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宁和华歆(xin)在年轻的时候,是一对非常要好的朋友。他俩成天形影不离,同桌吃饭、同榻读书、同床睡觉,相处得很和谐。
有一次,他俩一块儿去劳动,在菜地里锄草。两个人努力干着活,顾不得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就锄好了一大片。
只见管宁抬起锄头,一锄下去,“噹”一下,碰到了一个硬东西。管宁好生奇怪,将锄到的一大片泥土翻了过来。黑黝黝的泥土中,有一个黄澄澄的东西闪闪发光。管宁定睛一看,是块黄金,他就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当是什么硬东西呢,原来是锭金子。”接着,他不再理会了,继续锄他的草。
“什么?金子!”不远处的华歆听到这话,不由得心里一动,赶紧丢下锄头奔了过来,拾起金块捧在手里仔细端详。
管宁见状,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锄头干活,一边责备华歆说:“钱财应该是靠自己的辛勤劳动去获得,一个有道德的人是不可以贪图不劳而获的财物的。”
华歆听了,口里说:“这个道理我也懂。”手里却还捧着金子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舍不得放下。后来,他实在被管宁的目光盯得受不了了,才不情愿地丢下金子回去干活。可是他心里还在惦记金子,干活也没有先前努力,还不住地唉声叹气。管宁见他这个样子,不再说什么,只是暗暗地摇头。
又有一次,他们两人坐在一张席子上读书。正看得入神,忽然外面沸腾起来,一片鼓乐之声,中间夹杂着鸣锣开道的吆喝声和人们看热闹吵吵嚷嚷的声音。于是管宁和华歆就起身走到窗前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是一位达官显贵乘车从这里经过。一大队随从佩带着武器、穿着统一的服装前呼后拥地保卫着车子,威风凛凛。再看那车饰更是豪华:车身雕刻着精巧美丽的图案,车上蒙着的车帘是用五彩绸缎制成,四周装饰着金线,车顶还镶了一大块翡翠,显得富贵逼人。
管宁对于这些很不以为然,又回到原处捧起书专心致志地读起来,对外面的喧闹完全充耳不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华歆却不是这样,他完全被这种张扬的声势和豪华的排场吸引住了。他嫌在屋里看不清楚,干脆连书也不读了,急急忙忙地跑到街上去跟着人群尾随车队细看。
管宁目睹了华歆的所作所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叹惋和失望。等到华歆回来以后,管宁就拿出刀子当着华歆的面把席子从中间割成两半,痛心而决绝地宣布:“我们两人的志向和情趣太不一样了。从今以后,我们就像这被割开的草席一样,再也不是朋友了。”
真正的.朋友,应该建立在共同的思想基础和奋斗目标上,一起追求、一起进步。如果没有内在精神的默契,只有表面上的亲热,这样的朋友是无法真正沟通和理解的,也就失去了做朋友的意义了。
魏国都城大梁以北的黎丘乡,经常有爱装扮成乡人子侄兄弟的鬼怪出没。有一天,家住黎丘农村的一位老人在集市上喝了酒,醉醺醺地往家走,在半路上碰到了装做自己儿子模样的黎丘鬼怪。那鬼怪一边假惺惺地搀扶老人,一边左推右晃,让老人一路上受够了罪。老人回到家里以后,不脱鞋、合着衣,倒在床 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老人酒醒之后,想起自己醉酒回家时在路上吃的苦头,把儿子狠狠训斥了一顿。他气愤地对儿子说:“我是你的父亲,你有孝敬我的义务。可是昨天你在路上让我吃尽了苦头。我问你,这究竟是因为我平日对你不够慈爱,还是因为你生了别的什么坏心?”
老人的儿子一听这话,像是在晴天里听见一声霹雳。这到底是哪来的事呢?老人的儿子感到十分委屈。他伤心地落着泪、磕着头,对父亲叹息地说:“这真是作孽呵!我哪能对您做这种不仁不义的事呢?昨天您出门不久,我就到东乡找人收债去了。您从集市走回家的那一阵子,我还在东乡办事。您如果不相信,可以到东乡去问一问。”
老人知道自己的儿子素来诚实、孝顺,因此相信了他的话。可是那个长得很像自己儿子的人到底是谁呢?老人想着想着,一转念记起了黎丘鬼怪。他恍然大悟地说:“对了,一定是人们常说的那个鬼怪作的孽!”说到这里,老人忽然心生一计。他打算次日先到集市上喝个烂醉,然后趁着酒兴在回家的路上刺***那个黎丘鬼怪。
次日早晨,老人在集市上又喝醉了酒。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往回走。他的儿子因为担心父亲在外醉酒回不了家,正好在这个时候从家里出来,沿着通往集市的那条路去接父亲。老人远远望见儿子向自己走来,以为又是上次碰到的那个鬼怪。等他的儿子走近的时候,老人拔剑刺了过去。这位老人由于被貌似自己儿子的鬼怪所迷惑,最终竟误***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看来,当人们不辨真伪时,欺诈的鬼蜮伎俩容易得逞,而善良诚实反遭戕害,真是可悲呀。
有一对夫妇,他们的心胸很狭窄,总爱为一点小事争吵不休。有一天,妻子做了几样好菜,想到如果再来点酒助兴就更好了。于是她就拿瓢到酒缸里去取酒。
妻子探头朝缸里一看,瞧见了酒中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她也没细看,一见缸中有个女人,以为是丈夫对自己不忠,偷着把女人带回家来藏在缸里,嫉妒和愤怒一下子冲昏了她的头脑,她联想都没想就大声喊起来:“喂,你这个混蛋死鬼,竟然敢瞒着我偷偷把别人的女人藏在缸里面。你快过来看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丈夫听了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跑过来往缸里瞧,看见的是自己的影子。他一见是个男人,也不由分说地骂起来:“你这个坏婆娘,明明是你领了别的男人回家,暗地里把他藏在酒缸里面,反而诬陷我,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眼!”
“好哇,你还有理了!”妻子又探头往缸里看,见还是先前的那个女人,以为是丈夫故意戏弄她,不由勃然大怒,指着丈夫说:“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是任凭你哄骗的吗?你,你太对不起我了……”妻子越骂越气,举起手中的水瓢就向丈夫扔过去。
丈夫侧身一闪躲开了,见妻子不仅无理取闹还打自己,也不甘示弱,于是还了妻子一个耳光。这下可不得了,两人打成一团,又扯又咬,简直闹得不可开交。
最后闹到了官府,官老爷听完夫妻二人的话,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就吩咐手下把缸打破。一个侍卫抡起大锤,一锤下去,葡萄酒从被砸破的大洞汩汩流了出来。不一会儿,葡萄酒流光了,缸里也就没有人影了。
夫妻二人这才明白他们嫉妒的只不过是自己的影子而已,心中很是羞惭,于是就互相道歉,重又和好如初了。
这对夫妻见到自己的影子时,毫不思考分析就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了,伤了和气。我们遇到怀疑的事,不要过早下结论,要客观、理智地去分析,才能够了解真相。
春秋时期有一位名医,人们都叫他扁鹊。他医术高明,经常出入宫廷为君王治病。有一天,扁鹊巡诊去见蔡桓公。礼毕,他侍立于桓公身旁细心观察其面容,然后说道:“我发现君王的皮肤有病。您应及时治疗,以防病情加重。”桓公不以为然地说:“我一点病也没有,用不着什么治疗。”扁鹊走后,桓公不高兴地说: “医生总爱在没有病的人身上显能,以便把别人健康的身体说成是被医治好的。我不信这一套。”
10天以后,扁鹊第二次去见桓公。他察看了桓公的脸色之后说:“您的病到肌肉里面去了。如果不治疗,病情还会加重。”桓公不信这话。扁鹊走了以后,他对“病情正在加重”的说法深感不快。
又过了10天,扁鹊第三次去见桓公。他看了看桓公,说道:“您的病已经发展到肠胃里面去了。如果不赶紧医治,病情将会恶化。”桓公仍不相信。他对“病情变坏”的说法更加反感。
照旧又隔了10天,扁鹊第四次去见桓公。两人刚一见面,扁鹊扭头就走。这一下倒把桓公搞糊涂了。他心想:“怎么这次扁鹊不说我有病呢?”桓公派人去找扁鹊问原因。扁鹊说:“一开始桓公皮肤患病,用汤药清洗、火热灸敷容易治愈;稍后他的病到了肌肉里面,用针刺术可以攻克;后来桓公的病患至肠胃,服草药汤剂还有疗效。可是目前他的病已入骨髓,人间医术就无能为力了。得这种病的人能否保住性命,生***大权在阎王爷手中。我若再说自己精通医道,手到病除,必将遭来祸害。”
5天过后,桓公浑身疼痛难忍。他看到情况不妙,主动要求找扁鹊来治病。派去找扁鹊的人回来后说:“扁鹊已逃往秦国去了。”桓公这时后悔莫及。他挣扎着在痛苦中死去。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对于自身的疾病以及社会上的一切坏事,都不能讳疾忌医,而应防微杜渐,正视问题,及早采取措施,予以妥善的解决。否则,等到病入膏肓,酿成大祸之后,将会无药可救。
晋代的阮裕是一个以德行闻名于天的人。
阮裕住在剡地的时候,曾有一辆很漂亮的车子。这辆车子的结构结实、造型美观,就连拉车的马的皮毛也是刷得平滑整洁。尽管阮裕把这辆车子视若珍宝,但无论谁来借用他的车子,他都十分爽快地答应。
一次,阮裕一位邻居的母亲去世了,在为母亲送葬的时候,邻居很想跟阮裕借车子。但他转念一想,死人是很不吉利的事。最终,这位邻居放弃了向阮裕借车子的想法。
后来,这件事传到了阮裕的耳朵里。阮裕叹息着说:“唉,我有车子就是为了方便大家,现在却让人不敢借用,还要这车子干什么!”说罢,阮裕放火把心爱的车子烧掉了。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无不感叹,阮裕的确是一个品德高尚的人。
[含义]做人不能因吝惜自己的钱财而不肯去帮助他人。
[出处]《世说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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