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的灯光下,流萤点点,虫语切切,摊出浩繁卷帙中的一轴,讨取灯光的些许赏赉,相映成辉,妙趣横生,而远处的灯火又添了微微飘渺之意,浮起醉人醉卷的薄雾。人醉了,便放飞思绪任意驰骋,卷醉了,边引着思绪漫舞在浩瀚书海。
那盏灯的名字,叫阅读。
你听——
就着月势,江畔高吟的可是屈大天?怒潮澎湃,忧思岂能安?顺着月辉,凤歌漫笑的可是李太白?折谪西望,长安可曾家?辅着月寒,仰天长笑的可是岳元帅?胡虏未尽,风波堪能平?铿锵顿挫,状越激怀,这是暗夜灯光下书海的风口啊!
你看——
孤胆御敌,血甲横飞的可是楚项王?虞姬何在?乌江尽天边,淡酒不敌,黄昏独倚的可是李易安?梦中可寻,自在天上人间。天冤难抑,奋笔疾书的可是关汉卿?所求几何?要留铁骨铮铮。叹惋哀怜,肃然起敬,这是暗夜灯光下书海的浪尖啊!
我在这灯下醉了,醉得泪眼盈眶,对月肆流。醉得嘶哑,垢面蓬头,醉得尘寰不识,混沌春秋,可分明有股清泉,有束光焰,洗涤心尘残旧,照耀沉淤哀愁,迟滞地凝对泪尽后的虚空,灯透了,卷皱了,我的心也悄然着陆。抬头仰望乘风而去的名隐士,手中的卷册化作缕缕青丝盘旋逸飞。心随一纸诗文,情萦半卷金经。仿佛书中占了梅子雨,绽开几朵娥娥粉脂的宋韵,仿佛纸张浴了杨柳风,长出几句唧唧断鸿的唐诗,我的记忆里都是望不穿的秋水长亭,是听不见的岳麓书声朗朗,是倚不尽的十二阑干,是历不尽的兴废沧桑,让一切媚俗只能与我相望在滚滚红尘中,仰望我那满山顶的灯。
刹那间的感动,顷刻间的留恋,听了,看了,铭记了,伯牙鼓琴为子期,高山流水奏何惭。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一《登幽州台歌》之简约之美,些微流露变成了惊世骇俗的唱腔!
灯下,是洢水畔的静女,衣香玢影涉水而来,把第一张诗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夹进心灵的扉页,即便世缘易堕,空趣难持,也会心有玉瑶,满是香囊琼佩,玲珑小钿。不知何时沉醉于“思无邪”之境,红尘纷扰也化为蒹葭摇摇。灯下,是晚来欲天雪的约会,红泥小火炉的闲情雅兴,把白乐天“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点点情怀,渲染进我儒雅的心质。即便素瓷雪色飘淡沫,也会似品清心琼蕊浆。心有酒冽,以雪烹茶茶代酒中,也满是浓醇芬芳,自是一番金杯玉盏外的.豪情。灯下,是豁然洞开的沉寂的红门,青棱棱的石,潺潺不息的涓涓溪流间,竿竿新绿的翠竹节节攀升,遗世独立的清高昭示摒弃浮华的竹魄,不慕众人惊艳之荣。郑燮,桀骛特立倚竹里,我自长空独自笑,
忽起的风冷冷的打在双颊,看似无情地收去了落下的斑斑点点,只留下淡淡的泪痕,看灯抖落华丽的昏沉,仿佛一世烟云浮梦已落定了尘埃,恍若了隔世,感受那无梦无醒间灯的魅力。
那盏灯的名字,叫阅读。
酸甜苦辣,是生活的滋味。所以会哭泣、会疲惫、会迷茫、会不想前行。人生的路总不会是平坦的光明大道,我们需要一盏灯来照亮我们前行的路。给自己点一盏灯,驱散路途上的迷雾,温暖迷失的心,照亮前行的路,这样我们才能够到达胜利的彼岸。
梦想,就是我们的那一盏灯!点燃梦想之灯,我们便有了前行的方向和勇气。再大的风,再大的雨,我们都能迎着风雨前行。其实我也知道在漫漫人生的旅途中,会丢失很多的东西,但是我始终紧紧的把梦想抱在我的怀里,贴在我的心坎。有了它我便不再孤独,不再寂寞,不再彷徨。梦想是浩瀚海洋中的一座灯塔,指明着人生方向!梦想是茫茫沙漠中的一片绿洲,给你生的希望,不放弃的勇气。
一直很想说,自己是个“梦女孩”,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有这样那样的梦。会向划过夜空的流星悄悄的许愿,许下美丽的梦想,许下将来的某一天梦想的实现。长大以后,才发现,不是对着流星许愿就能实现自己的梦想。四年级的时候我爱上了作文,也是从那以后,我给了自己一个梦想,尽管它离自己很遥远。在老师的鼓励下,我开始写作文,开始不断参加征文,不断的去投稿。但是给予我的却是两手空空,无论我怎么努力也达不到别人的那种优秀!无论我怎么付出也没有收获。是不是这样小小的梦想不属于我,我迷茫了,我失望过,伤心过,甚至曾经想过放弃。一个人悄悄的在寂寞的夜里哭泣,泪水涟涟,在泪水中我看到了闪闪的灯光。真的,我看到了,透过微弱的光,我看到了前方黑暗中精灵在对我招手,在呼唤我勇敢向前。于是我笑了,擦干了眼泪,重新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坚定的向理想走去。
护目灯的光柔柔地洒下,光的边缘浅浅地过渡了夜。
我伏在桌上,绞着眉头,看着眼前一张空白的题纸。攥笔的手心湿漉漉的。客厅的座钟响了。我轻数着,十、十一。
父亲终于忍无可忍地猛推开门.“想什么心思。磨蹭这么晚?”!他看见桌上那张起皱的数学题。皱了皱眉:“不会就不会,老师会讲的,耗着熬夜能做起来?”我烦躁地回嘴:“烦死了!你懂什么?”!
闻言,父亲的眉眼跳了跳。这是他将怒的前兆。他猛地将桌子上的纸抽走,狠狠地团成一团,握在手里,威胁我道:“再不睡觉,就撕了!看你磨什么!”
我怒得几乎要跳起抢走纸,可我克制住了。要是这样干,他恐怕会真的把试卷撕烂,我忿忿地收起书包,慢吞吞地洗漱,躺到床上,然后郁郁地看着父亲关灯,带上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
不多时,我的眼适应了黑暗。我闭眼假寐。按照一贯的作风,父亲一定会查岗。果然不出十分钟,一阵压抑的脚步传来,接着是“啪”一声轻响。眼皮上印出一片橘红。我连忙定住不动,调整呼吸,装作熟睡的样子。又是“啪”一声,灯熄了。
我按捺住内心跃起的冲动。“他肯定过会儿才睡。”我暗自想到。我开始思索那条难题,在黑暗中。
灵光乍现。我欣喜地睁开眼,摁亮闹钟。半小时了,父亲肯定睡着了。
我听着衣物摩擦声,轻轻起身。
门缝中透出的一丝微光,引起了我的警觉。不会进贼了吧?我惴惴地推开门,却是父母卧室的门大开,明亮的灯光倾洒在地上,瓷砖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我赤着脚,披着外套,悄悄凑近。父亲是伏在桌上睡着了。他的面前,赫然是那张扬言要撕毁的作业,不过已被小心展开,平整地压在桌下。他的手上还握着笔,笔尖点在写得满满当当的草稿纸上,洇开大团墨。我抽出纸来,仔细一瞧,不经哑然失笑。哪有这么麻烦!那道题,只是要巧解!题目看起来高深莫测。其实解法真是精简巧妙!看着不留空隙的草稿,似乎父亲还未解出。
台灯暖黄的灯光洒在桌上,唐老鸭冲着我挤眉弄眼。我的目光也柔和起来。这盏台灯,陪伴了我六七年了。父亲在我入学时送它给我,直到初中换了台护目灯,它才退休,如今是父亲在用。滑稽的唐老鸭竟是父亲在用,我不由得吃吃地笑了起来。
似乎是我响动太大,父亲醒了。他先警觉地抬起头,见是我,怔了一下,然后凶恶起来:“十二点了!快去睡觉!”这次。我并未和以前一样顶回去,而是笑着回道:“好。”在将关房门的那一刹,我对着父亲喊道:“应该用xxxx。”
父亲桌前的背影顿了一下,然后立刻有纸笔摩擦的声音。
我看着那黑色剪影,心中蓄满了情感。我想起过去,父亲给年幼的我讲解我以为的难题时,那指点江山的豪情;我想起过去,父亲高大伟岸的身影;我想起过去,父亲似永远挺拔的腰身……而现在,他曾引以为傲的头脑已不再清明,他的身躯已渐佝偻、矮小,像这盏老台灯一样,落满了灰尘,连投下的光影也是泛黄的光阴。
他总是很凶,脾气暴躁,但炽热的火,内焰总是柔和深邃的。就像那盏灯,无论我弃与不弃、在与不在,它总会伴我渡过漫漫长夜,照亮每一个没有星光的夜晚。
父亲是一盏灯,他或许昏黄黯淡、或许不够伟岸,但我寻找他时,往后看,他一定会守在我的身后,兀自燃烧着年华,投下一片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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