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七情,自有喜好与厌恶之情,然而,当这种好恶之情掺入对真理的认识时,又会有怎样的影响呢?
也许腊梅讨厌冬风的肆虐与无忌,却依然在寒冬中吐露芬芳;也许鱼儿讨厌巨浪的汹涌与狰狞,却依然与巨浪为伴,成全生命的真讳;也许落叶对这个天地无比依恋,然而,当秋风吹来时,它毅然地飘落,告别那个美好的世界,成全来年萌发的草芽……
勿以好恶论断之,这是一种怎样的人生境界!这是一种何等的明智选择!
当一个人可以将对事物的判断游离于感情的亲疏之外,那他必是明哲之人了! 公子小白曾被管仲箭射衣带钩,自是对其痛恨无比。然而,当他认识到管仲的才识时,放下心里的厌恶,重用管仲,终成一代霸主。 刘邦不喜韩信的出言无忌,却委其以重任,让韩信统兵作战,征讨四方,终于灭了西楚霸王,成为天之骄子。 房玄龄曾为李建成出谋害李世民,李世民又岂能不恨?然而李世民不计前嫌,重用房玄龄为臣,遂有"贞观之治"之盛世,感情的亲疏可以蒙蔽你的双眼,让你看不清事物的真面目,阻碍你对真理的认识,成为你求知路上的绊脚石。 勿以好恶论断之,楚王不听信郑袖之辞而疏远屈原,自不会为秦国所吞并。 勿以好恶论断之,李存勖不宠幸伶人,重用伶官,不谈国事,自不会因人之乱而七庙隳,为天下苍生所笑。 勿以好恶论断之,诸葛亮不听信马谡的信誓旦且,自不会痛失街亭,一败千里,死不螟目。
举目四望,古今中外,有多少英雄豪杰因内心之好恶而惨遭滑铁卢?古代如此,今天亦如此,或许,将来也如此。 对真理的探求是独立的,对事物的认识也不能掺杂上感情,“做学问就是做学问”,陈景润的话也许揭示了这个真理。 自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不必苛求,不过,不可不求。 勿以好恶论断之,也许你会发现,狗尾草也会开出美丽的花。
今天,我蹦蹦跳跳地走上了公交车,找了个位子坐下来。
过了一会儿,售票的阿姨走过来了,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小妹妹,你还没付钱呢!”我一听,急忙把手伸进口袋里,好半天,什么也没掏出来。这下,我可是真的急了,把全身摸遍了,咦?我明明放在口袋里呀?我想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在跳格子时把钱给弄丢了。我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地对阿姨说:“阿姨,我……我的钱……”阿姨马上打断我的话,依旧笑着,说:“是不是丢了啊?没关系!”她顿了顿,又说:“这次就白送你回家吧!”我感激地点点头。
售票阿姨一走,我就发现地上多出了一张纸币,是一元钱。我惶恐不安的(地拾起钱,心想:这是不是阿姨丢下的钱?我该不该还给她?要不要先骗她说这是我突然找到的钱,当作车费?我想:还给了阿姨,如果别人知道的话,他们准会说我傻脑瓜;带回去了,这就变成了我的钱了。最后,我为了“挣”钱,还是把那一元钱塞进了口袋,心里惴惴不安。
可是,才一会儿,我就想把钱还给阿姨了。因为老师说过:“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能拿!如果拿了,就是盗窃!”盗窃,就是偷哪!这种行为是非常可耻的。于是,我拿起钱笑着对阿姨说:“阿姨,你的钱丢了,刚刚叫我收钱的时候,掉下来了。”阿姨看了看我手中的钱,接过去,看着我,笑眯眯地说:“你真乖啊,小妹妹,都怪阿姨不小心,把钱弄丢了,唉!总之,就是谢谢你了。”我尽量把脸笑得像一朵花,心中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
一到家,我跳下车,阿姨甜甜的(地说了一声:“再见!”我也朝她挥了挥手……
理智和情感是人类生活中的两只脚印,人类在认知事物的道路上的每一次成长都和他们的理智私感情有关。
认知事物当然必得有严格的理智,不能纵容自己的感情和好恶。如果仅仅以感情的亲疏远近来下结论,大多数情况下会得出错误的判断,正如《韩非子》里那个宋国的富人,他的儿子与老人说的是相同的话,而他听凭感情的亲疏远近却得出了不同的结论,这当然是没有道理的。又如《邹忌讽齐王纳谏》中,邹忌的妻子私他,姬妄畏他,而客有求于他,都说他美于城北徐公。邹忌最后排除了感情因素的干扰,悟出了一番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
“祸患常积于忽微,智勇常困于所溺。”因为有所溺,有好恶,感情上有亲疏远近,人们在认识事物时便易于被迷失双眼。这时惟有理性的火光才能照亮黑暗混浊的末知世界,人类要到更高更远的地方去,健全的理性才是可靠的阶梯,布鲁诺被烧死在鲜花广场时,欢呼的人群又何尝不以为自己才是真理的掌握者呢?但是布鲁诺相信理性这个"内心的教师",他要让"所向披靡的论据万箭齐发",射穿习惯和感情上依赖的迷雾,把人类在认知事物的道路上引人正轨。
理性固然在认识事物中不可缺少,但我们能因此完全排除了感情因素吗?难道感情在认知过程中永远起着反面的作用吗?
康德仰望星空的时候,他的内心泛起的是崇高的感情,正是靠了这亲近永恒、亲近真理的感情,他才能在认知彼岸的道路上不断前进。没有感情的存在,人类生活会陷人刻板和抽象,我们认识事物不仅要分辨对和错,也要知道美和丑啊,没有了情感,艺术如何存在呢?只剩下了冷冰冰的法律条文,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一切熟悉的.温情都离我们远去,我们能说我们认识了世界的本来面目吗?生活又有什么乐趣呢?即使是大物理学家爱因斯坦也是看重情感在认知中的作用的,有人向他提出一个设想时,他并不判断正误,只说:"啊,真丑!"他不愿意在丑的事情上花费时间,在他眼中,即使是物理学中丑也不能立足。
因此我们认知事物时,既要有冷眼,又需要热心,虽然不能任凭感情的亲疏远近去判断,又不可仅仅是可怜的"数字化生存"。在理智和情感、天平和七弦琴的引导下,我们才能“诗意地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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