无动于衷,只是对我微微点头,连句话也不说。这未免也太不礼貌了吧!再看,那位售票员,也在闭目养神,我越想越来气,真跺脚。或许是我惊醒了他,或许是其他原因。她一惊的下子就醒了。妇女不好意思地说:“孩子,腿站麻了吧!这个位子,你坐吧!”“那,那你,你呢!”我甚是不解。那妇女不慌不忙的从车座底下的包裹里拿出凳子,放在司机座位旁的小道里,边放边还边说,“你看,我自有办法哪!”我不由得又是一惊。她竟丝毫无痛苦之意。
我慢慢坐了下来,售票员稳稳身说:“孩子,这人生的坎不少吧!”我有点慌,连忙把开过刀的脚藏于不安之下。“没别的意思,我也是随便问问,这路上荒岭不少,野地也多,但还是会看见漫山遍岭的美景,你说,对吧!”妇女微笑着对我讲道。我缓缓打开窗,风,徐徐地吹过来,拂面,真有不一样的享受。窗外,荒岭一方,枯叶,似蝶般的飞舞,而野草枯到根底。过了许久,仍是如此景象,我无奈地把身体靠在车座旁,休息。此时,空气中忽然飘进了淡淡香气,我顿时来了精神,是什么?我满脑子都是疑惑,向窗外望去。哇!漫山遍野的山菌耶!哦!原来生命的春天,不一定非要以春天的形式呀,只要生命之花灿烂就行……
“嘟嘟”。一声车鸣将我唤醒,哦,到站了。我慢慢下车,紧接着车上的人也大多下来了。只是他们有的拿着拐杖,有的……惊诧,如圈圈涟漪从心中漾出。“嘟嘟”。一声车鸣响起,我又一次被唤醒,我转头一看,只见那车背上,赫然写着五个大字“残疾人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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