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一阵急促的下楼声,紧接着开门声响起,门打开了,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粉红的脸蛋,马尾辫伴随这秋风摇摆飘扬,看起来是那么的让人羡慕。
“***妈又给你来信了,真羡慕你。”
忙说谢谢,双手接过信件,像一场特殊的仪式一样,神圣而又庄严。这样的影像在邮递员眼里已经习以为常,从他干着行当开始到现在从未间断过,数起来也有十几年了,每次都是那样的兴奋,像中了头奖似的。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些年间从未见周雅雯的妈妈回来过,这是他最纳闷的地方。
这是第三百六十二封信了,小心的拆开信封,取出信笺,还是那熟悉的字迹,还是那永恒的思念。
“,最近好吗,想妈妈了吗,这些天妈妈学会了很多好吃的菜,等妈妈挣够了钱回国后做给和爸爸,你们最近……。”用心读着妈妈写的文字,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入抽屉中,转身回到厨房,给马上就要下班回家的爸爸准备午饭。
午饭期间,问爸爸:“爸,怎么妈妈来的这么多信中怎么没有一个有地址的。”
爸爸思考了一会儿:“傻孩子,你还不知道吧,国外在信封上是不写地址的。”
“奥,”点了点头。
打小记事起就没见过妈妈了,印象中妈妈的样子很模糊。她几次问爸爸,爸爸总是吞吞吐吐的说几句,问问也信以为真,觉得,这么些年都是他和爸爸相依为命,爸爸是不会骗她的。
每次孤单时,除了上班的爸爸,陪伴她的就是着这三百多封信,一个个打开,回忆生活的点点滴滴,妈妈也会给她讲最近发生的大事,还会和她谈及梦想和未来,有时一个故事,妈妈要分几封信给她讲完,等信的日子也成为了的一种信仰。
爸爸没有什么爱好,逐渐的和烟打上了交到,知道爸爸孤寂烦闷的时候就只有这个方法缓解一下。但发现最近几天的爸爸咳嗽的特别严重,时间长了还能吐出血丝来。坚持让爸爸去医院检查,但结果却是,肺癌晚期。
由于长时间的抽烟和压力过大,不合理的习惯而引起的。这无疑是晴天霹雳。
对于病情一直隐瞒这爸爸,告诉他只是肺病,住院几个月就好了。
知道时间不多了,就开始学习烹饪美食,让爸爸吃上美味的饭菜,给他讲笑话逗她开心。
看着脸色日益苍白的爸爸,怎么也笑不出来。
在这期间,又收到妈妈寄给她的两封信,文风却一转,对她讲述未来的渴望和打算,细心的她还发现,妈妈的.字体一次比一次糟糕,信的最后妈妈告诉,在以后的信中会逐渐告诉她的身世以及出国的原因。
早想知道这事,但好几次妈妈都避开了这个话题,这对于来说是个偌大的惊喜。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妈妈的信始终没有来到,爸爸的病情逐渐加重,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爸爸的呼吸非常困难,必须用氧气供养,连说话都成了问题。
整天陪在爸爸身边,从爸爸的眼神中觉得爸爸想要说什么,看着爸爸滴水未进骨瘦如柴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声泪俱下。
终于,爸爸在睡梦中停止了呼吸,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安详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与这萧瑟的秋天一同离去。
在整理病床时,发现床垫下的一支钢笔和信笺,在未写完的信上面布满了血滴。
“,妈妈对不起你,在很早就离开了你和爸爸,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一个世界非常安静……“”
看着看着,泪花打在了信笺上,如同秋雨一样打在了脆弱的心上,终于明白,她一下跪在了爸爸遗体旁,再一次的失声痛苦。
放学后,同学们都没有回家,我们把喊麦尔先生围了起来,我们让法语说得最好的班长对韩麦尔说了几句心里话,韩麦尔先生哭了,学生哭了,郝叟老头哭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哭了;窗外鸽子的叫声变得低沉了,仿佛再为我们伤心,难过,我对韩麦尔说:“老师你要去哪,我以后还会不会见到你,您可不可以再教我们法语,我一定认真听。”我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韩麦尔说:“傻孩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记住一句话你是法国人就足够了”。
这是他的妹妹下来了叫他走了,我们用法语告别。这时我想如果以前我好好听讲的话,现在。。。。。。
这是同学叫我回家,一路上平时嘻嘻哈哈的,可今天,我们一个个把头都低低地沉下去。我想:今后一定好好学习,为法国,为韩麦尔先生争气。
教室里一片寂静,没有人动身,空气仿佛就凝固于此了。所有的人都凝视着黑板上那充满力道的大字,我看见郝叟老头儿的眼角湿润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不知把“法兰西万岁”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韩麦尔先生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我慢慢站了起来,郑重地朝那个伟大的灵魂鞠了一躬。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一步一步僵硬但坚定地走出教室。
转头,我望了望那个院子。胡桃树依旧,紫藤也依旧,但明天,明天这里将变得陌生,这里将没有法语,没有韩麦尔先生,没有如今这般灿烂的阳光。
吸一口气,我强制自己离开。
真是见鬼,天气似乎没有早餐那般明朗可爱,连画眉的歌声和面包店飘出的香味也似乎没有早晨那般美好。总之,平日;里我最喜欢的'那条散学之路到了今天是那么的惹人厌倦。
走着走着,我忍不住将法语书捧在手里,一遍又一遍地摩挲,它仿佛是世间上最宝贵的东西。
霎时间,我听到了风吹过耳畔的声音……
我轻轻擦去课本上的灰尘,缓缓的将课本一本一本的塞进书包。想到明天就再也不能上法语课了,想到韩麦尔先生再也不能教自己了,我的眼眶不禁湿润了。但当我看到韩麦尔先生高大的背影时,似乎又听到了韩麦尔先生铿锵有力的声音:“法兰西人是最有骨气的,我们一定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我顿时坚强起来,忍住泪水,抓起书包冲出了教室。
当我走到大街上的时候,镇上的铁匠华希特这时正和他的徒弟在收拾行李,准备逃离这座魔爪下的城市。铁匠华希特边收拾着行李,边对徒弟们说:“我们已经成了亡国奴了,说实在的,离开这儿是对的.,指不定哪天又发生战争了呢!”听到这儿,我抽了一下鼻子,心中酸酸的。那块不吉祥的东西——布告牌,还站在原地,但是看它的人却渐渐地走光了,大概不想沾上它的晦气吧!此时的天暗了下来,下起了小雨,仿佛是上帝也在为阿尔萨斯哭泣。
画眉依旧是蹲在早晨的那棵大树上,但它的心情看起来似乎是糟透了。它的叫声变得凄惨起来,似乎也在诉说着失去国土的伤感。它瞪大双眼,望着路上的每一个行人,也许它是想从行人群中找出那个使大家都不愉悦的罪魁祸首。这眼神,在正义的人们眼里看来,它代表了大家的心里话;但如果是在像强盗那样邪恶的人的眼里的话,就会变成恐怖的、可怕的,还有点令人毛骨悚然。
普鲁士兵依旧“一二一二”地齐步走着,他们昂着头,得意地掠夺来的土地重重地踏在脚下,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我也不避让,瞪着仇视的眼睛看着这群流氓。一个普鲁士兵冲着我吼道“快让,小鬼,都当了亡国奴了,也不老实点!”我再也抑制不住情感,大吼一声:“法兰西万岁!我们属于法国!”然后发了疯般地冲向了镇公所的布告牌,一把扯下那该死的布告,撕了个粉碎。还没等干完,我的脑门上已挨了重重的一枪杆,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昏睡中,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阿尔萨斯的上空重新飘扬起法国国旗,我变成了韩麦尔先生,站在讲台前,给孩子们讲着法语,动情地讲着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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