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残疾人,但他并没有用他那失去的右腿来换取他人的施舍,而是靠自己的双手以及那仅剩的左腿收购废品维持生计。我佩服他。
一天,我和妈妈买完东西刚要回家时,一个收废品的外地人骑着一辆脚踏三轮车缓缓地向我们驶来,可能是长时间在外地跋涉的缘故,他全身黑黝黝的。这时,妈妈想起家里还有一些废品没有卖掉,便把他叫住了。
回家的路上,我和妈妈在前头领路,而他,就在最后跟着。我不经意回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发觉他骑车的速度非常慢,我也没多想,以为他只是不太会骑车罢了,便转过身子继续走。“小妹妹,快到了吗?”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问我。“哦,快到了,你快点,别老慢吞吞的!”我没好气地应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我家楼下,妈妈先上去了。我也飞快地跑上二楼,当我转过身子看他,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他双手撑着左右的墙壁,一步一步艰难地向上跳着。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一个残疾人,是一个失去宝贵右腿的'残疾人!“怎么了,小妹妹?”他的微笑又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哦,没,叔叔,您慢点!”此时,我觉得我的步子是多么沉重。
到了家门口,妈妈已经拿着废品在门口等着了,见他的腿后,妈妈也很惊异,连忙拿了些钱给他,这时,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脸上再没有了笑容,变得严肃起来,说:“大姐,我不能要你的钱。”他接过妈妈手中的废品,从兜里掏出15元,说:“这是您卖废品的钱,收好。”说完拿着废品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我的心头,我为自己原先的态度而感到愧疚,对他那坚强的毅力由衷感到敬佩。我不禁脱口说了句“叔叔,你真了不起!”。这时,他回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啊!我顿时觉得那是世上最美的笑容!
他,一个残疾人,亦是一个了不起的伟人!
霓虹大街上车水马龙,来往行人神色匆匆,汽车鸣着响亮的喇叭飞驰而过,这城市似乎总有做不完的事。每天两点一线,大脑时时刻刻在高速运转,可每当入了夜,总会想起已故的人和那段慢下来的旧时光。
记忆里的那人似乎还在抱着儿时的我,坐在粗糙木椅上唱曲摇蒲扇,偷偷在我怀里塞个红包说能买颗糖。那时爷爷的大院子里有好多好多的菜,清早起来总会看到爷爷拽着长长的水管听着评戏给它们浇水,橘红色的阳光都被揉进了湿漉漉的泥土。我卷起袖子跑到里面去看那带着晨曦的水珠,揪下一片菜叶再埋到地里,爷爷只是微微地笑着,可是连时光都变慢了。
三月三惊蛰月沿海多蚊虫,咬得我大大小小的包,一路烦躁一路提着小铲一路挠,小杂草故意挂在我裤脚,爷爷挽起衣袖为我涂上绿莹莹好闻的风油精,嘟囔着帮傻笑着的我摘下颗颗草刺。整理罢起身摸摸我的头:“走,妮儿,咱俩吃火烧去。”随后爷爷牵起我的`手,慢慢走出铺着青石板的林间小道。
盛夏的蝉声落了一地,我踩着骄阳的影子蹦蹦跳跳地跑去爷爷的大院,拉着爷爷的衣角央他给我买冰沙。公园门口卖炸串阿婆的保温箱里总是有凉丝丝的冰。阿婆望见我们,大老远就招招手,揭开保温箱的盖子,斟了满满一杯红彤彤的果汁,又舀上一大勺冰递给我。我咬着吸管一下子就喝光了塑料杯里晶莹的汁水,晃着腿坐在大大的树荫下嚼着嘎嘣脆的碎冰渣,看爷爷和阿婆唠着家长里短,偷偷把吃不完的冰倒在墙角的小花上,慢悠悠地晃荡着过完一个暖暖的午后。
公园的小池塘边,爷爷装好鱼竿架起小伞,我照例被爷爷调鱼饵时的香味俘虏,甩出了一道弧线的浮标摇摇晃晃,我就看微风吹皱池水,看浅底几条小鱼游荡,看落在爷爷肩上的温柔阳光,最后提了一尾鲤鱼回家丢进盆里,想着会在奶奶锅里出现的冒着咕嘟咕嘟气泡的鱼汤,舔着嘴唇慢慢溜去找锅子了。
躺在床上的我缓缓睁开眼,无奈想起爷爷已去数载,我已经不能再与爷爷共同享受那段旧时光,只好把这悠悠岁月藏在心间去面对这飞快的世界。
今年暑假,我回了一次老家,才发现,那里的色彩,比布满钢筋丛林城市里的更绚丽,更鲜明......
那抹纯洁的蓝
都说城市里的天空是灰暗迷蒙的,雪白的云朵早已被工厂里的黑烟熏得不见了踪影,就连夜晚,天空也是灰蒙蒙的,颗颗繁星躲在了黑灰色大幕的后面。在乡村,我才到了什么叫蓝。晴朗万里时,天空是一片纯粹的蓝,漂浮着几朵棉花似的白云。晴空的那种蓝,是淡淡的,是明朗的,是纯洁的。当夜幕降临,天空是一片深邃的蓝,一颗颗星星清晰可见,织女星纯洁高雅,就像镶嵌在深蓝天鹅绒上的钻石,熠熠发光。夜幕的那种蓝,是浓烈的,是深邃的,是纯洁的.。
那抹清新的绿
在乡村,最常见的莫过于绿幽幽的植物了,漫山遍野只有一种颜色---绿。不过这种绿是有层次的,有嫩绿,有墨绿,有黄绿,有翠绿,有鲜绿,有碧绿......各种颜色的绿,像一朵朵绚丽的花,绽放在山野丛林间,释放着自己独特的清新。城市里的绿色,是不太常见的,就算见到了,往往也是覆盖着一层灰,是那种灰绿,少了一份清新,倒平添了一份阴郁。
那抹温暖的黄
都说阳光是金色的,其实不然,我觉得倒是黄色的,而且是那种昏黄。穿透嫩绿的树叶,洒在红色的泥土上,给人以温暖的感觉,是那种从心底深处透出来的暖。昏黄的阳光照在脸上,那种温暖,是一种幸福。在城市里,阳光赤裸裸地照在脸上,那种就不是暖了,而是热,像被烘烤这一般。
或许,有些颜色,在乡村,才会变得真正的绚丽吧。
一个人坐在空空的教室里,此时陪伴我的只是那台似转非转的电扇和一盏迷离的灯。今晨激烈的争吵言犹在耳,窗外肆虐的雨水倾盆而下,实不知回家的路该如何出发。
父亲会来接我吗?怕是不会了吧?今天早上我还将他批评得一无是处,极尽言辞之恶毒。应该是不会来了……
我出神地望着窗外那迷离的烟雨发呆。江南的雨的确如此多娇,似烟,似雾,更似情……回首早晨发生的事,回想以前的种种往事,我的脾气确实暴躁了些,总是叫父母亲不要管我的事,动辄怒火冲天,颇有些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架势。可其实我最害怕的,就是他们真不管我了。也许按可笑的星座书上所说,双子座的人是有点双重性格吧……雨雾突然润湿了我的眼睛。
街旁的路灯似明似灭,远处的楼房若隐若现。这雨,还会停吗?父亲,还会来吗?
记得我三岁时体弱多病,时常突发支气管炎,有时还转化为肺炎。有一天深夜,也是这样迷离的烟雨、缥缈的'凉风、润眼的薄雾。可宁静的夜中总有不宁静的人,我又因患肺炎住院了。躺在病床上,我用似醒非醒、半睁半闭的眼睛看着在病床前坐立不安的父亲,心里感到很踏实很欣慰。而当我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时,发现父亲已伏在病床上睡着了,只有床头的灯还发着微亮的光。
“砰!”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了,我的思绪被戛然打断。父亲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纵然不高,此刻,我却觉得很高大。
“今天的雨这么大,我来接你回家。走吧。”
透过弥漫着雨雾的镜片,清晰中有点模糊,模糊中又是那么清晰。这声音是如此的沙哑,或许因为刚才一路小跑爬楼的原因,说话声中还夹杂着些许喘息声。那额间,隐约藏着几丝银发,眼角的鱼尾纹越发明显。
父亲老了,我也长大了……车,行在烟雨中。学校,在暮色深处隐去。尽管我的眼睛又一次被雨雾润湿,却仍能看清家中的灯光闪烁。
雨,仍在下着,如同一幅写意的山水画,在这个江南烟雨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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