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家门前的菜园里不知何时飘来许多种子,纷纷落在那园子里。每一年,这个季节都会有络绎不绝的“访客”长成绒球般的——蒲公英。
那时,最爱的事就是将这些毛茸茸的小花吹散,每当看到它们散成一把把轻盈的小伞,在空中飞向各地,一股莫名的喜悦便涌上心头。
渐渐地,我长大了。怀着忐忑的心情外出,虽说每周还是能见到父母,可心中的不安却好似扎根了。每天晚上,总是泪湿枕襟,一半思人,一半思家,夜夜不能入眠。
这天,妈妈来接我了。我似乎在广袤无人的沙漠中,看见了一个熟人,紧紧抓着她的手。仿佛一松手,一切就会化为虚有。妈妈见我面容憔悴,不禁问道:“这几天睡得不好?”我低着头,不做声,并不想让妈妈知道我是那么依赖她,是个不独立的孩子。但妈妈似乎看了出来。坐在我的床边,安慰着我。
“月,你看看,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是小孩子气呢?”语气中没有一丝责备,更多的是怜爱之情。
屋子里静了下来,舞得起劲的风扇似乎也没了声响。妈妈思考了片刻,回忆着说:“还记得小时候的蒲公英吗?你的一口气能将那些小伞吹向各自的天地。你不也是如此。长大了,妈妈放手了,你也该勇敢地舞动自己的人生,如果依赖了,那这一生一定不会精彩。你不去看看外面的天地,只呆在温馨舒适的怀抱里,你怎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更精彩……”
那一夜,我睡得安稳,母亲的话真的开导了我。仿佛我的心中种着一株蒲公英,不再对妈妈依赖,飞向了自己的那片天地。蒲公英的爱在于放手,勇敢地飞。我的心豁然开朗了,脚步也变轻了!
原来,我的心灵深处一直有一株蒲公英……
从我记事起,大姨的班上就养了两只小鸡,一有时间我就去大姨班上看小鸡,不知过了多久,两只小鸡渐渐长大了,又过了许久,母鸡下蛋了,蛋中要孵出小鸡了,21天后,闻声可听一阵小鸡的.叫声,看到这情况,听到这声音。我觉得小鸡太可怜了,在母鸡和公鸡都不在家时,帮一下小鸡。机会,终于来了……
那天,母鸡给小小鸡找食去了,淘气的公鸡也不在家,跑出去玩了。趁大姨不注意顺手拿起一个鸡蛋,捧在手心里轻轻抚摸着,一本正经地说:“小鸡不要害怕,一会你就会来到世界上了。”说完,我不再犹豫了,剥开了一个鸡蛋,一只带有余热,未睁开眼睛的小鸡“诞生”了,它看了看我,叫了两声好像在说:“谢谢你,让我早日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可高兴了,又剥开了第二个,当我剥到第四个的时候母鸡回来了,看见我正在“欺负”蛇的小宝宝就猛琢了我一口,顿时鲜血流了出来,我哭哭啼啼地去找大姨,大姨并没说我,反而哭笑不得地说:“小傻瓜,鸡要到一定时候才会出生呢!你这样给它们接生,会死的。”我听完,赶忙跑看小鸡,果然刚刚被我“接生”的小鸡都快死了,而没被我“接生”的都活了下来。我后悔极了,但一切都晚了……
虽然这件事过去很久了,虽然那里我还年幼无知,但这件事一直鞭策着我,让我勇往直前,永不后退。
童年的往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她为我做的那件事,我久久不能遗忘。
“啊!”操场上传来我的一声惨叫,原来是我和付尧正“欢乐飞舞”,结果,倒霉的我不慎被脚下的一块石头绊倒。“竹箫,怎么了?”付尧看我艰难地坐在地下,担心地问。“我被石头绊了一跤。”我捂着腿回答。“啊!”撩起裤角一看:呀不得了,鲜红的血从一寸多长的口子里渗出来,顿时火燎燎的疼痛从伤口周围蔓延开来。可这声尖叫却是从付尧的嘴里传来的!“付、付尧,你拉我一把!”我苦笑着对付尧说。付尧镇定了一下,刚向前走了一步,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她又退回来了:“竹箫,你应该学着自己独自面对困难。记住,在困难面前只有自己才能帮助自己!试着自己站起来吧,竹箫,加油!”哼,不拉就不拉,说这多话干什么?不就是想看我出丑的吗,我自己就起来给你看!我不满地想。可一次次的惨状宣布我一次次的失败,无奈下我只好向付尧投送了一个“帮帮我吧”!的眼神信号。谁知,她只是歪歪头对我露出一个微笑,可那微笑和平时的笑不同!从那微笑中,我看到了鼓励、信任和对我那深厚的友谊!那个微笑像一束灿烂的'阳光射进我心底,带着那着份独一无二的友情和鼓励照进我的心田。我仿佛又有了信心,咬紧牙,双手扶地,慢慢地站起来,当我认为自己成功时,两腿一软,眼看就要和“大地母亲”来一个“亲密接触”时,一双手扶住了我。谢谢你,付尧,谢谢你为我做的!
每当看到腿上没有完全消失的伤疤时,我就会想起这温暖的一天!
人说父母的爱是世上最纯粹无私,最伟大的爱。父爱如山,母爱如泉。支撑着你我,鼓励着你我——前行……
——题记
从小到大,看过了太多太多讴歌母爱的文章,感动之余,亦有敬意,可是这些令人为之动容的爱的背后是艰难,甚至是要以生命的代价来诠释的。
我一直认为,所有的爱是等同的,不同的只是,有的人为人所知,而大多数人只是默默地付出着,不求回报。我自知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真实自我的人,一天一天长大,与父母的距离似乎也变得越来越远了。如果再要让我直白得去表达的话,我想,这也许会是难以启齿的把。
说不出来,那就付诸于行动。
细细想想想,以学务繁忙这块挡箭牌为由,又有好久不做家务了。正巧,妈妈在扫地,我便上去拿过扫把,“我来吧”妈妈看看我,“嗯,好,那顺便也把地拖了吧。”我忙应了下来。“只是,无事献殷勤,有事吧?”妈妈调侃道。“没没没!”我顿觉有些惭愧。微微埋下了头。当我抬起头时,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妈妈笑了,只是那样浅浅的,却仿佛来自心灵深处。真的好久了,从未见您这般会心地笑过了。这样的画面,让我觉得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可是喉咙像是背什么卡住了,话又被生生地咽了回去。头皮有些隐隐发麻,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而您已经下了楼,似乎了解了一切,您懂了么?我想是的。
我吐了口气,便干起活来。不知是不是很久不做家务的原因,觉得很累,不过却是做的最认真的一次家务,这一次家务对我而言,不再是一个强压下的任务,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只是为了妈妈那一个许久未见的微笑,为了对那一份爱的回馈。
吃晚饭的时候,觉得今天的晚饭倍儿香。
“妈,这算不算你的特别奖励呢?!”
心若汪洋,在时间的引力下,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潮汐,就这样拍在记忆中,让沙滩的沙子浅了,却让嵌入沙滩里的石头更深了。
——题记
一晃就是十二岁的少年了,太婆去世已经六年了。每每想起她,我的内心深处就有一阵无法抑制的隐痛。
五岁的那一年,一天中午,我和小朋友们在操场上玩耍。也许大家都玩得很尽兴,用小石头开起仗来。我抓起一把小石头朝楼上住的小哥哥扔去,可能不小心用力过猛,把小哥哥的鼻头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鼻子一下子又红又肿,小哥哥哭了。这时,大家都围了过来,我80多岁的太婆也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我原以为她一定会帮我的忙,迅速平息这件风波。谁知她竟不顾情面,不管我的委屈,当着大家的面把我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大家一起玩,都是小朋友,谁都不是故意的,凭什么只批评我呀!我躲在墙角暗处用眼角的余光盯着她,不到1。5米的瘦小个头,布满皱纹刻满沧桑的老脸,暴出青筋的却似乎极有枯力的手和一双蹒跚走路的小脚,自己都快入土的人了,还这么不讲情面,我心里忿忿不已。
从那以后,我总觉得太婆不喜欢我,当她时而抚摸我的头时,我总是很不耐烦地把她的手挪开,当她平日里对我嘘寒问暖时,我老嫌弃她啰嗦,唠叨,惹人烦。
过了不久,太婆中风了。她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需要请人专门护理。她常常想我和姐姐进房间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然而我总觉得她房间里有一股难受的气味,因此很少走进她的房间,更不要说陪她聊天了。不到半年,在一个寒冷的冬夜里,太婆带着遗憾去世了。我记得电视新闻里说,那是一个百年不遇的冬季,2008年冰灾。妈妈告诉我再也看不到太婆了,太婆会永远地在地下安息了。那时年幼,还不明白具体的意思,只是懵懂地知道她死了,再也不会不顾情面,不管我的委屈,当着大家的面把我狠狠地批评一顿了。
白驹过隙,岁月有痕。现在我已经长大了,我已经完全明白太婆当时之所以指责我安抚受伤小伙伴的初衷与深意;我已经深刻知晓了死亡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我多么希望还有机会让太婆慈爱的双手抚摸我的头;我多么渴求可以让自己有更多地陪伴太婆的日子……然而,我知道,斯人已去,为时已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会感念太婆对我的种种好,回忆起她曾经给予我们重孙辈的点滴关爱。每当此时我的内心就充满了歉疚,泛起一阵又一阵的潮汐,拍打着那些嵌入沙滩深处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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