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长的岁月中,我渐渐懂得去用一颗宁静的心审视他人的心灵,用一双清澈的眼品味周遭的无限风光。我心中的风景总具有它的多面性,“己心妩媚,则世界亦美哉。”
别人总抱怨阴雨绵绵的潮湿,喜欢阳光的温暖、灿烂,却不知,雨水就好比上苍的恩赐,能让人露出幸福的笑容。
春寒料峭,如同牛毛般细细密密的蒙蒙细雨,我独喜欢它淅淅沥沥的小心劲儿,像是怕吵醒谁似的。它让忘记带雨伞的人走在路上多了一份坦然,也少了一份淋湿的焦虑和避雨的狼狈;特别是,那雨姑娘仿佛是在报春天来临的喜讯,羞羞答答,让乡下的农民伯伯也为之精神抖擞;夏日炎炎,恰似天女散花般泼泼洒洒的倾盆大雨,有股来势汹汹的劲儿,倒也来得快,去得快,我独喜欢它大侠般的潇洒,为人们驱赶炎热却不索回报。虽然,雨前惊天动地的闷雷吓走了街上的行人,但是,雨后掺有泥土花香的气息也着实让人神清气爽一番了;秋高气爽,仿佛本是凄凉的季节,有了雨水的洗礼更添了些许缠绵悱恻的哀愁,雨水打落在树枝上噼噼啪啪,在水坑里也滴滴答答,让徒步在雨间行走的人也在这股肃穆中,头脑越发清醒、理智起来;原来,雨天也有她柔情的一面,即使她再怎么阴寒也令人不禁赞美她多姿多态的透明感。
我喜欢一个人伫立在窗前,看着雨从天而降,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沉醉?
其实,我们也应懂得去用不同的角度看待相同的事物,新眼光会使我们受益更多!
谁说梅花质感赤条条?那种迎风而立,傲霜斗雪的精神恐怕并不是温室中的花朵能与之匹敌的。
谁说张学友人长得过于一般?他的歌节奏有的明快,有的舒缓,感情至深,否则怎么会有如此之多的歌迷崇拜他?
我心中的风景恐怕与他人看来远远不同,“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我总在最静的一刻,寻觅事物不易察觉、却最真实的本质!
学会从景中透析事物的多面性,我们的观察会更加细腻、锐利!
不知不觉中,我们是否也渐渐从看人中景的同时,成为了他人眼里的景中人呢?
记忆的丝缕牵扯着已逝的时光,可已逝的时光终究不会再回来。
现在,还能时常见到你,在楼道里,在操场上,在餐厅里。你的办公室离我的教室并不远,每次从你门前经过,我都会下意识地朝里看上一眼。看到你埋首看书或是批改作业,心中便充满宁静;看到你笑着与学生谈话,就会想起曾经的某个课后,我也是这样静静地立在你的身边仔细倾听;当然,有时看到的只是一副空空的桌椅,心下便多少有些黯然。
每当我回忆起曾经教过我的老师,第一个出现在脑海里的总是你。我多想留在你身边,在你的指引下前行;我多想让时光倒流,再一次端坐在你的讲坛前;我多想与你同行,走完我的高中生涯,直至走进大学,踏入社会。我深深地知道,甚至有一天白发苍苍,我也依然会想起你——我的老师。
而你,老师,在某个宁静的午后或是凛冽的清晨,是否会轻轻记起我的名字?
生命是一场华丽的烟火,我们不愿停在原地徘徊留恋,纵使头顶漫天的火树银花。追梦,循着歌声一路向前。循着青春记忆的步调。
曾几何时,当我们遥望头顶的灿烂星河,那夜夜的星辉依旧洒满我们的心房,却不见了为牛郎织女感伤的泪光。因为长大,而不再相信童话。
懵懵懂懂的睁开一只眼睛,于白日里看着这繁华的世界。若隐若现的灿烂,是一天一地的虚无,海市蜃楼里盛装着,落霞红彤彤的惊艳。景未变,青春老去,春秋的老者,会再一次站在川上,如何重复逝者如斯夫的言语。
打开另一扇窗子,睁开夜的眼,空空的天空,镶嵌的是无数古往今来的眼睛,在夜幕上流一滴眼泪,被月光反射,像是永恒的灵魂,被钉在永远的天空,注视着从前和未来的自己。稍纵即逝的流年光景,诠释着夜的美丽。穿梭的生命,在二泉的乐曲里悲悲戚戚。一个人,渺小的在如垠的天地之间,即使是你飘着,也是无法注意。沧海的凝聚,桑田的混淆,注定是没有生根的土地,何如就这样飘着,在流年岁月里,轻盈,自在,舞者微尘的痕迹。没有什么会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驻足停留。岁月流逝,这世界如同过往的烟云,不会为每一个人伫立永远,记忆,也只是滚滚红尘中的一道划痕。
某天,某个时刻,如果还会忆起,只不过是一道模糊的风景,是不能追忆的苦痛。向前看,向后看,在一望无际的宇宙之中,又怎么能够有一个参照物,找到前后的方向。蓦然一回首,无惊无嗔,方向成了没有定格的文字,在键盘上胡乱敲击,如果岁月还在的话,就继续在这岁月里沉沉浮浮,闭上不愿看见的那只眼睛,脱离。
转过熟悉却又陌生的街角,淹没在接踵而至的人潮,那里昨日今日的故事轮番上演,我们拿青春演绎着明天,走过书声朗朗的教室和人头攒动的绿茵场,有多少期待和梦想正要从这里扬帆起航。然而等待我们的不只有旖旎多姿的梦,还有凤凰涅盘的痛。
喜欢彼得潘,他可以永远不长大。可是在时光的洪流中,我们却渐渐长大。曾经的梦想,不知正在哪里漂泊流浪,脆弱而敏感的心灵被世俗蒙上了层层灰迹,我们却谓之成长。
当我们从童话故事里醒来的那一刻,我们就故作坚强地面对着这世界,孤独而冷傲。家境的贫寒、升学的压力,鞭策着我们的内心,哪管它前路泥泞坎坷荆棘丛生。
但,曾经拥有过的是青春。那些记忆将会成为永远挥洒不去的汗水。
窗外,一棵老树立在那里,或许应该称它为树干更加准确吧。树梢上零星地挂着几片泛黄的叶子,摇摇欲坠。残酷的时光将自己的足迹深深地烙在了布满褶皱的树皮上,一些地方还微微翘起。但即便是这么干枯的一棵树,它也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姿态,坚韧而执著。它好像在向四周张望,寻视曾经生活在它枝丫上的叶儿如今过得怎样。
我突然觉得这个形象似乎一直都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只是在慢慢地被时间封存。而此刻,老树的形象带着我穿破积淀的尘埃,重新回到了那段挥之不去的记忆里。
外婆喜欢站在余晖下的阳台上。夕阳无私地将自己的光芒铺成橙红色的地毯,而外婆便如主角登场般站在上面。没有真正的舞台那般刺眼,却多了一丝温暖与柔和。这时候的外婆所做的便只是静静地等着我放学从门前经过。
不管是在万物复苏,大树伸出绿芽的春天,还是枝繁叶茂的夏日,亦或落木萧萧的秋季,那个瘦小的身影始终准时地出现在阳台上。似乎时间的节奏也在此变得平缓、安静,最终隐匿了。
时常好奇,怎么一向健忘的她能将我放学的时间记得那么准。一次提前放学,使我终于发现了外婆的秘密。
原来,外婆几乎提前了一个小时就站在阳台上等我了。那根根银丝在阳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外婆双手交叉放着,身体微倚着栏杆,眼睛张望着屋前过路的行人。每当有孩子喧闹着、追逐着跑过时,外婆都会微微一震,身体略微向前探了探,眼睛里也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份光泽。但发现不是自己的外孙女时,外婆脸上刚堆起的笑容就又会慢慢散去,如湖面上逐渐推开的波纹。她好似一棵老树在那里静静地立着,没有声音,却与周围的环境显得那么地协调、自然。
有时候,外婆也会急匆匆地从楼上赶下来。她微笑着,脸上的皱纹像一条条深深的沟壑,而里面就填充着满满的喜悦。外婆走近我,她先将自己那双布满老茧的手在衣服上使劲擦擦,然后才拉住我,一边爱抚着,一边关切地絮叨着:“怎么瘦了?”她的眉眼在阳光下皱出立体感来。突然,外婆像想起什么似的,将手收回,在荷包里掏了两下,拿出一沓钱来,全是2角、5角、1元的,其中最大的面值就是一张5元。这时外婆将那张5元钱抽出,塞进我手里,说道:“拿着,缺什么就直接跟外婆说啊!你爸妈赚钱不容易,要懂得体谅他们……”她唠叨了几句后,便催促我回家了。
那条小路,那个阳台,那位老人,那些话语,一起构成了我温馨的童年。而这些,都随着外婆的去世变得那么可望而不可及。外婆走得很安静,亦如她的一生,平实、恬淡而悠远。那些美好往事会永远地深烙在我记忆的深处,带上树叶的脉络,以一个完美的截面珍藏着。
窗外的老树依旧立在那儿,但不知哪一天我才能再次看到那位站在阳台上守望幸福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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