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知道美好的前方会有多么阴暗,又可曾知道泥泞的前方或许是天堂。向前走,不要逃避!不要退缩!
从我们生下来那一刻就已经踏上了人生的道路,这条路那么长,那么长,好似没有尽头。这条路当然不会走的那么平坦,会出现必不可少的岔道口,我们需要慎重地选择。
又是一个熟悉的十字路口。
左边,满条道路都有着甜蜜蜜的糖果,十分诱人。可谁知道这充满蜜糖的道路又暗藏什么玄机呢?要知道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好好享受一番之后,剩下的就是舒适后的代价。
右边,泥泞,狭窄,曲折。这是挑战!如果你成功攻破一切困难,将获得磨砺后的成长与喜悦。如果你失败了,将谨记这次的教训,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如果你害怕困难中途退缩,你将遍体鳞伤。
前方,一条笔直而平坦的小路,不会有野兽出没,也不会有甜蜜而温馨的糖果屋,不会有任何危险,也不会得到任何收获,但路途比其他的都要长。当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承受享受后的代价,也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打倒困难,那就可以耐心的走这条安全的小路。
后方,那个已经充满自己脚印的路,如果你害怕了想回到上一个岔路口重新选择,你不仅会浪费很多时间,还会让你变得懦弱无能,这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退缩?逃避?原地徘徊?
退缩?让那可怜的犹豫占据我的心灵?不,我也无路可退,后面的深渊似乎孕育着无数黑暗的毒蛇,时间的悬崖已在慢慢崩塌,它另我如此焦灼。
逃避?让那柔弱的眼泪填满懦夫的灵魂?那已形同死亡!没有坚强的灵魂,何以支持消亡的肉体?
原地徘徊?我静坐原地,只能等待成为黑暗的俘虏!有的时候,放弃等于死亡与失败。有的时候,人没有放弃的资格。
眺望远方的坎坷,凝视过去的回忆。我也许迷茫过,但总会坚定;我也许犹豫过,但总要学会选择。因为我要沿着这条路,这条人生之路,一直向前走。
山前清郁的空气洗涤着连日来焦躁不安的心情。婉转的鸟鸣在碧蓝的天空上来回飘荡,混合着树叶在风中摇曳的沙沙响声。而我面前是一座微微打着晃的索桥,脚下的木板显得无比脆弱。呼啸的山风似在耳边叩问着:“向前走,还是往后退?”
再过几天就是期末考,爸妈却趁着周末带我到这里来,美其名曰接触大自然。此地最有名的就是铁索桥,桥下横着一条满急的河流。呼啸的木板和铁索系成一看起来有几分苍凉感的桥,遥遥连着对面的山头。
我此刻就站在这座桥前腰上系着以防万一落下去的安全索。颤抖着踏出一步,脚下的木板便开始晃来荡去。手指紧紧地握住两旁带着锈迹的铁链,掌心渗出的汗珠被山风一吹更觉湿滑。恐惧像墨滴一样在心底氤氲开,溢急的水流就近地眼前,心脏随着索桥的摆动几乎要跳出喉咙——我会不会一不小心掉下去?踩空被吊着不上不下会不会很难受?
颤抖的手几乎要握不住铁链,脑子就像高速运转前的CPU,想了一大堆问题却无法解答,思绪在脑中搅成了浆糊。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和激越的水声。“向前走,还是往后退?”带着朝笑口气的风声掠过,脚下仿佛有千钧之重,迈出的一步迟迟落不到下一块木板上。不过百余米的路程看起来却显得无比遥远。
爸妈早早就通过了,在对面一直等着我走过来,却只看见我面色苍白地呆站着。他们挥着手招呼我,“快来啊,勇敢点。!”我颤抖着开口,带着哭腔的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我,我害怕。”“别害怕,向前走,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开始走这条路,就要坚持下去好好走完它。你一直很勇敢不是吗?”父亲带着安慰的宽厚嗓像是能安抚我如雷的心跳。又听见一个和父母一起走过索桥的小男孩带着朝气的声音:“姐姐别害怕!你看我都能过来你一定也可以的!”
“向前走,还是往后退?”“向前走”。我咬紧牙关回答山风的叩问,高高低低的鼓励声让我重拾勇气,一步一步颤抖却坚定地往前走。
到达终点的时候几近瘫倒在地。小男孩凑过来对我比了个大拇指。
“姐姐好历害,就算这么害怕也一样走过来了呢!”我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我突然明白,只要记着往前走,不停止,不彷徨,什么样的困难都能打败。
洁白的墙,深绿色的病床,充满着消毒水的空气。
爷爷头靠在床边上,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旁边,妈妈正和奶奶、姑姑聊着,问爷爷的病情。爸爸则和姑父一道跑到门外抽烟去了。我转身望着窗外的景色,下午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说不出是温暖,还是苍凉。
爷爷今天做手术,等我请了假赶过去的时候,手术已经做完了,爷爷正在床上睡觉。奶奶说,爷爷今天太辛苦了,早上九点进的手术室,直到下午两点才被推出来。80岁的人了,不容易啊。我俯下身去看爷爷的眼睛,在厚厚的布上面罩着一个大的眼罩,圆圆的,像碗一般扣住了整只眼。突然发现爷爷眼罩的样子像极了漫画中的加勒比海盗。我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爷爷将手垫在脑后,把头枕高防止眼睛碰到床上。宽大的病号服在爷瘦小的身子上,脚和口都长出很多,但都裹得严严实实,或许是妈妈的杰作这样一个瘦弱的老人,如何经得起这样长时间的手术呢?耳边响起奶奶的话你爷爷刚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时,第一句话就问彭彭来了吗?彭彭来了吗?间的是那样清楚,那样急切。”听着耳边奶奶的低语,我脱下身上的衣服,轻轻地盖在爷爷身上,眼泪里啪啦地掉下来。
爷爷一动,醒了过来。“爷爷—”我轻声地唤着。“彭彭来了吗?“尽眼睛看不见,爷爷还是把头扭向了我在的方向。“是彭彭来了吗?”爷爷的声音低沉而又虚弱,但他问得是那样的清楚和急切“我在这儿,爷爷。”我抹一把眼泪,向爷爷伸出手去。
长大后,第一次握爷爷的手,苍老、松弛,布满着青色的血管,这双经了八十年风雨的手,被我紧紧地在手心。我早已无法顾及放肆的泪水,任凭它们在我脸上嚣张地四处奔流。我只是紧紧地、牢牢地抓着爷爷的手,不想放开爷爷的身子在颤抖,良久,他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彭,扶我走一走。”我一惊:“可您眼睛看不到…”爷爷没有再说话。突然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俯身双手轻轻地往上提着,说道:“爷爷,站起来吧,我拉着你走爷爷慢慢站起身来,紧紧地拉着我的手。
病房里,一老一小两个身影,缓缓地迈着同样的步伐,向前走……
那一捆柴压在他的身上,后背山峰般陡峭,头上的那顶蓝灰色的破帽一晃一晃。他转过身来,从他满脸刻痕的斑驳中,我分明听见了“向前走”。他是我姥爷,那顶小毡帽是我舅舅的。那年舅舅因为意外就那么走了,留下了一阵风,留下一阵哭声,也留下了一大笔债务。姥爷当时精神恍惚,几近崩溃,一个大家庭在一场场的暴风雨中被打击着。办完了舅舅的丧事,姥爷又开始成为了家里的顶梁柱。
那天上午是他第一次带我去砍柴,他坐在马扎上,拿着长烟斗,紧锁着眉头,在粗糙的皮肤下那双浑浊的黑眼球望着与他生活了几十年的大山。他倒了倒烟斗,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用浑厚的山音对我说:“兔崽子,快跟我拿好刀去劈柴。”一边说着,一边把舅舅平时干农活戴的那顶蓝灰色小毡帽戴在了头上。
我悻悻的跟在他后面,那浅蓝色的衣衫也掩盖不了他那“驼峰”似的背。他双手背在身后,露出黝黑而又枯瘦的手臂,大步地向山上走去。我明白姥爷现在满脑子都是生计,而此刻的生活就像一阵暴风雨,雨滴集聚成大山,压在姥爷的背上,让他无法呼吸,只能深深地喘息……
“呼……呼……这柴越来越难弄断了。”姥爷的喘息把我拉回现实,他现在正两脚分开,两手握着镰刀,奋力地向下劈去。砍不动了,就伸手揩揩头上的汗珠,继续劈了下去。我分明能看见他手背上那暴起的青筋一股一股地跳动着。“小崽子,别愣了!快,呼……快去劈,劈,劈那种细的脆的好生火呵!”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皱纹包裹下的那双眼珠看着我,那双眼珠,让我不寒而栗。
姥爷真的老了,一家人的嘴都等着他去填满。他真的累了,真的需要休息了。但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他如果倒下后一家人都要遭受着“暴风雨”了,他宁可自己承受。姥爷用绳子扎好最后一捆柴,就往自己身上倒去。那一捆柴压在他的身上,他崎岖的后背显得更加陡峭,头上的那顶蓝灰色的破帽一晃一晃。他转过身来,从他满脸刻痕的斑驳中,我清晰地听见了“向前走”三个字。他又揩了揩汗,拍了拍身上的灰,转过身继续向前走。
不知不觉日暮到了,在夕阳的斜晖中,他的身影明亮而高大。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巨人一个在艰苦的生活风雨的捶打下,屹立不倒的巨人!在这“风雨”中,他只有一个信念:向前走。
这就是他在“风雨”中教会我的。人生中,也许会有风雨,有荆棘,但是我们仍要向前走,硬着头皮向前走!因为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
风雨中,我会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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