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生在江南,长在江南,心中便有了一份江南情结。江南六大古镇,我去了三处。并不迷恋周庄的德高望重,却爱上同里的小家碧玉。
曾听过这样的一段话:所有的似曾相识都像是得遇故人,所有的擦肩而过都宛如梦一场。所有的江南小镇都不只是小镇,是故人,也是梦。
路过江南,路过同里,是否也路过了梦?
到同里时,是个安静的早晨。游客不多,略有些狭窄的青石街上也不觉得拥挤。河边已有了当地的住户出来洗衣,古老的韵味延伸到河里,不知承载了多少代人的往事。
安静的同里如一位温婉的江南女子,透出静谧的美。依旧是小桥流水,依旧是青石板路,却温软秀丽,如小家碧玉,有它别样的美。或许是开发较晚,同里还保留着骨子里的质朴,给你一种错觉,仿佛你不是在经历一场旅游,而是一次回乡的归途。有住户坐在家门前对着偶尔经过的游人莞尔一笑,让人即使在异乡也觉得亲切。
同里的古街上,很多时候没有周庄游人交织的情景,不用摩肩接踵,不用担心脚步会去往何方,你只要让这颗心静静呆在心田,与这个梦中的江南一同呓语。时间会在同里慢下来,心思也会在同里变得简单起来,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独自发笑;听到风会流泪,看到雨会伤心,也由自己放任一回,由它任它。这个小镇适合惺惺相惜,你会遇到迷失的从前,遇到走丢的时间,只管把心交付于它疗伤。在这个宁静的古镇,枕漫漫流水,梦千年古事。
选一处临水的茶铺坐下,老板泡了茉莉茶送来。淡淡的花香充斥着鼻腔,入口微苦,片刻后又满是清香。耳畔似乎传来那首《茉莉花》熟悉的曲调。也唯有素净的小小茉莉,才配得上同里吧。不妖媚不张扬,那抹清香却最让人心动。
品着茶,望着身畔潺潺的流水和摇橹而过的船家。同里的\'水很美,不清澈透底却绿得像块绿宝石。江南美,多半是美在水。透亮的,静谧的,唯美的,一座小镇有了水的浸润,便有了同里这般江南气质,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氤氲着,淡淡地驻扎在心头,欲语还休,欲言又止,这便是水的佳境了,不然,怎叫枕水江南?
两岸是江南特有的乌瓦白墙,墙角的青苔绿得发暗,斑驳的墙面无言伫立,看人间这一场繁华如梦。印花的蓝布上放着瓷白的茶杯,茉莉花在杯中轻轻打着旋儿。低头,浅啜一口清茶,连带这同里的美好一同饮下。
同里是地道的江南,不适宜浓妆艳抹,浓墨重彩。淡雨轻烟,青瓦白墙,原就有它一幅天然的淡雅色调。你用一颗亲近江南的心走近,它也会以一份江南的情抚平你的伤……
我在南方长大。每每雨后初晴。到乡间散步。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几丛鲜绿的杂草。草尖上隐隐映射着七彩阳光……扑面而来的寒风。竟也和着初春的生机。带着几分柔情。
这是父亲的家乡。他常常在这田垄间搂住我。感叹着:江南的冬天无限好啊!
那日。我们一路北上。刚下火车。一阵寒风裹挟着干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切极清。
“妈。外婆家到了吗?这里真好!”我随口说道。
“快到了。”母亲指着远处的村落。
外婆家坐落在长白山脚下。母亲给我讲过好些故事。但每提及北方。我想起的都是光秃秃的树枝在狂风中战栗。人们艰难地行走在大街上。漫天飞雪,不经意间。我对北方的冬天非常排斥与厌恶。
此刻我算明白了。这才是北方的冬日啊。一切杂乱、冗余、烦琐都被寒风收拾得干净利落。再被这浅淡的阳光镀上绿色,一层同样浅淡的光芒。世界尽是安宁、恬淡。
江南的冬天。虽也静、清。却失了一份明朗与爽快。她的天总是阴沉或密雨。晴空万里更是极少的。
都说北方贫穷。此刻我分明听到了那停产多年的老机床。又开始欢快地歌唱;听到了雪花簌簌、冰封千里的北国孕育着春天的希望;听到了用粗糙的大手拂去汗珠后的步履铿锵;听到了外婆温暖的问候。如此熟悉又馨香。
原来那江南的冬天是个好。这北方的冬天同样是个好。
在东南风的琴音里。我的南方雨打芭蕉。荷香轻飘。婉约而悠扬。
在西北风的高歌中。我的北方雪飘原野。锣鼓震天。豪放而粗犷。
我常这么想:若是把粗犷的北方比作一位英武青年。那富饶的江南应是一位貌美倾城的窈窕淑女。一条大河。一条大江。将南方与北方拉近。将这份美好长存。将爸爸、妈妈、我和外婆紧紧相连。
江南的冬天不像北方的\'冬天那样寒冷,也不像新疆那边早穿棉袄,晚穿纱,围者火炉吃西瓜。它只是像小姑娘那种秀美,娇人。
一到冬天,江南的人们就盼望着下雪,因为在江南,很少下雪。不过在北方,那就不同拉,一到冬天,大地早已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我只有在电视或是在书上见过雪人,可自己从来也没有堆过雪人,所以一到冬天我就常常乞求上天能下一场大雪。记得去年,这里曾下过一场雪,可是时间不长,所以也就没能堆上一个雪人。江南冬天的早晨,一开门,便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那可不是雪花哦,不过倒也能体验一下下雪时的感觉,那白色的是霜,它是一种接近于地面空气中所含的水汽,在物体上结成的白色水晶。它能够给大地带来一种新的感觉。仔细一看,漫天大雾,乳白色的浓雾流动着,从浓雾的缝隙中望去,前方的建筑,树木更是显得乳白。一到中午,太阳高高挂在枝头,满脸笑容地展示着自己,这时候,大雾已经散开,白霜已经融化。这时的建筑,犹如一幢幢琼楼玉宇,闪耀着银辉。冬天的一天特别短,而晚上特别长,大约到5点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了,我也能体会到大自然博大的气息。
不知不觉中,我已陶醉在温柔的夜里。意识在逐渐模糊了,整个身心在不断弥漫,仿佛已融化在浩瀚的宇宙中。冬天的天气像一个脾气古怪的老人,有时春风满面,有时又阴云布容。冬天的景色像枯枝上的一芽儿新绿,向人们显示着它特有的风韵。冬天里的人们像朝气蓬勃,热血沸腾的青年,为迎接即将到来的春积极努力着。
去年八月,我如愿以偿地跟随晋江经济报小记者团队来到了梦寐以求的江南水乡啦!可令人意外的是,江南下起了雨,原本扫兴的大家,后来被导游一句话给引来了兴趣“大家可是好运气啊!逢上了了下雨时节,江南的雨景可不比普通美景来的差啊,反倒是种趣味,我们还能雨中游船呢,可别有一番诗意啊!”大家都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要开始饱眼福了。很快,我们到达了江南的西塘。雨淅淅沥沥的,并不大,给人一种连绵不断的感觉,也许,因为这样,江南的人们都习惯性地在雨中直走,反倒觉得淋雨是种洗涤,一种美的享受,我不禁手痒痒了,抛开雨伞,尽情享受江南小雨带给我别致一番的洗礼,那雨轻轻敲打在我身上。不,不是敲打,而是温柔地抚摸,一点儿,一点儿,丝毫没有痛意,反而是舒适,多么美妙!走在西塘的小桥边,我远望到了紫薇树,好奇心迫使我小跑着迎向它。忽然发现,雨点滴落在一片翠绿的叶子上慢慢滑落,我小心用手触摸紫薇树,它欢乐地嬉笑起来,仿佛是个调皮的小孩,叶片随着它的笑声一颤一颤的。雨后的紫薇树,显得格外有生命力,叶子是如此嫩绿,枝条如此多姿,整个画面看起来生机盎然和新的生命活力。而空气里呢,夹杂着微微润湿泥土的清新味,十分新鲜,不再尘土飞扬,给人一种舒畅、雨过天晴的感受。小桥上依旧有着撑起纸伞、穿着旗袍的人,也许,这是他们古老的民间习俗吧?具有一种古典的美!江南是一个如诗如画的地方,它承载着很多人的回忆,在那雨中、在那桥上,这景色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所改变,但是留在人们心里的景色永远都不会变,是那么的清晰,是那么的美丽。人人都说江南好,而来到这儿的游人和我却只想跟江南慢慢变老。
我对于冬天的印象大部分都是从书本上和电视上了解的。老舍先生笔下的《济南的冬天》有着水晶般的景色,彩笔画般的城市风景,小姑娘的山,虽然是在大雪纷飞的北方,却依然生机勃勃。夏丏尊先生笔下的《白马湖之冬》,虽然处在浙江南部,却因为靠近白马湖,整天都是呼啸的寒风,让人觉得特别寒冷。对于住在江南小城太仓的我来说,故乡的冬天是即温暖又温馨的。
对于出生在江南的孩子来说,冬天能够下一场雪就是最大的恩赐了。在我的记忆中,印象最深的莫过于2008年的那一场大雪了。记得那也是一月的一个早上,我和外婆坐在家里闲聊,突然外婆拍了我的小手说:“宝贝,你看,外面下雪了。好奇的我随着外婆手指的方向窗外看,天空中已经飘飘荡荡、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我兴奋的来到阳台上,打开窗户,想要抓住一片随风飘落的雪花,可没想到,雪花转瞬就落在大地上了。它们正如一个个小精灵从天上飞落人间,一会儿就完成了使命。临近黄昏,等爸爸妈妈下班时,告诉我们外面的积雪已经很厚了。外婆也说她活了一把年纪,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雪。于是我们全家商议,到楼下去堆个雪人,我兴奋的拍手叫好。我们来到了楼下,看着爸爸妈妈用备好的工具铲雪,外婆迅速的堆起来,等到堆好以后,我用胡萝卜给雪人做了鼻子,用红枣做了眼睛,一个栩栩如生的雪人就算大功告成了。等到第二天,我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情,拉着外婆的手去看小雪人时,却无奈的发现雪人已经变小了,我便拉着外婆的手说:“外婆,这是怎么回事呀?外婆笑着说:“傻孩子,雪人被太阳照耀着就会溶化的,是被太阳吸走了。之后的几年,虽然也下过几次小雪,但一夜之间就化了,我也再没有堆过雪人,总觉得有一丝遗憾。
今年冬天,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去乡下看外婆。虽然已是三九严寒的时令,但天气却格外的晴朗,天空一碧如洗,虽然有着北风却并不觉得太冷。刚刚走进外婆家的堂屋,我便闻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等走近细细一看,几簇腊梅插在一个透明的瓶子里。虽然她的花朵已经全部绽放了,但依然散发出淡淡的香气,真是“不要人夸好颜色,留得清气满乾坤”!腊梅虽然没有月季花的娇艳,也没有桂花的香气四溢,但它依然无愧于“花中四君子”的雅号。我拉起妈妈的手,迫不及待的想去寻找花的源头。走在乡村的小路上,无意中我被一个高大的身影吸引住了,那是一棵极其普通的大树,不知道是什么树种,树叶已经落尽,但它依然屹立在河边,它的树干苍劲有力,让人觉得有恢弘大气,有一种别样的美丽。我站在这里,目力所及,背后是波光粼粼的河面,阳光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近处是残败的美人蕉叶,还有几株依然绽放的月季花。根本看不到其他高大的树木,没有树木的乡村显得格外开阔,也显得异常的安静。我很好奇,这棵不知名的大树究竟有多少岁月了,造就了小村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闻到了一股沁人的幽香。啊,一株不算高大的树展现在我的眼前。我俯下身子,用一双冰冷的小手轻轻抚摸这腊梅,细细品味着腊梅不畏严寒的品质,我把腊梅凑近鼻尖,故意吸口气去嗅,却什么也没闻到,不嗅时却满鼻都是。我仔细的观察,腊梅的花蕊虽小,却能在寒冬腊月里绽放出顽强的生命力,古人所说的“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大概就是这样写出来的。我望着远处的田野,田里已经种上了新的种子,冬天来了,春天也不远了,明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季节。
我庆幸生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江南小城,外面很多城市都是寒风凛冽,雾霾严重。而我们的故乡依然绿意葱葱,生意盎然,我为我生长在这样的一个人间天堂而感到骄傲!
走近她,一旁,杨柳依依,就连树下的野花们,都情不自禁害羞地点了点头,引来了一只只蜜蜂、彩蝶,围绕在她们身旁飞舞……令我更想去一探究竟——那江南的美,到底在哪?为什么会令世间万物都为此而倾倒?
在她那娇嫩无比的身上缓慢行走,不知她是否愿意,来迎接我这个不速之客呢?晃晃悠悠,水都溅到了身上,打湿了,想必是她在欢迎我的到来吧!远望湖底,碧清而稀澈。伸手一捧。啊!这……这时多么地清澈啊!还微微掠过一丝光影,令我不忍撒手。终于,还是将它泼洒回了——它们原本的“地盘”。湖面上,立刻激起一道道波纹,向四面八方奔去,惊扰了水下嬉戏的小鱼。但是,清晰地看道,它们在她的怀抱中,自由玩耍、畅游、躲藏……就像是离开了水,活生生的、近在眼前,这,如同世间上最神奇的篇章!略过一丝喜爱之情。继续向前走。
到中心了,也越来越不好走,东倒西歪,摇摇欲坠。环顾四周,只见远近的渔民、对岸的行人,互相都十分地热情,像是朋友、亲戚,更像是一家人!旁边,正巧经过一条渔船,渔夫正在撒网,他,竟对我微微一笑,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缓慢得流了下来。那一瞬间,见到了他的平易近人、不分贵族还是贫民。对,不分!也许是被她的柔,所染而化吧!面对她,极其喜爱。
遥望碧湖,实在是忍不住了。轻轻捡起一旁的一根木棒,往她一扫,豆大而澄澈的水珠,忙舒展双臂,向更远的地方奔去。“哗啦啦!”一阵清脆的水声传来。为什么?即使是遭受“折磨”,也依然发出银铃般“无赖”的脆响。
有谁会知道,在高贵的玫瑰那锋锐而坚硬的刺下,是一颗温柔、善良的心呢?
江南,其实真的配得上“美”这个字。她的美,不仅仅在于她的碧澈,她的温柔,更在于她那真正的“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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