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正文说,筹备《见字如面》,最艰难的莫过于信件选择,最让人惊喜也是这些入选信件。几乎每一封信件都会让人感到意外,每一封信都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敲击人心。
数十位文化名人和信件收集家、多家信件博物馆和档案馆参与了节目所需的信件收集推荐工作。
节目入选的一百多封信件,跨越古今,涵盖中国历史的诸多阶段。从春秋时代的第一封私人家书,到魏晋唐宋,从晚晴民初一直到现在。
关正文介绍,最终入选信件强调了关涉历史的重要性、当事人的重要性和信件内容的有趣性。但所有标准最终其实只有一个:这封信值得更多人看到。
最终入选的信件,包括那些影响世界、影响中国的重大历史事件,也包括已成历史的社会生活的有趣片段和截面。
一百多封信件呈现出对应复杂历史的丰富的多样性。有求爱信也有分手信,有战争中敌对双方的平静通信,也有父子间唇枪舌剑的激越交锋,有名人不为人知的心事,也有荒唐年代的锥心往事。无论是情感状态、价值观念还是文字风格,都是多元呈现。
历史的不断重复,人性的善恶交织,让信中的生活跟今天的每个人都息息相关。所有的历史因此也都成了当代史,成了人们身边的历史。
入选的那封2249年前由秦国将士黑夫和惊两兄弟写的家书中,已然定型了今天信件的模样。
兄弟俩除了殷殷问候家人之外,也毫不隐晦地直接向家人要钱要新衣服,此外还告知,官府因为他俩卫国有功已经给家里授予爵位,文书应该已经送到。
这封信是黑夫和惊的大哥衷的陪葬品。用两封信陪葬,其中的兄弟情深可见一斑;此外,从信中也可看出:分封授爵光宗耀祖从来都是将士敢死的动力;即使强盛如秦,也管不起将士的衣服和零花钱。
记现场宣读的所有古代书信都被翻译成了生动的白话文。古文变得亲切,也变得陌生。
在关正文眼里,这是一个回到常识的过程。“中国几千年的文明是异常丰富的,不然也活不到今天。我们今天世界几乎所有的遭遇、所有的情感,古人全都经历过。大家未必要去爱古文,但通过读懂他们写的那些信,大家一定不会感觉那是发生在古代,一定会感同身受,也一定会爱上古人。”
2016年12月29日,极具观众期待的《见字如面》合集版第一期在腾讯视频首播,节目一上线,腾讯视频的点击量就突破了500万,主话题#在此见字如面#冲至新浪微博综艺话题榜第二。去年底,谁也没有想到当《见字如面》这样一档节目横空出世的时候可以获得如此的关注与口碑。目前节目已进入冲刺阶段,近日,总导演关正文应邀在清华大学进行演讲,从做《汉字听写大会》时的纯电视人,到现在踏入网台联动的模式,关正文有了新的感悟——市场是个好东西。
谈背后历程
提案受阻
百分之七十的观众在互联网上,这是关正文要去的理由。去年,当关正文拿着《见字如面》的方案去腾讯视频总部时,包括腾讯总部的领导、深圳前来的高级管理人员在内,现场四十多人听关正文诉说《见字如面》的构思。“大家听完特别兴奋”,关正文回忆,当时节目在腾讯内部有个评价。“他们四十多人有一个不记名投票方式,这个投票方式以20分为满分,我说完了我就出去,人家自己评议投票,出来跟我说这个节目的方案得到了19.5分。”
当时,所有做内容、判断内容的管理人员都说关正文这个节目是一个很好、很有价值的节目,但当他提出希望和腾讯联合投资时,才得知腾讯要出钱需经过另外两个部门——流量评估部和广告部。关正文坦言,当《见字如面》走进流量评估部时评价推测的数据每单集大概产生20万的点击量。“20万!20万在整个互联网视频传播上基本上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字,所以不管内容群体如何喜欢这样一个构思,他们也没有办法再往前迈一步,而且这个评估没有太多广告价值,没有办法运营。”
联合卫视
关正文告诉北京晨报记者,虽然提案在腾讯受阻,但是自己仍然很有信心。“不是因为情怀,不是因为坚守”,在关正文看来,只要《见字如面》这个节目认真去做,效果一定会合乎团队的预期,也一定能够获得广大观众的欢迎。另外,关正文也坦言,这件事情如果不做出来它的市场价值就永远无从验证。
而后,关正文与他的《见字如面》和黑龙江卫视一拍即合。“黑龙江说非常喜欢这档节目,他们当时的做法也感动了我,他们说我们要投,但是我们有个问题,我们所有季播的节目已经完成的广告销售最多不超过500万元,在整个电视节目广告市场份额里500万元顶不了什么大事,但是我们只有这些,我们卖不过这个价钱去。”
而当时睿智的关正文也萌生了新的想法。“我说可以换一个思路,我们一起去征战互联网。你作为这个项目的投资人,如果我们在互联网上有收益,我们俩一起奋斗。”由此,关正文正式开启了《见字如面》的制作。
一鸣惊人
当关正文12月初开始试放第一集的时候,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天晚上所有的预想都成了现实。“互联网非常可爱,在腾讯上线开始播出,立刻就是20万点击,然后是40万,我们跟腾讯朋友通电话,现在已经是你当初评估的翻倍了,结果第二天突破100万点击,然后人际的传播效应开始形成。”关正文告诉记者,腾讯是一个纯市场性的平台,当这个节目品种呈现出了它具有一定的市场潜力的时候,市场机制立刻被启动。“没有人在意我们曾经出过什么评价、我现在是不是证明我错或者对,所有的市场资源就开始倾斜性的向这个节目投放。”
对于市场资源的倾斜,关正文举例称,比如一个视频网站某一个品种之所以产生高的点击量,是有开机画面引导、有竞选画面大图引导,分类里面又有图片引导,大图小图等等。这些引导系统决定了点击量,而这个引导系统在腾讯是一刻千金的。“腾讯一次性拿出6000多万价值的推送资源给了《见字如面》,市场真是个好东西,截止到上周我们单一合辑节目在互联网上点击超过4000万,我们的单曲在腾讯端,张国立和曹禺先生的往来信大概是2400多万,王帆读的那封信1300多万,这些实际上是我们现在传媒市场化带来的巨大力量和结果。”
谈互联网
互联网传播处于阶段性
在关正文看来,实际上现在整个内容生产产业的市场化步骤、市场化价值,还存在着相当严重的问题,还需要新一代人不断去改革、推进、扭转。“事后我们跟腾讯的朋友交流,为什么当初会给出20万点击这样一个评估?腾讯的朋友说他们也很无奈,互联网就这样,互联网没文化,互联网只要娱乐、只要碎片化。”关正文说,事实证明不是如此。
对于互联网传播,关正文坦言,目前还处于阶段性,“我们首先要承认互联网传播在中国确实是具有内容意义上的特殊性,它确实给内容生产和传播带来了此前没有的空间,但我们不能只看眼前的事实,这只是阶段性的,我们要有一个更大范围的参照系。”关正文说,“很多人都在说网剧、网综、网感、网红,如果我们的视野稍微打开一点,你就会发现特别奇怪,因为这件事情在全世界、在欧洲、在美国没有人说网剧的概念,没有人说网综的概念。”
关正文举例说,《权力的游戏》在美国就是HBO剧,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传统媒体剧,它通过传统媒体传播,在中国通过网络传播。“这是网剧吗,它是媒体剧,还有《纸牌屋》,人类社会只分好剧烂剧,不分网剧传统剧,或是什么网大。”在关正文看来,互联网平台对于传统媒体本质上是一个技术替代、也是一次技术革命,但这样的本质同时也决定了它不可能带来内容的革命。“好戏就是好戏,好节目就是好节目。”
谈代际误读
阻碍互联网传播认知
在关正文看来,80后、90后、00后是中国人都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弄得好像每十年产生出来的人品种都不一样、精神特质都不一样,怎么可能?全世界都没有80后、90后的概念,只有咱们有。”关正文说,正是这样的误读,阻碍了我们对互联网传播的认知。“我后来跟腾讯的朋友说起起初20万点击评估,他们说没办法,大数据会告诉我们谁会被吸引过去。”
关正文坦言,大数据不过是一个我们刚刚开始使用、刚刚开始在学习掌握分析的.工具,而在大数据里边指出最广大人群习惯消费的舒适区,这样的节目会火、会有人爱看,结论过于简单。“鱼香肉丝是所有饭馆里卖得最多、最经常的,于是所有人就只能吃鱼香肉丝,所有人看到的网综也好、网剧也好,都有一种非常高的同质化和趋同化,因为有大数据,大数据告诉你哪样舒服,我们现在没有办法从中辨认舒适区里不舒服的人,那些人需要什么,那些人是多大的人群,其实大数据也没有办法辨认现在这些人对这些品种有多么的不满,因为大数据得一直供着。”
清华演讲经典语录
你的电影票房高,甭管你拍成什么样,你都是英雄,但实际上这是个经济英雄。
一个人他自己直接的永远是有限的,于是他要借助他人的经验,这个是我们读书的根本目的。
文化类电视节目这个归类方式本身就是荒诞的,这个荒诞我们自己是直接亲历者。2013年的时候我们推出《汉字听写大会》,它拿了全国无数电视奖项,荒诞的是没有一个类别可以标注这个节目。
你还能陪父母多久?
日前,一道“亲情计算题”在网络上广泛流传——假如父母再活30年,假如自己平均每年回家1次,每次5天,减去应酬、吃饭、睡觉等时间,真正能陪在父母身边的大概只有约24小时,30年总共才720小时,差不多一个月。这样的答案让人感觉残酷,又如此现实。
尽管这样的计算结果未必适用于每一个人,但不容否认的是,相当一部分中国人目前正处于而且还将长久处于这种与父母分居两地的状态。尤其是随着独生子女一代长大成人,离开父母外出学习、工作和打拼,“空巢现象”已经变得越来越普遍,处于“空巢”状态的老人也越来越多,子女对他们的赡养,尤其是精神赡养问题,也就变得越来越突出。
我们首先得承认,“亲情计算题”算出来的答案虽然很残酷,但是它的背后也有现实无奈的一面,有客观原因的限制。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即便现在还没有条件和能力把父母接到自己身边一起生活,但是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尽精神赡养的责任和义务。
说到底,“亲情计算题”的背后有无奈,也有提醒,但最关键的还是看我们如何行动。也许对很多现代人来说,困难的不是能不能做到多回家,多打电话,而是心里有没有这个意识,有没有实际行动。
过去二十年,从东方卫视到中央电视台,从《魅力12》《欢乐中国行》到青歌赛,直至主持了十三年“春晚”,董卿像她的其他央视前辈们一样,踏入了“家喻户晓”的行列。谁也没想到,2017年1月一档原本冷门的知识类节目突然爆红,并让在节目中对古典诗词、外国文学信手拈来的董卿,成了网友们口中的“真女神”。
董卿坦言,观众对于这一节目的热情,让她略微有点出乎意料。但是,2016年2月份她开始写《朗读者》创意案的时候,潜意识中已有一种感受,是时候做这样的节目了。
“当我提出这个案子之后,从同行到客户,几乎没有人提反对意见,大家觉得,好像中央电视台是应该做这么一个节目了,这也给了我很多信心。”
那么,大家对知识类节目的这种热情,有多少会转化为对知识本身的渴求?董卿说,“这很难去做一个统计,但如果说唤醒了观众的一种新的认知,就成功了一部分。所谓的知识点是没有太大用处的,知道一百首诗,一千首诗,这些数字是没有意义的。有意义的是,你从中认识到了什么,或是跟你的人生体验是否有所结合,帮助你成长,重新去审视周边。”
很多观众惊讶于《中国诗词大会》中董卿的诗词量,对此董卿称,“可能因为诗词大会涉及的面比较广,有些正好在我知识点上,正好和大家应和一下,我不会盲目地展现自己对诗词量的储备,或者去显示自己。”
近日,新洲城关高中100个学生跪着给父母喂了一顿饭,体会父母的养育之恩。这本来是为了培养孩子一颗懂得感恩的`心,但是,由学校组织的这种孝心教育却引来各方议论。
新洲城关高中校长杜金甫说,感恩宴的目的是让学生学会孝顺,下跪喂饭只是形式。孩子给父母喂饭是反哺,互换角色可以让两代人多一个沟通的渠道,学校的出发点是好的。
俗话说百行孝为先,但如何培养出有孝心的孩子?不少教育专家认为,组织集体尽孝活动并不是个好办法。
孝道不应流于形式,更不应该把成年人想要的一种尽孝仪式强加在孩子们的身上。省礼仪协会会长、武汉大学教授李荣建直言,想让孩子怀有孝心,内心感恩,并非一朝一夕一个举动就能达到,需要父母言传身教,以身作则。华师一附中心理学老师蔡群认为,感恩教育要通过合适的方式传送和表达出来,一定要避免形式主义的教育方式,以免让孩子误以为亲情和孝心流于形式之上。
《朗读者》是董卿特别坚持要做的节目。但阅读其实是一件很私人的事,它为什么需要被搬上屏幕?
对此,董卿直言,阅读是很私人的事情,但朗读不是,朗读要有对象,它和唱歌一样。只不过我们很多人没有形成这种习惯,因为它显得略微有些正式。
“我对文字是有偏爱的。我其实是变相给大家一段阅读时间,不长,也就一个多小时。”
那么到底给观众读什么,选择标准是什么?董卿说,“我首先会问,我被感动了没有?我有没有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地读出来。”
挑选朗读者是一件特别费神的事,董卿说,“他们经常会一页纸60人,密密麻麻,然后说勾吧,可能60个人里我只挑了10个、15个,然后他们特别沮丧地拿着那个名单就走了。再来一页纸60个人,再挑10个。”
董卿认为选的朗读者有知名度、影响力,肯定有利于传播。但仅仅有知名度是不够的',朗读者还必须很有个人魅力。就像翻译家许渊冲像一匹黑马一样***出来。许渊冲是最早朗读嘉宾名单当中的一员,但开始的时候董卿还担心,会不会显得高冷。
柳传志在节目中朗读儿子婚礼的致词感动了无数观众。对此,董卿透露一个秘密。“柳总本身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为了这个朗读,他跟我们非常认真地谈,光见面就有两次,然后通过秘书反复沟通。”“我第一次进他办公室,聊了一会儿,他就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沓纸,叠得四四方方的,就是那段婚礼致辞。当时他儿子婚礼还没办。他说:‘我真的想了很长时间,要不先读给你们听听,你看这个成不成?’”
董卿说,当时去了三个女导演,加上他的两个秘书,一共五个人坐在他办公室,就静静听他把这封信读完,没有人出声,因为都哭了。“当时我觉得好尴尬呀,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算是陌生人。我觉得,一个做父亲的人,不管有多成功,最后你就是个父亲,没什么比看到自己的孩子幸福更幸福的了。后来我们当即决定,就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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