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随处可闻的气味,对一般大众而言并不讨喜,对我而言五味杂陈。只需一把打火机,便可信手拈来的刺鼻气味,弥漫在我脑海中,是我对父亲唯一的印象。
记忆遥远而模糊。约莫十年前,父亲还在我身边,只是他从未读篇童话给我听,而是带我到一些鱼龙混杂的场所度过一天。幸好我当时正值出淤泥而不染的幼年啊!睁着清明双眼注视混浊空气房间,随处都是陌生的脸孔,但我不感到害怕与寂寞,因为我那新生灵敏的鼻子办识得出父亲的位置,他总是吐着一口烟、一种味。有时父亲拥抱我,会因为那股烟味微微皱鼻,别开头去。他不是那种有超人英雄般光明形象的人,但我爱他,真真切切。
后来父亲离开了我,未留只字片语,一去不回,音讯全无。我忘了自己有多少个夜是心碎入眠,在梦中啜饮着不绝的泪水。
好多年过去了,每当听见打火机点燃的声音,我便想起过去那段日子。如今我己记不起父的面容,每当我穷尽全身力量去回想,他的脸却总被一团烟雾包围,我拨不开也吹不散那烟,然后我潸潸的泪便将他完全去,不知道究竟流往何方。之后我也闻过许多人呼出的烟味,但无一与父亲的相同,父亲的气味不是臭味,而是一股涩涩的苦味,其中掺满了他曾经给我的爱以及我对他无穷无尽的思念。
第二天早上,零晨三四点的时候,天空那时还黑沉沉的,我也还在做着美梦,忽然,我被一阵烟花的响声“咚、咚、咚咚……”吵醒了,我当时还认为是我们的烟花放了呢,于是我赶紧穿上衣服,下床去看烟花,只见爷爷拿着一小桶烟花从房子里慢慢地走出来,在桌子上拿了一个打火机给我,叫我去点烟花,我心里非常感紧张,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点烟花,拿着打火机慢慢去点烟花,一点烟花着了,看起来像刚刚开始点着的火把一样,过了十多秒烟花放出了,它那响亮的声音和五彩缤纷的`颜色,各种各样的形状,在天空绽放,有的像小草、花朵、花瓣……“咚,咚咚,咚……”烟花放完了,我非常开心,这时,大家都起来了,带着高兴的表情,从楼梯上走下来,爸爸、妈妈去包饺子,我和姐姐一起放我们前天买的烟花和炮。
饺子煮好了,叔叔拿着一大卷炮去放,点着了炮就开始响了起来,炮放的飞快,我连声音都没有听到多少,它们个个像顽皮的小朋友你蹦我跳,蹦的到处都是,跳的到处都是。
过年是我每一年最难忘的一件事,它给我带来了许许多多的快乐。
临近春节,爸爸的工作单位搞活动——迎春晚会。在每一个节目的间隔,便有几个人上来抽奖,参加活动的人都会抽到一样东西,如:牛奶、高压锅、九阳豆浆机、取暖器、自行车等等。你们猜我爸爸得了什么东西?是一辆自行车!爸爸说送给我当新年礼物,当时我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爸爸说让我去他的单位去等他,天啊!爸爸的单位离我家非常远,更何况那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不管啦,为了我那心爱的自行车,前进吧!
刚开始过往的人还挺多的,渐渐地,路上的人越来越少,我不禁加快了速度,眼看过一条马路就快到了,我的心情还是非常高兴的。可就在这时,有个人跑过来拉着我走到了一个稍黑暗的地方,问我要钱。这时,又有另一个人走了过来,向周围看了一下,说:“快点拿钱来!不然我打死你!”虽然我知道这是恐吓,但确实是被这种场景所吓住了。我焦急地说:“我没带钱出来,不信你们可以搜身。”说着,我把我所有的口袋都翻了出来。后面来的那个人马上踢了我一脚,脸横横的,说:“不要装这种样子,快点拿钱出来。”我又与他们说了几分钟,突然,他们转身横穿马路向对面走去,可能是他们见有人走过来了吧,我也没想什么,只知道他们走了,便继续往爸爸的单位走。
这件事想起来真可怕,令我久久难忘。
我家隔壁搬来了一位新邻居,是一位年轻帅气的大哥哥。
起先我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帅气,可一件事情之后我发觉这位大哥哥很大方。就是有一次,我跟爸爸在公园,碰到了大哥哥。当我打算把他当作过路人时,这位哥哥微笑地对我招手问好。而且他还把他手中的项链硬塞给我做初次见面的礼物,即使我再三推却。可他还是不依不饶地放在了我的手里呢。
当然,大哥哥也很热情好客。有一次,我和奶奶出门没带钥匙,正好下雨,我们就像是被人抛弃了一样,站在门口发呆。正在这时,大哥哥看见了,急忙邀请我们在他家做客,还拿出很多东西招待我们,跟我们说了很多笑话。
就这样我们一直和睦相处着,我们的感情也随着时间越发加深。可让人难过的是,大哥哥马上就要搬走了。在搬走的那一天,我看着大哥哥的背影渐渐远去心里非常难过,我多想大哥哥成为我永远的邻居。
从“呱呱”落地,一直到我长大成年,这成长的路上,发生了太多令自己高兴、伤心、感动的事情。这些事情被珍藏在自己的大脑中,珍藏久了就成了珍贵的回忆。打开回忆的闸门,将回忆放出,一幅幅似曾相识的画映入眼帘。那些画面里有所足无措的奶奶和茫然的我。
小时候,我是由我奶奶带大的。在我模糊的记忆中,奶奶是位十分亲切的人,十分操劳,手停不下来的人。那天,天气晴朗,所有的东西在阳光的照耀下都显得是格外美好。我和堂弟那时都很小。我们两个坐在三轮车的后面,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着我们,那个黑影坐摇右摆的,光看那个黑影,仿佛是一个酒鬼在月光的照射下摇头晃脑的。那个黑影就是我奶奶。他头上戴着草帽,双腿吃力地瞪着三轮车,汗液从她脖子后面流下来。那画面是那么的美好,一阵清风,一缕阳光,二者夹在一起显得格外惬意。
就在这时,一辆运着大量沙子、身躯庞大的如头恐龙、还一直发出“轰隆——轰隆——”嘶吼声重型货车迎面驶来。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这条路根本不可能容纳这样两辆车同时通过。隔奶奶似乎没发觉,还是继续囤着三轮车试图与卡车擦着边通过。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货车将我们挤下了马路。那一瞬间,我从奶奶的脸上看到了害怕和后悔。奶奶也在这个时候被甩下了三轮车,在马路边上勉强稳住了身子。她呆呆地站在马路边缘,看着我堂弟连同三轮车一起滚下了一条干枯、不高的小溪。我随后就好啕大哭了起来。我的哭声,不一会儿就引来了许多村民。村民将我和堂弟从干枯的小溪抱了上来。我一上来就焦急地寻找着奶奶,可不论怎么也找不到。于是我就蹲在三轮车旁,哭得撕心裂肺。
过了很久,一位老大伯才扶着奶奶过来了。奶奶,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那只手上被缠着白色的纱布。原来奶奶受伤了。我飞快的跑向奶奶,手里拿着奶奶的衣服,一步也不肯离开。事情过去多年,现在回忆起来,仍惊心动魄。奶奶说,我和堂弟摔落到小溪没有受伤是天命。他对自己变形得不能弯曲的小拇指却指字不提。
我至今也没有问奶奶,那天及时赶来救我们的村民,到底是被我的哭声引来的,还是她叫过来的。因为在奶奶的爱面前,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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