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深爱彼此,都在为这个家做着艰辛的努力,可是,我们永远不可能完全理解彼此的心酸。
——题记
早上吃馒头是爷爷的惯例。
“明明应该还有两个呀。”妈妈的声音。
“那怎么没了……”爸爸好像在找东西。
妈妈走进屋里:“文文,下楼买几个馒头吧……”
我刚从被窝里爬起来不到五分钟就要去当苦力,自然不愿意:“为什么是我。”我懒懒的靠在床上,手搭住眉心,遮着双眼。
妈妈放大了声音:“你不是起床了吗!下楼跑跑有什么不好!”其实我也不觉得帮大人跑一趟有多吃亏,但妈妈的语气,让我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聚集起来,这种东西不断鼓动我去顶撞她。青春期里那种想要独立叛逆和放荡不羁的心性一次又一次想冲破牢笼。
“你们不是也起床了吗,怎么不去买!”
没有回答。妈妈好像已经走开了。她没听见?我庆幸着。
但爸爸又走了进来。我仍闭着眼睛,听见他在翻钱包,然后,他表达了和妈妈一样的意思。
我气极败坏地说:“我不知道在哪买!”其实我就是不想去。但刚说完,我就开始底气不足,仿佛感受到爸爸的怒气在一点一点聚集。我心慌了,可是,没有动静。
僵持了十几秒,爸爸走进哥哥的房门,想让他去买,而哥哥似乎也用某种理由推脱了。
爸爸妈妈都走进屋。先是妈妈吵了我两句,然后爸爸责怪妈妈昨天晚上不操心,妈妈反驳……
我立马起身穿衣服,准备下楼去买。我不想让他们争吵,不想让任何人争吵。这是我的软肋。我打开门,正准备下楼,眼泪却突然涌出。这时屋里响起一个充满怒意的声音:“回来吧,我去买!”我愣了一下,关上大门,跑到楼上的房间。
然后,我静静的坐在床上,静静的流泪。窗外的冬阳肆无忌惮地散发着冬日里它本不应拥有的温暖。
“砰!”是爸爸关门的声音。世界又安静了,可我哭得更猛烈了。我任凭自己发泄着,发泄上初中以后的各种不快。家里的、学校里的和心里没由来的烦躁,这一刻,都化为泪水倾泻而出。
……
稍微平静过后,我拿出手机,在上面打了几个字:“对不起,是我任性。”我正准备发给那个让我充满歉疚的号码时,楼道里响起了妈妈的脚步声。妈妈很快走到门前,而我已经来不及抹掉眼泪,便低头盯着手机,故作平静,不敢抬头看她,也不知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她要吵我?或者安慰我?大多数家长都会选择前者。但我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机会,可妈妈从来都认为我是因为委屈而哭。这次一样。
“让你帮大人干点活怎么了?你也这么大了,就不能懂点事。你想让我们吵架吗?我们一吵架你就高兴吗!……”这些话,是我意料之中又是我意料之外的。妈妈以前从没有说过他们吵架是因为我之类的话。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被刺痛了。
妈妈下了楼,决绝地留我一人在这里哭。呵,对他们来说,我只是累赘吗?
我竟然冒出这样的想法!我被吓到了。
我理解他们。爸爸辞掉了工作,刚建起的网站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妈妈爸爸一边为生计发愁,一边又要顾家,很是让我心疼。可他们不知道:我每天放学回家看不到他们,心里的那份孤独与失望;我一直在为这个家努力,尽量独立起来,可偶尔还是想像别的孩子一样任性;我努力抑制住青春期带来的暴躁,生气时为了不发脾气而尽量沉默……我,也有心酸啊!
我握紧了手机,低下头,又发去一条短息,但这次是给妈妈的:“对不起,我很任性,但我哭不是因为委屈。”我坚定地按下发送键,好像心中有种情绪被风吹走了,心情也随着窗外射进的阳光变得明朗起来。
爸爸早已买完馒头回到了家。他应该看到我发的那条短信了吧?我吸吸鼻子,走下了楼。爸爸看见我,只是温柔地问:“作业写完了吗?”我“嗯”了一声。
爸爸应该原谅我了吧。
我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动。
“滴滴——”我拿起手机,发现是妈妈的短信,便迫不及待的打开看:“我今天心情也不好,本来不想吵你的`……但是又怕你以后总是这个态度,我不想你长大后这样:总是考虑为什么我做,为什么不让别人做。记住,多付出总有回报,能做的就不要推三阻四的。想做就要开心的去做,一件事开心地做和心存埋怨地做结果是不一样的。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就是不情愿也要自我调整,不要让自己处在消极、悲观、埋怨、生气之中。这对你以后的人生很重要。我也对不起你,但是吵你是因为希望你能更好地成长,不是只要学习好就行,一个人的情商很重要,决定你人生的是情商,是怎样与别人交际。”
我沉默了,羞愧异常。妈妈……很用心呢。窗外的阳光投射出我瘦小的影子。我虽沐浴在那轮冬阳的金辉下,可对它来说,我从不曾消失,却也从不曾存在过。我想,可会有人在意渺小的我?是的,那两个沧桑的身影一定会。我知道,纵使我在这个世界上像粒沙子一样微不足道,那两个高大的身影,也会一直伴我左右,从不认为我是累赘。一个孩子淡淡的惆怅与幸福,慢慢地融进了阳光之中。
很多时候,我们体会不到彼此的心酸,但我们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关心。知道吗?当我们互相包容、支持时,我们心底的那份不易表达却那样深厚的感情——亲人之间的爱,会慢慢流淌进彼此的心里……
小时候,每每听到大人说幸福的时候,我就会很纳闷,“幸福”,“幸福”是什么呢?于是我便傻里傻气的拉着妈妈的衣服问:“妈妈,幸福什么呢?是不是糖呀?如果是,那么我必须要买很多很多“幸福”?”妈妈摇摇头,“那,那是不是巧克力,薯片,饼干……”妈妈还是摇摇头。“妈妈,你就告诉我把。”最后,妈妈还是抵不住我的“糖衣炮弹”败下阵来。“幸福啊,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于是我便对这个“幸福”更加好奇了。
直到此刻,我最后理解了幸福,也许是因为阅历的增长吧!
记得那次,一向认为成绩优异的我,自信心受到严重打击,骄傲的我,被失望,悲哀填充,是那次的期末,本以为能再次成为班里第一的我,却因自身的骄傲自满,导致考到了全班第12名,这样的打击是我万万承受不了的,失落,悲哀是我得知这个消息后最好的写照,爸爸妈妈看到我这个样貌,问我,我也不回答,便打电话给我的班主任,得知我为什么这么灰心丧气后,爸爸跟我讲了一个小故事:“以前,有一位画家,他因为在应聘中屡受挫折,然而一怒之下,他毁了毕生所画的作品,还承诺不再动画笔,之后,他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成功,于是他跳海身亡,这个画家正像你这样,如果他仍然肯坚持画画,也不致于走到这一步,你也想像他一样,放下你的理想?”我恍然大悟,泪流了出来,“爸爸,对不起。”“孩子,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你自我啊。明白吗?这次对你也是一个教训,人不能太骄傲了,否则会害了自我。”我抱住爸爸,在爸爸的怀抱,我感觉很温暖,幸福也许就是这种滋味吧!
幸福是什么?幸福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给人温暖的感觉;幸福是夏日中的一杯冰茶,给人舒服的感觉。我说,幸福是不顾千里送来的一件衣服,暖人心扉。
“刚出门就下雨,该回家还是冒雨跑回学校?既然出来了,不管这么多。”于是,我跑回了学校。看看淋成落汤鸡的我,不禁想:糟了,这次肯定要被妈妈骂了。我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给妈妈:“妈,我全身湿透了,要不你送把伞来,放学我好回家……呵欠!”过了10分钟,我失望了,看看窗外的天气,雨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下来,天灰蒙蒙的一片。我心想:妈妈肯定不会送来了。可不到半小时,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妇人进入了我的眼线,她左手撑着一把伞,右手提着一件衣服,拿着一把伞,由于走的太快,裤子已经湿了。我不安的情绪宁静了。妈妈快速走到我面前:“你要的雨伞,还有衣服,全身湿了吧,赶快换,不然容易着凉。怎样这么不留意。”他的语气充满这心疼和责怪,我看着这张已布满岁月细纹的脸,我心想打翻了的五味瓶,顶起双脚,在妈妈耳畔说道:“快回去吧,留意着凉,还有,多谢您。”妈妈欣慰的笑了,慢慢走了回去。我沉默了,我到了幸福的滋味。雨小了些,不再那么灰暗了,天空好像放晴了许多,就算雨再大又能怎样样,我们就像风筝,飞的再高再远,线的那一头也有人紧紧的牵着。
幸福有滋味吗?我回答,有,它不是金银首饰,那么浮华虚假;不是一幅山水画,能够欣赏,不能破坏。它是一件衣服,一杯暖茶,直达心底。
可是上个星期,我的背好端端就开始痛起来,到医院一检查,X光片显示,我的脊椎骨居然发生了歪斜,而且已经比较严重了,若不及时治疗,将造成终身残疾!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的泪止不住“啪嗒啪嗒”掉下来。
医生安慰我说,幸亏发现及时,只要戴上“形体矫正套”,估计过一两个疗程就能矫正的,到时背就会挺直了。为了健康,我只能答应下来,开始了我的“戴套生涯”。
说是“形体矫正套”,其实是一副不锈钢制成的“模子”,套上去以后,整个人直挺挺硬梆梆的,根本不能弯腰、跑动,连脖子都转不了。一天24小时,最多只能摘下两个小时,吃饭、睡觉,都要戴着它。衣服、外套要买1米75的,裤子要穿宽松的。睡觉时,套子不能摘下,不能转身。头发要扎起来,否则会被套子钩到……这些我都能忍受,但是,更令我伤心的是,周围我认识的人看我的.眼光。
我刚戴上套子时,爸爸就说我像“稻草人”,一动都不能动,我并不在意。到了第二天,我来到学校,同学们一见到我,就围了上来,问东问西。中午,杨奔凯说我像“机器人”;岑诗贝说我像“牢监犯”;岑瑜佳说我的套子像拴狗的链子……徐金贝、宋碧红她们一见到我就问“这是什么东西”。就连别班的同学见到我,都在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我表面上装作不在意,但有谁知道,一次次在晚上起来,默默哭泣的感觉。那一刻,我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心酸”。
被好朋友说成是“牢监犯”是心酸,被同学们当作是异类更是心酸。此刻,我多么想唱陈楚生的一首歌:“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有没有人在你日记里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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