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我们在马陵山脚下小住,才得以游览山中名胜。这里曾被清乾隆皇帝誉为“第一江山”,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也是国家四星级风景旅游开发区。沐浴着淳朴乡情,看山花烂漫,听洞中泉声,和林间莺啼,伴小溪同行。似乎回到了那心底的清泉:蔓延在心里的似乎是梦里的江南,小桥流水,红墙碧瓦一如上古的女子向我款款走来,婀娜之中万般风情。而我谢下一身繁华,穿着蓝底白花的一袭长裙,在烟雨迷茫的小巷中,打一把纸油伞,寻梦!
晚间的山林,晶莹剔透得如初生的婴孩。那排排细竹,随风舞动。我与友人一路涉阶而行,迎面扑来的是山间的雾霭还是禅院的香铭。亦或是我们惊动了沉睡几千年的玉精灵,她幻化成一帘迷人的梦。
山中寻梦,一如江南的诗情画意,在我的想象中是那么的美妙,美妙得只有一颗被唯美之雨浸湿了的心。雨中的山林到处是飞瀑急流,到三仙洞访幽,瞻仰陈毅元帅塑像,听七佛洞中传出悠远的泉鸣。闲愁几许,飞花似梦,看那般冬去春又来,阅不尽千般滋味!山间小栖,可以让人走出沉沦的岁月,倾听花开的声音!朋友要摄影留念,打开化妆盒,镜中那个嫣然浅笑,亭亭而立的女子可还是我?"一瞬间,青春从指间滑过。年少如昨,我的季节里,你是潇潇春雨,飘洒着我如梦的清愁,你是潺潺的溪水,流淌着我百年的孤独。来到湖边,避雨檐下,倾听雨敲打窗棂,花瓣和着雨水,滑过冰冷的额头,触动那柔软的一隅!"那一抹红尘,岂止是冷月诗魂。
轻风穿过及腰的长发,飘落在如雾的眼眸里,秋来的这个季节,读懂了梦里的期盼! "红尘繁世,有朵解语花。"红尘里,千转百回,只为那朵解语的花!那朵解语的花,只能在梦里吗?蓦然回首,那朵解语的花,正绽放在梦境马陵。
一年中最快乐的事就像天上的繁星一样数不胜数:竹棍儿打架、吃我最爱的自助餐、出门游山玩水……但其中最令我难忘的莫过于是和兄弟姐妹勇登山峰了。
每年的暑假,我们都会回老家,这也是我们兄弟姐妹大团圆的日子。趁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大胆地提出了一个建议:“我看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块儿,待家闲着又下不了蛋,还不如出去爬山呢!”大伙听了如梦初醒,异口同声地拍手叫好。
咱们几个收拾行装,穿上便衣,带上木棍,威震八方地上了山。在路上,大哥总和我们说山上有野猪,会把人撞晕。我吓得心惊肉跳,立马变得像小偷偷东西那么警惕。
来到山脚下,我仿佛听到了野猪的叫声,我有些恐惧。但在兄弟的鼓励之下,我坚定了继续前进的意志,上了山。
一路上山清水秀,草绿花红。有许许多多的鸟儿在我们眼前盘旋,它们奇形怪状,不可计数,让我们眼花缭乱。我们还发现了各式各样的蔬菜、水果、黑木耳、野蘑菇、野草莓……就在我沉浸在山中美景时不知谁大喊一声:“野猪来了!”我听了就如惊弓之鸟,像脱了弦的箭朝姐姐的怀里扑去,吓得全身颤动起来。“骗了你的。”二哥幸灾乐祸地对我说道。我听了,立马拿起登山杖去追***。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山腰,前面的路有许多密密麻麻带刺的枝叶,路很难走,除非有砍枝叶的工具,否则只能放弃前进。于是,我们一起讨论过后,决定下山。下山时,我一马当先,竟然还发现了野牛窝和干净的酒罐。二话不说,我们扛了两个酒罐回来。到家后,哥哥姐姐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下次去爬山一定要带些工具,准能爬上山顶。而我这个小吃货却想:下次一定要带个袋子,把山上的野味都带回来。
爬山是我们回老家每年必做的事,我们一年比一年爬得高,一年比一年强壮。虽然这次没有爬到山顶,但是我们都有信心,期待着下次回家可以骄傲地告诉家长:“我们爬到山顶了!”
前天同了两女孩到西湖山中游玩,天忽下雨。我们仓皇奔走,看见前方有一小庙,庙门口有三家村,其中一家是开小茶店而带卖香烟的。我们趋之如归。茶店虽小,茶也要一角钱一壶。但在这时候,即使两角钱一壶,我们也不嫌贵了。
茶越冲越淡,雨越落越大。最初因游山遇雨,觉得扫兴;这时候山中阻雨的一种寂寥而深沉的趣味牵引了我的感兴,反觉得比晴天游山趣味更好。所谓“山色空蒙雨亦奇”,我于此了这种境界的好处。然而两个女孩子不解这种趣味,她们坐在这小茶店里躲雨,只是怨天尤人,苦闷万状。我无法把我所体验的境界为她们说明,也不愿使她们“大人化”而体验我所感的趣味。
茶博士坐在门口拉胡琴。除雨声外,这是我们当时所闻的唯一的声音。拉的是《梅花三弄》,虽然声音摸得不大正确,拍子还拉得不错。这好像是因为顾客稀少,他坐在门口拉这曲胡琴来代替收音机作广告的。可惜他拉了一会就罢,使我们所闻的只是嘈杂而冗长的雨声。为了安慰两个女孩子,我就去向茶博士借胡琴。“你的胡琴借我弄弄好不好?”他很客气地把胡琴递给我。
我借了胡琴回茶店,两个女孩很欢喜。“你会拉的?你会拉的?”我就拉给她们看。手法虽生,音阶还摸得准。因为我小时候曾经请我家邻近的柴主人阿庆教过《梅花三弄》,又请对面弄内一个裁缝司务大汉教过胡琴上的工尺。阿庆的教法很特别,他只是拉《梅花三弄》给你听,却不教你工尺的曲谱。他拉得很熟,但他不知工尺。我对他的拉奏望洋兴叹,始终学他不来。后来知道大汉识字,就请教他。他把小工调、正工调的音阶位置写了一张纸给我,我的胡琴拉奏由此入门。现在所以能够摸出正确的音阶者,一半由于以前略有摸小提琴的,一半仍是根基于大汉的教授的。在山中小茶店里的'雨窗下,我用胡琴从容地(因为快了要拉错)拉了种种西洋小曲。
两女孩和着了歌唱,好像是西湖上卖唱的,引得三家村里的人都来看。一个女孩唱着《渔光曲》,要我用胡琴去和她。我和着她拉,三家村里的青年们也齐唱起来,一时把这苦雨荒山闹得十分温暖。我曾经吃过七八年音乐教师饭,曾经用钢琴伴奏过混声四部合唱.但是有生以来,没有尝过今日般的音乐的趣味。
两部空黄包车拉过,被我们雇定了。我付了茶钱,还了胡琴,辞别三家村的青年们,坐上车子。油布遮盖我面前,看不见雨景。我回味刚才的经验,觉得胡琴这种乐器很有意思。
钢琴笨重如棺材,小提琴要数十百元一具,制造虽精,世间有几人能够享用呢?胡琴只要两三角钱一把,虽然音域没有小提琴之广,也尽够演奏寻常小曲。虽然音色不比小提琴优美,装配得法,其发音也还可听。这种乐器在我国民间很流行,剃头店里有之,裁缝店里有之,江北船上有之,三家村里有之。
倘能多造几个简易而高尚的胡琴曲,使像《渔光曲》—般流行于民间,其艺术陶冶的效果,恐比学校的音乐课广大得多呢。
我离去三家村时,村里的青年们都送我上车,表示惜别。我也觉得有些儿依依。曾经搪塞他们说:“下星期再来!”其实恐怕我此生不会再到这三家村里去吃茶且拉胡琴了。若没有胡琴的因缘,三家村里的青年对于我这路人有何惜别之情,而我又有何依依于这些萍水相逢的人呢?古语云:“乐以教和。”我做了七八年音乐教师没有实证过这句话,不料这天在这荒村中实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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