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许许多多让人难以忘怀的瞬间,有一句话、一个动作……可让我难以忘怀的,却是那雨中的一个微笑。
“倒霉,倒霉,真倒霉!”我背着书包,用力地踢着路面,不管溅起里泥水已把裤脚弄脏。今天真是太倒霉了!新买的钢笔不翼而飞,一不小心把同学的水壶打翻了,和同学打起了“冷战”……这老天也似乎故意和我闹别扭,偏偏在我想和同学一起去玩时下起了雨,还是时断时续的那种。我嘟着嘴巴,任凭雨滴打在我的身上。路上的行人已很稀少,我拖着双腿,向公交站牌走去。“叭叭——”公交车来了,人们一拥而上。不知是我遗忘了世界,还是世界抛弃了我,别人似乎感觉不到我的存在,当我刚想踏上阶梯时,公交车又“叭叭——”一声无情地开走了。我叹了口气,无奈这逐渐冷漠的人际关系。
我低下头,看了一眼手表:六点十五分。看来,这么晚恐怕是再等不到公交车了,此时,这该死的雨又在沙沙地下,我只好搜寻着身上的东西,想找个能挡雨的东西,准备“冲”回家去。“你没带伞吗?”当我正在搜索身上的物品时,一个甜美的声音出现,头上的雨突然“停”了。我抬起头,头上多了把蓝色的小雨伞。“大哥哥,你没带伞吗?”声音又在耳畔响起。我侧过头,原来是位小弟弟。可能比我小两三岁吧,他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嘴角露出了两个小酒窝,脸蛋红扑扑的,像个大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他踮起脚,稚嫩的小手有点艰难地为我撑着伞。“是啊,我忘了带伞了。”不知怎么了,看着他那甜甜的笑容,我心里的不悦似乎少了一些。“难道你准备以刘翔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回家吗?”男孩有点调皮地问我。“很有可能。”我点点头,手托起下巴,假装若有所思地回答。嘴角又向上翘了起来,小男孩似乎被我逗笑了,两旁的酒窝若隐若现,“妈妈说淋雨是件不好的事。瞧,妈妈在叫我了,”小男孩指向旁边的商店,“给你!”男孩趁我不注意时把雨伞塞进我的手里,然后飞一般地消失在了雨帘中。“哎,等等!”我朝男孩指的地方喊道,可那儿却一个人也没有。伞柄上还残留着小男孩的余温,它似一股暖流,流进了我的身体,流进了我的心田。
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它在拂去尘埃的同时,也给整座城市换上了新装;它在模糊了男孩的身影的同时,也将男孩的一笑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没事儿的,你们先回家吧,我还要留在教室里打扫呢!”几乎每天放学时,这句话总会在我耳边回荡。她每天都重复说着这句话,她,就是我们班的李欣颖同学。
在班里,她是个不引人瞩目的“小角色”,平常我不太喜欢和她一起玩,可直到那一次,我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一次,在班里大扫除的时候,她迟到了,被老师罚站了一天。下课的时候,也没人理她,她只是默默地站在墙角,看着我们说说笑笑。
放学时,她还要独自留下来打扫教室卫生。唉,好惨啊,我有些同情她。刚走到门口,我发现外面竟然下雨了,可早上天气明明好好的啊,我怎么也想不通,只好在书包里胡乱地翻来翻去,真希望能突然找到一把伞。可书包都翻遍了,还是没找到伞的踪迹,我急得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希望能够发现谁遗留下来的雨伞,但是下雨天,谁会把伞留在教室呢!眼看着教室里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的心急得都要爆炸了。
“你,要不要雨伞?”一个细小的声音从我耳边划过,我一看,原来是她,李欣颖。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要!我妈今天不来接我,雨一直这样下的话,我肯定回不了家了。”我有些激动,没想到我竟然跟她洋洋洒洒说了这么多。
“等着,我去给你拿!”她转身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了笑容,真好看。很快,她小跑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一把淡蓝色的雨伞,崭新的,很漂亮。她看了看伞,又看了看焦急的我,握紧了雨伞,向站在门口的我跑来。
“给你!”脸上依旧是那个笑容。“那你怎么办呢?”我接过那把伞,伞柄上还有她的温度,暖暖的。“我?不用管我,我还要打扫卫生呢,起码要半个小时,到时候说不定雨就停了!”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爽快。
“那我先走了啊!”“嗯!快走吧,让你爸妈在家等急了可不好。”
临走时,我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认真地低着头拖地,神情专注,抬头的一瞬间,她也看到了我,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向上扬着跟我说:“快走吧!”
那个微笑,是温柔的,自然的,温暖的,是我记忆中最美丽的笑容。我也笑着回应她,然后消失在雨幕中。
回到家很久,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我的心中也隐隐担忧,她要怎么回家呢……
第二天她的笑容依旧绽放在我们身边,那是世上最美的微笑。
夕阳西下,而此时西面的天空就像是调色师的画板:五彩缤纷的颜色渲染着、铺陈着。离太阳最近的是一片似火的红;接着,是如此迷人、温和的黄色,它总是能使我从心底溢出一股温暖;在暖洋洋的色调里,调色师似乎还特意掺杂了一丝丝的典雅的百合紫,那片片的暗紫点缀着天空,更添了一份迷离与梦幻。
橘黄色继续蔓延在如油画般的天空中,它给苍翠挺拔的树木穿上了深绿的新装;它为连绵起伏的山岩披上了金黄的龙袍;它把碧绿如蓝的湖水映照得金光闪闪;它给高楼大厦蒙上了一层橘色的轻纱;它让人们的嘴角总是情不自禁地上扬它用温暖人心的橘红,引人注目的`金黄,温柔典雅的暗紫以及其他各种绚烂夺目的色彩,为我们呈现出一个梦想中的童话般的世界。
灿烂的晚霞,总让人移不开眼,它把那晚的我,深深地吸引住了,我久久凝望着天空,眼一眨也不愿眨。渐渐地,渐渐地,轻纱般的晚霞被一片片散漫凌乱的浮云所隐没,陪伴着美丽的夕阳一起沉睡在那海洋的世界。
哦!那一抹晚霞,温暖,美丽;那一抹晚霞,绚烂,多姿;那一抹晚霞,深深印在我的脑海,直到永远,永远。
昏昏欲睡的我漫不经心的步入考场,却久久没有发现,她一直笑盈盈的看着我,那微笑不怎么漂亮,却甚是好看,它融化了我心里的坚冰,我勾起一个最美的弧度,还给她一个微笑。
这次,我发挥的异常的好,多亏了那一抹微笑,那一抹不漂亮,却好看的微笑。
考试成绩下来了,她如愿以偿的登上了宝座,只不过她的名字旁边,又多了我的名字。
那抹微笑,那抹考场上的微笑,那抹吵架后却依旧灿烂的微笑,真让我难忘。
那天,当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往家走时,卖豆腐脑师傅那憨厚、质朴的微笑一直在我眼前晃荡。
那是我记忆中最美的微笑。
“豆腐脑!新鲜的豆腐脑———”每天下午4点到5点,小区里会响起悠长叫卖声,虽仅是简短的两句话,但被吆喝的人悠悠地唱来,似有一种旋律美……春夏秋冬,从未间断。
用父亲的话说,每每这时,我总如热锅上的蚂蚁,焦灼不安,势必要买一碗为快。在他看来,除那白白嫩嫩的形态稍招人喜爱外,豆腐脑真无什么特别之处。但对我和母亲来说,其却是饭后最好的甜点。
管摊的是位五六十岁的男人,听口音似乎是枞阳县人。他总穿着一身粗麻布白衣服,虽显得有些旧,但洗得很干净,且看上去很整洁。一辆稍有些破旧的三轮车,车上放个大桶,一个调料箱,若干塑料膜碗和吸管,一坛酸菜,一箱白糖,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
每天下午四时五十左右,他准把三轮车骑到我的窗下,停下来,歇歇。开始几次,他还吆喝几声。父亲怕影响我的学习,就和他交流过几次。他也乐呵呵地接受了,因而也就单坐在车上,摇起了大蒲扇,即便是不是太热的春秋天也如此。
期末考试前一天,我在家大开空调,关上了平时很少关的消音玻璃,房间里也堆了许多试卷、参考书。临阵磨枪的我也忘了买豆腐脑这件事。下午6点左右,窗外突然响起了“豆腐脑”的叫卖声,一声接着一声,而且那音调拖得比平时更长!
哦,他来了!我甩下参考书,冲出大门……
“身体还好吧?”他盯着我,眼睛里溢满了关切。
我“嗯”了一声。
“明天要期末考试了吧?”
“嗯!”
“好的豆腐脑,要先将净黄豆细细地洗干净,去皮后放入清水中浸泡4小时左右,到豆瓣膨胀发白时再捞出,倒入石磨中磨成细豆浆。”他边帮我向碗里填料,边和我聊两句,“要用布将豆浆过滤,将取过豆渣的浆汁倒入铁锅里,用旺火烧开后,倒入专用桶内,桶要洗干净,再将熟石膏用清水化开,放入瓦缸内,将桶里豆浆趁热倒入,约5分钟……”
“学习,考试,和我们做豆腐脑差不多吧?是不是也应该这样心细啊———”在我十分诧异的时候,他将配好的豆腐脑递了过来。
“这,好像是这个理……”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边递给他1元5角钱。
“这个钱,就不收了!先前你没来,还担心你感冒了什么的,所以就多吆喝了几声。”他朝我嘿嘿地笑笑,“你爸不会怪我吧?”笑完,他蹬上那辆三轮车,无声地走了。
我一个人在窗下呆呆地站了好久。
一碗豆腐脑,一个微微有些驼的背影,一声声悠长的吆喝,还有那憨厚、质朴的微笑,总在我心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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