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到了炎炎夏日,便是麦穗成熟的季节,麦穗成熟后,人人都开始忙碌的劳作。昨夜的南方阵阵吹起,小麦早已成熟的发黄,像是田里开满的黄花。在不远处走来一位四十五岁的年老的妇女,手里担着竹篮,她的旁边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童。孩童用水壶盛着一些水,他们正要给青年壮汉送去。壮年们受地面的热气熏蒸,脊背受炎热的阳光烘烤。
在辛苦割麦的人,都满头大汗,背部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
在不远处又见到一位村妇,她及其瘦弱,还抱着孩子在割麦中的青年壮汉的旁边。右手拿着从田里拾取的他们不要的麦穗,左臂上悬挂着一个破破的筐。在此劳作的青年听她述说一番话,都感动的流下眼泪而悲伤。
她为了激纳租税地卖光,失去这些麦穗充饥肠,自语道:“然而我有何德何能,一直都不从农业生产,做官的俸禄每年都有那么多粮食,年底剩下还有一大堆粮食。”想到这,真的觉得惭愧,于是每日都不能忘记那件事。
农家很少有清闲的时间,现在是五月,该收麦子了,他们比平常还要忙许多,站在麦地旁,看见了大片大片成熟的麦子,覆盖着田垄,清风吹来,整个麦田顿时变成了金色的海洋,看着这金色的波涛,心中也起了波阑,想着农民一家一定过着快乐生活。瞧!这么好的年成!
远处起来一位妇女,她担着用竹篮盛的饭,看着她蜡黄的'脸色,瘦弱的身体,心里不免有一丝疑惑,随后跟着提汤食的小孩也是又干又瘦,带着疑问我随他们一道来到南冈。
到了!可我看见的是一个个光膀赤脚,皮肤黝黑,体形很瘦的丁壮年,他们汗流浃背,双脚被赤热的大地烤着,强烈的阳光炙烤着他们的脊背。但他们仍不知疲倦地抢着时间。这时,一位衣服上全是补丁的妇女,她抱着孩子,一手在捡田里的麦穗,一只胳膊挎着破破烂烂的筐子。四处打听才得知,原来她家的田地都缴纳了租税,只能用这样麦穗来充饥了!我不禁潸然泪下,看着她,我疑虑顿消。
唉,我到底有什么功德,一年有三百石米的薪俸,却不从事农业生产,每年年底都有剩余的粮食。想到这里,我心中涌出一股愧疚之感。唉!这件事使我整天都不能忘怀哪!
五月又到了。浓重的盛夏的色彩在天空、田野上渲染开来,一阵阵暑风洋溢着阵阵淡淡的麦香。五月。收割小麦的季节。一片金黄将路人的视线吸引在田间,像装满了磁铁一样的莫名吸引力。阳光烘烤着地面,似乎也像暖气、桑拿一样蒸发着路人、农民的水分,在大片大片空旷的金黄中,偶尔会看到几个农夫,头也不抬地用力挥舞着镰刀,而他们的脸上,脖颈上,是闪耀着光泽的——那是汗水在阳光下的颜色。
忽然,一阵南风吹过,只看见一片金色的海,泛起着微波,颇有点“铺天盖地”的气势,瞬间吞噬了田间的人影。隐约看见在田间泥泞的小路上,一位妇女提着一个篮子来给田间劳作的丈夫送饭菜来吃,身旁一位瘦削的孩子紧紧地跟着他的母亲,手中提着用壶装的饮料。顺着他们炙热的目光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正在南冈辛辛苦苦的割麦。泥土滚烫地烘着双脚,像火一样的烈日烘烤着脊背。明明已经累得精疲力竭却还不觉得炎热,只为珍惜夏天白昼的时间长,可以多收割一点麦子。
又看见了一位贫村妇,手中抱着孩子走到田垅旁,那孩子完全没有正常婴儿应有的白皙,可爱,却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深凹进脸颊,有一种说不出的愁苦。那位黑瘦的农妇右手拾着遗落的麦粒,左手悬挂着一个破筐,弯下腰来捡拾路边的麦粒,哀怨的眼神中浓郁的无可奈何不言而喻。“这位大哥,因为缴纳租税田地早就已经卖光了,只好拾这麦穗来填饱肚子。哎,这世道让人怎么活啊。”在割麦人关切的询问下,贫妇叹答道。她很努力地想挤出一个微笑,但是一丝愁苦却油然而生。“是啊……”割麦人凝神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农民这么辛辛苦苦的劳作最后却只能落到拾麦穗的下场,而今我有什么功德,竟然不用从事种田和植桑,做官的吏禄三百石,到了年底尚且有余粮,这可真是令人羞愧难当啊!
农户人家一年四季很少有闲暇的时候,特别是到了五月收麦子的季节,人们更是加倍地繁忙。夜里,一阵南风吹起,满地的小麦覆盖着田垄,到处一片金黄。
姑娘媳妇们肩挑着食盒,孩童们手提着壶浆,互相招呼着送饭到田里去,因为那些青年壮汉正在南冈收割小麦。
他们低头割麦,脚底下蒸腾着湿热的土气,脊背上照射着灼人的太阳。本来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但仍顾不上炎热,只想珍惜这初夏较长的天光,能够多干点活。
还有一个贫穷的妇女,抱着小孩站在他们身旁。她的右手拿着一些撒落下来的麦穗,左胳臂挎着一只破旧的竹筐。听她望着大家说出的那番话,人人都不禁为之万分悲伤。为了给官家纳税,她早已把自家的田产卖光,如今拣拾这些麦穗,只不过是为了填一填饥饿的.肚肠。
我又有什么功劳和德望?既不务农,也不采桑,可一年的俸禄竟有三百石,到年末,仓库里还存有余粮。默念着这些,私下里越发感到羞愧,乃至终日都不能把它遗忘。
远处起来一位妇女,她担着用竹篮盛的饭,看着她蜡黄的脸色,瘦弱的身体,心里不免有一丝疑惑,随后跟着提汤食的小孩也是又干又瘦,带着疑问我随他们一道来到南冈。
到了!可我看见的是一个个光膀赤脚,皮肤黝黑,体形很瘦的丁壮年,他们汗流浃背,双脚被赤热的大地烤着,强烈的阳光炙烤着他们的脊背。但他们仍不知疲倦地抢着时间。这时,一位衣服上全是补丁的'妇女,她抱着孩子,一手在捡田里的麦穗,一只胳膊挎着破破烂烂的筐子。四处打听才得知,原来她家的田地都缴纳了租税,只能用这样麦穗来充饥了!我不禁潸然泪下,看着她,我疑虑顿消。
唉,我到底有什么功德,一年有三百石米的薪俸,却不从事农业生产,每年年底都有剩余的粮食。想到这里,我心中涌出一股愧疚之感。唉!这件事使我整天都不能忘怀哪!
盼望着,盼望着……暗灰色的天终于渐渐放亮。
一夜的狂风让心绪不宁的辛苦农民们,终于迎来了割麦抢收的日子,家中的青年男子急得连那些屈指可数的几粒米熬成的稀粥都来不及吃,就忙着拿起竹子编的有些破旧的篮筐和割麦的镰刀等工具到南冈地里去抢收麦子。
远远望去,村里老老少少都在这片金黄的麦田中割着麦子。正午时分,天上的太阳显得格外的骄狂,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天空中没有一丝温柔的凉风,干燥而又憋闷。嗮得枯萎的麦苗就像一个个生了病的瘦骨嶙峋的孩子,蔫头耷脑的让人看了心疼!一个个男子光着脚踩在滚烫的黑土上,双脚已经又红又紫了。脊背受炎热太阳的烘烤,身上已经被晒爆了一层薄皮。但是他们仍然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并有节奏地把割好的麦穗放到一边,口中还不停地发出“嘿嘿”的声音。一天的忙碌使他们精疲力尽,却仿佛不知道天气的炎热和自身的疲惫,只是珍惜天能够长一点,渴望能够多收获一些。
烈日当空,只见一个头上戴着蓝色花布,手里担着盛饭的竹篮面色被太阳晒得有些黑红的农家妇女,另一只手牵着一个穿着红色肚兜的大约五、六岁的小男孩,疾步向地里走来。男孩手中还提着一壶几乎全是清水的烫菜。两人一定是给田里忙碌的家人送饭的。一路上她还不停地弯腰拾起这被人遗落的麦穗,从她与别人的对话中得知今年的收成又是不好。为了交租纳官府的税,家里的东西都卖光了。就连家中仅有的一点粮食都已上交,无奈只好拾些麦穗充填饥肠!
听着她与别人的'对话,不禁为她感到悲伤和愧疚,身为官员的我从未从事农耕蚕桑,我一年领取俸禄300石米,到了年底还有些剩余,与那些拾穗充饥的贫民比起来,内心更加惭愧难已忘怀。
望着那原本一片片金黄的麦田此时已空空如也,可是又有谁知道明天这些金黄色的麦穗就将成为交租纳税的粮食!如今的我只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天公能作美,让收成再好一点,好让那些劳苦的农民们的日子能好过一些……
【唐】白居易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
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
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
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
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
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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