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池里,倒映着你的脸,猛然回首,点点银光飘散……那是,回忆的光芒……
窗,反射着孤寂的身影。我问,是否回忆色彩太过鲜艳,令我情不自禁怀念过去,那段在道馆里的欢乐时光。
也许,夜是一切负面情绪的催化剂。也许,过分宁静的夜晚衬托空虚的心灵。也许,是笑容搁浅在那不知名的海岸。又或者,是那句说不出口的再见,在我心中留下一道渲染着血花的伤痕。
想起过去,是太过热情的夏天,不适合说那句再见。惊觉,设定好的结局正在改变。回忆电影般上映。肩并肩的我们,笑容太过灿烂;手牵手的我们,幸福太过靠近。
眯起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煦光挥洒,铺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勾起唇,坐在旁边的你们笑容太温暖纯粹。那一刻,我发现,你们是我进驻胸口的太阳。
阶梯上,你沉默地站在我身旁,我用力吞回即将失控的泪水。才明白,无法假装平时的悠闲淡然。扯起一抹勉强的笑容,对我说再见。我却呆愣在原地,忘了回应。十指交扣,我向彼方夜空的星子祈祷。
希望,我还有机会,回到属于我们的道馆。期盼,在那之前,友谊不会变质。希冀,我们的故事,不会中断。盼望,跆拳道这片湛蓝的天空,总有那么一天,我能回去那里驰骋飞翔。自由自在,不受现实束缚。
安静的,你听着我许愿,脸上已没了那抹牵强的笑容。泪水最后防线崩溃瓦解,你低着头,愁颜。
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就像跑马灯般在脑海里放映。一步步脚印,是我们走过来的痕迹,一道道目光,是对彼此不舍的印记。一滴滴泪水,是无法割舍的友情、笑容、回忆悲伤的作祟。充满笑声的过去有如南柯一梦,轻轻一挥手,如同烟雾般散开。窝囊的在被窝中,放任自己哭泣,枕上留下深深的泪渍。
手中的风筝越飘越远,断线风筝是否有回家的希望?我将我自己反锁在房间,严重失眠,我突然不敢去回忆那段从前。咬着牙,独自用肩膀顶住千斤的压力,逼自己,接受未来。
再见……道馆。再见,各位。
车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滴落地面,溅起又落下;还有一部分拍打在车窗上,透过太阳膜可以看见,它们弯弯曲曲划过的曲线。
我懒洋洋地坐在车后面,摆弄着“九连环”,手指不停地上上下下。国庆七天假,免不了回老家一趟,回老家也定是要去那条街看看的。
记忆里,那条街的中央有一家小店,是两位花甲老人开的,这家店已有些年头了,屋顶上被火熏出黑色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这家店里没有卖什么精致而昂贵的小礼品,也没有大饭店的富丽堂皇,甚至它都没有一个像模像样的招牌,这里只有香喷喷的肉夹馍。虽然这条街有很多这样的店铺,但是再我的记忆中,这家店的肉夹馍是最正宗的。
两位花甲老人留给我的印象除了白发、皱纹和实在,再无其他。他们分工合理,女的烙烧饼,男的负责夹馍。那男的刀功很麻利,一根火腿他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娴熟地把火腿夹入烧饼中,再配一个鸡蛋,随手扯下塑料袋。“嚓”一声后,烧饼就进入了塑料袋里。
趁热解决掉它,咬一口,嫩;嚼一口,香;随着喉结的抖动,它顺利进入食道。解决了它之后,擦去嘴角的饭渣,再细细回味,那种滋味仍久久徘徊于心田。
爸爸将车子停在路边,我漫步在烟雨中,寻找着那家小店。向那家店的邻居打听:“唉,奶奶,你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去哪了吗?”“早埋了。”我心里一惊,慌忙向他道谢。转身走向另一家肉夹馍店,将热腾腾的肉夹馍捧在手里,咬了一口,若在以前,雨天吃那两位老人做的肉夹馍,是温馨的,还会因为是雨天而感到一种特殊的香味。但今天的肉夹馍却没有那种味道。
回家时,手机里响起逃跑计划乐队的《再见再见》,透过车窗看那家空无一人的小店,向它挥挥手,在歌声中离开了它。
犹记彼时,老师说,人一生认识的人有很多,可最终留在你身边的却寥寥无几。
似昨日,我们初见,或朝气蓬勃,或腼腆内敛,我们告别初中三年,进入高一新学年。
犹记彼时,我们遇见了最好的朋友,相互促进,相互学习,一同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打打闹闹,聊天说笑,可每个人终究有自己的选择,我们不得不分道扬镳,“青春,是一场盛大的告别。”
犹记彼时,我们遇见了敬爱的老师们,努力学习,如今,他们的面影却化作遥远的符号,一句句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谢谢”,飘散成灰白色的遗憾。
犹记彼时,我们以不同的态度面对学习,这一年溜了过去,悄声无息,有人得过且过,有人自暴自弃,有人成为了更好的自己,好像现在才明白,我们除全力以赴外,别无选择。
犹记彼时,我们第一次被批评,那不是打击,而是警醒;
犹记彼时,我们第一次上学习班,那不是惩罚,而是激励。
不妨问问自己,我们进入五中是为了什么?只要无愧于心。
犹记彼时,我们最后一次相聚在原来的班级,离别,是为了更好地欢聚,在这一刻,我们不笑不哭,每个人都欣喜,每个人都伤悲。
犹记彼时,我们在分班前一天的夜晚难以入眠,快速闪过的高一的一年,不好意思有太多瞬间值得留念,曾经最好的朋友,最喜欢的老师路过窗前,纵有万语千言,也无法回到从前,再现如斯笑颜。
在这样的今天,我们不再泪流,不再叹息,不再怀念过去,我们曾执拗地坚信过去的永远是最好的,可旧事物将被新事物取代也是必然规律,纵使,有再多不舍,即使这样,似乎也想说,没关系啊,我们都还在五中。
我们不再见,不说再见或再也不见,遥远已经走远。
“对你来说,人生没有写好的剧本,
每一个存在的片段都是真实的,
每一个真实的片段组成了你,
你坚决地向前走着,
回忆却安静的不曾离开,
即使双眼模糊了光影,
吐息间,时光中,凝结片刻成为永恒。”
走完全程,我们,好聚好散,迈向了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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