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陪我一起读书,解题,虽然你读不懂一个个调皮的英文字母。却总是那么执着地陪我到深夜。那天,你一如既往地陪我,偶尔打了一个哈欠,许是不愿我看到,你起身径直向外走去。
我也觉得乏味,向外跟去。我立在门口,望着你艰难地探下腰去,把歪在一旁的水桶扶起来,然后双手捂着腰部,眉头紧锁,费力地直起身,随后,你蹒跚地向屋内走来。
在昏暗的灯光的掩映下,我看到了你头上的丝丝银发。我感到我的鼻尖酸酸的。
岁月沧桑了你的面容,时间消磨了你的精力。你为我做的一切都那么真实、执着,我无以回报。此时,只将感动化作一片泪水,浸湿心头。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我爱上了帮你拔白头发。只是我的效率很低,最后的战利品也就那么几根。那是因为我享受这个时刻。
此时,你微闭着双眼,让我感到时间似乎都静止了,周围弥漫着温馨的气息。
那一次,我失利,想与你倾诉。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是怕你批评指责,而是怕你伤心难过。或是你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或是我们真的心有灵犀,你向我问:“这几天没有测验或考试吗?”
你的话触到我的痛处,我哽咽着把一切告诉你。你沉默了一会儿,说:“没关系,我相信你,失败一次没关系,坚强一点儿,你也要相信自己,成功之门都是为有准备的人开启的。相信风雨后会看到你的绚烂彩虹……”
有了你的安慰,你的鼓励,看到了希望的我,信心百增,卸下包袱,重振旗鼓,学习轻松又快乐。
你的细腻可以与母亲相媲美,关于儿女的一丁点儿小事,你也会准确无误地记在身上。别说我的体育成绩了,恐怕早就在你心中根深蒂固了。
没等放假,就告诉我,你将在假期陪我锻炼,把体育成绩拿到手。自从听了你的话,我在心中一遍一遍不停地祈祷:时间一定要过得慢点,最好是度日如年。
该来的还是会来。每天早晨,太阳还在被窝,我就得起床,气喘吁吁地跋涉千米之外。那段时间可真的.到了“劳其筋骨”“生不如死”的感觉。
虽然苦点累点,但想起来心总是甜的,有你的陪伴,心总是暖的。
你发梢的银霜,眉宇间的褶皱,日夜的操劳,温存的话语,无一不是你陪过我的痕迹。
是你让我读懂了父亲,体会了真正的父爱。如春日的一缕春风,吹散我的烦恼;夏日的一涓甜泉,沁人心脾;秋日的一抹夕阳,暖人心怀;冬日的片片雪花,代表着你对我点点滴滴的爱。
有了你的陪伴,我的季节里:雨,停了:天,晴了;花,开了;心,亮了。我相信,父亲,有你的陪伴,我的旅程不孤单;有你的陪伴,我的青春不寂寞;有你的陪伴,我的年华精彩无限。
“筱筱,你来看看,这个手机铃声怎么弄?”爷爷沙哑却又十分精神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打破了我苦苦思索很久的一道数学题的混乱思维。
哎,麻烦,我烦躁地走出卧室,看见爷爷一个人拿着手机在捣鼓着。
“哪儿?”我强力压着自己烦闷的心情,尽量平和地问。
“之前的铃声太小了,有时候听不太到,就没接到很多电话,难得你在家有时间,给爷爷重新设定一下。”爷爷戴上又放下老花镜,拍着手机跟我说。
“好,我帮您调一下。”我麻利地从桌上拿手机,熟练地在系统设定中找到铃声调节,想要快一点处理完——我的那个“世界”还在那里等着我。
“爷爷,这个可以吗?”不记得是问了第七次还是第八次,爷爷始终觉得声音不够大,我有点儿不耐烦了,加快了试铃声的速度,心里一边急着想回到我的房间内继续那些没做完的题,没看完的书和那些没完没了的话题。
“……这个可以,稍微好一点。”爷爷又推了推老花眼镜。
“好,那就这个了。”开心,终于处理完了这事,太漫长了。我双手递过手机给爷爷,爷爷颤颤地一只手接过。
那是一只什么样的手啊?皮紧紧地贴在骨上,“枯”是唯一能准确形容它的字眼,在这枯瘦的手上突兀地现出许多厚厚的、发黄的茧子,微微抖动的一只手上有许多小口子,一道一道的,有的结了痂,有的上面还淡淡地发着红。
我愣住了。
这些伤,这些痕是什么时候的?又大又厚的茧子什么时候悄悄布满了爷爷的手?我又想起小时候骑自行车时爷爷的大手稳稳地按住后座,跟着我的车跑,那是多么大而温暖的'一双手?又想起那时爷爷手把手地教我背乘法口诀,做数学“难”题,那是多久以前的事?
忽地,我想好好坐下陪爷爷聊聊天,剥剥花生米,看看电视。
一张口,却发现无从下口。我连爷爷最近喜欢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愧疚袭来。
在尴尬的沉默之中,爷爷自言自语地叨念着新闻上的国家大事,我也***一两句嘴,爷爷顿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我会回话。
沉默……又是沉默,话题又被爷爷挑起,又一度冷淡。是呵,我连怎么和爷爷聊天都忘了,只能埋头闷闷地剥花生米。
半小时过去,四十分钟过去,在剥够花生米时,爷爷佝着腰,两手端着盘子进厨房做晚餐了。我看着空落落的两瓣花生壳,心里沉甸甸的,鼻头有些酸涩,有热热的液体在眼眶中打着转。一吸鼻子,擦擦泪,坐下闭眼待了一会,也就只能进房间去了。
不一会儿,开饭了,清凉的酒里映着爷爷浑浊的眼睛,苍老疲惫的脸和所剩无几的白头发。
时间太快了,太赶了,我们大了,有了自己的新世界。爷爷老了,很多时候只能无奈地看着他迅速蹿高长壮的孙子孙女们。他们知道自己很难跟上孙子孙女的思维了,只能悄悄地陪在他们身边,用孙子孙女们不知道的方式看着他们长大,看着自己老去。
陪伴,最易,陪伴,也最难。
站在河边,任由凉风将泪水带走。闭上眼,照片上那位楚楚动人的美人的一头乌黑的秀发,一双芊芊细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一遍遍的闪现。心中是那样揪心的疼痛啊!
记得小学时,我曾是她的骄傲,我本想让我成为她可以一直骄傲的理由,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于是,我变成了她发愁的心病。
还像以前一样,我坐上了回家的车。可是心中确实难言的歉意。我望着车外飞逝的景物,离家越来越近了。
推开家门,饭桌上依然是那准备好的饭菜,我的手颤抖着始终无法端起饭碗,仿佛重似千斤。她走出来说了一句:“孩子,先吃饭吧!有事吃完以后再说啊!”本是一句关爱的话语,可听得我却心疼的像针扎一样。
我再忍不住了,跑向了河边。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浑浑噩噩打算往回走时,发现那位早已两鬓发白眼睛满是辛酸。手也粗糙的如砂纸般的“美人”正在向我招手,我不知道她追我出去的样子,不知道她在身后陪伴我时的愁容。
于是我俩走回家中,第二天我又踏上了回校的路上,那是我暗暗发誓,我会在别的方面成为他的骄傲。
从此我的体育便在学校里出类拔萃,于是我再次成为她的骄傲,我那会一张体育的奖状是,她都会陪我一起高兴。
从一头乌黑的秀发到夹带着根根银丝,一双纤纤细手到粗糙的如砂纸一般,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到丝丝波浪。难道这位女人现在不美丽吗?不,这是一位伟大的女人,一位可比天下任何美丽的女人。
妈妈,谢谢您一直陪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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