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看题目,感到脑袋里一片空白。正值盛夏,白天外面是火辣辣的阳光灼烤着大地,夜晚则是抱着爽的空调看电视,哪还有闲心去看甚么月光?思忖一阵,便决心晚上到楼顶寻找一番这一抽象的事物。
也许是月亮多日未被拜访太激动了吧,我一上楼她就热情地送给我满满一怀抱月光,似乎是淡黄色,又泛着点亮晶晶的银白色。我稍稍抬头,便着见了对面墨蓝色天穹上那一尊月亮。久违了的大大的圆圆的月亮端坐在空中,如同一位高贵的皇后,满身的披金戴银、珠光宝器,俯视着辽阔的华夏大地,毫不吝啬地为黑暗之地洒下光明,为苦难之所洒下慈爱。
再仔细端详月亮,忽然觉得月亮是红色的。不会吧?可她真的是红色的。月亮是哭了吧?是啊,她真的很伤心呢!想当初,有多少文人墨客总是虔诚地仰望着她,在皎洁的月光下,吟咏出一首首不朽之作,“月光”几乎成了诗的源泉。“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明月倒是满怀期待地升起来了,而此时大伙儿在做什么呢?想必大多都有是在电视机、电脑闪闪的荧光前,在空调“呼呼“的冷风前,在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呢?现代社会给予了我们丰富的物质生活,但我们为什么要剥削自己享受的权利呢?为何不学习老祖先在月光下“举杯邀明月”,感受一下月光的怡人魅力?为何不和家人一起,在月光下戏谈“明月别枝惊鹊”,一下月光的纯洁动人?
月光下的房屋显得格外寂静,被月光蒙上了一层柔和的色彩,在这座房屋承载着我们共同的回忆。
夜单调的黑,却被那轮明月映衬得亲切可人。星璀璨的密集,更突显那轮明月的硕大美丽。虫鸣的交响乐,彰显那皎洁的月啊静谧可爱。它不似夏日朝阳,娇艳欲滴,释放自己的火热。它没有日上三竿的傲气,灼灼逼人。它不及夕阳的落日余晖,霞光万丈。它不过一轮月罢了,笼罩着我,让我陶醉,让我快乐。
外婆家的门前,透过婆娑的枝叶能将那月亮看得透透的。我陪坐在外婆身旁,听她哼着小曲儿,时时穿插着田间青蛙的合唱。在那朦胧的.月光下,我依偎着外婆,睡得格外的香。夏夜的天,发了脾气般的火爆,酷暑难耐。我叫嚣着难以入睡。床边多了一道人影,外婆哄说着,拿着蒲扇对我轻轻摇晃。窗外的月皎洁明亮,凝视着笼罩着我和外婆的月光,进入了梦乡。那样的梦,总是很甜很快乐。
小时候我有个怪癖,总爱摸着外婆耳朵睡觉。有时扯得她生疼,可我总是改不掉。于是晚上外婆神秘地说:爱摸耳朵的孩子,月亮会下来割她的手指。从那以后,我不再看见外婆被扯红的耳朵。那月亮也似乎信守承诺,不来割我的手指。
外婆家门前的路坑坑洼洼,不好走。在外婆背上,更加的颠簸难耐。她却游说我,满路的碎石子怕我踩滑摔倒。月光下,我拥靠在外婆的背上,柔和的光如同魔力的光束,我感受不到外婆身子的摇晃。很稳,很踏实。月光照耀,有位老人在慢慢地前行,生怕惊醒她背上的小人儿。树儿幌,虫儿鸣,星星闪,青蛙叫。童年里那首曲子,夜色里响彻不息。安稳的梦,月光下快乐甜蜜。
城上有月一轮,孤独且好奇着。
湘江卧在月光下,盛了一洲的深绿,一洲的空寂,一洲糙实。
江阔,水阔,波暗涌,泛小澜。月光一盘与净水一江相视一笑,喃语喃语在扑面的带回眸笑颜的清甜风里,泼洒了满满一怀月光。一月一江,静待一宿。
等待一座城炫动的欢腾平息;等待某个窗下爸爸讲完王子的故事,扯上溜出口水一条睡得正香的孩子们的.被角,拉灯,推门;等待一丛鲜芳关上粉色的溪流曾滴答奔走匆匆流滑过的般的花瓣,抚上木削的手风琴的残韵,席长裙转身。
真的。小城偌大,几千万千米外宇宙上皎白的月,孤单着,张望着,瞪着一双眼,闪着光,她在好奇。她也在欣赏几千万千米外的景,也很明亮,也很令向往。
嘿,小家伙,江人此年初盼月。
夜晚,没有星星,只有一弯孤独的月亮,它太细了,就像没有一样,她使尽全身力气,憋出一丝柔和的月光照在一座叫不上名的山上,中的一丛叫不上名的杂草,里的一株毛嘟嘟的,带着一点银色芒刺,就像土狗尾巴的狗尾巴草上。
它弯着腰,两片薄薄的银中带绿的叶子轻轻触碰,他,在许愿吧。
今夜,星星都放高温假了,连蜗牛也背起家当想去避暑山庄一游,唯有这株狗尾巴草,他静静的许着愿,任风儿像个孩子一样玩儿着他。
他是在许,哪天一个姑娘把他别在发上吗?不,那不可能,因为从来没有人来过这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山丘。或者,他在想那一天,会有一条小溪供他梳妆?不,那不可能,这方圆几百里都没有一条小溪。或者……
“我真正的愿望,是想有个伴儿,再加上一小块土地,我一个人太卑微,太孤独了,假如有一个伴儿帮助我,我想,经过两三个轮回,一片银中带绿的海洋就会出现了,到时候,人们将会爱上这儿,小溪会流到这儿,鸟儿、蝴蝶将把百合、蒲公英、玫瑰的种子带到这儿,到时这里将一年四季鸟语花香……
说到这儿天上下起了一场朦朦胧胧的绵绵细雨,一些小水珠顺着狗尾巴草银中带绿的叶片滑啊滑,滑到泥土中,长出一株株狗尾巴草。
谁能想到一株卑微的狗尾巴草竟有如此宏大的理想。
月光下的愿望,在明天,或者后天,没准儿就成为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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