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声夹杂着许愤怒和惊异的喊叫穿破了寂静而又闷热的教室,时间仿佛冻结在了那个时间点上,变得冰冷起来。雨,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大了。吵闹逐渐大了起来,我不由有些心烦,便转头问后面的人才得知:那盘棋的一位选手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有几颗棋子好像被移动了,而偏偏那几颗子正是能否死活的关键,便认为这是对方故意弄的,接下来就变成刚才所看到的景象了。
不经意间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娇小却又颤颤发抖的身躯,他努力稳住自己,但越这样越难以平复下来,他的身体有点僵硬了。他看到我的\'目光正打量着他,却躲避般地闪开了,不敢与我正面对视。雨,渐渐地开始发出声响。
争吵由于旁观者地参与而显得异常热烈,有人站在这一边,有人站在那一边,全都恨不得打起来。就在这时,老师来了。老师先问了一下情况,再大致看了棋盘,觉得好像有点严重。正当他准备判断胜负的时候,刚才那位同学身体一震,他用上齿咬住下唇,犹豫了好一会,在当他快咬破嘴唇的时候,才做出了决定,小心翼翼地发出弱弱的声音:“老师,这盘棋是我弄的。”原来是这个同学跑出教室的时候,衣服刮到了棋盘,他见那位同学不在看棋盘,便随手放了上去。他一直低着头怕别人责怪他,突然,他的手心上多出了几滴水,慢慢地跟雨水一样多了起来,这时对面的同学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没关系的,棋可以复原的,但你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才是最可贵的。”渐渐的,哭泣的声音变小了。而另一边的同学脖子一热,难为情地低着头。老师摇了摇手:“大家回座位吧,继续下棋。”
我们回到座位上,只见他的头似乎又低了许多,一个如同蚊子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都怪我不小心,真对不起。”坐在他对面的同学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这笑容好像感染了我们,渐渐地大家都露出了笑脸。
雨,缓缓地停了,乌云也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脸。插曲,也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而比赛,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已是有许久未探望在北方的奶奶了,我们一家三口尚有闲时便坐着火车回老家探望。
只是路上颠簸许久,到了家中就已头昏脑胀,不愿再走半步。可偏还要去拜访邻里亲戚,算是一种风俗习惯,父命难违,我也只得陪着去了。
有位亲戚的家颇有些远,父亲只好骑着爷爷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带着我和母亲在乡间小路上走。夏天灼热的风扑面而来,像是烈日吞吐的气息,吹的人十分难受。我只觉得脑中愈发昏沉,坐在三轮车后垂着头,便是连睁眼的力气也使不出。
忽而三轮车猛的一停,又发出父亲启动的呜呜声。在几次走走停停之后,那***着的三轮车终于再也没有了任何声响。
我从后座跃下,蹲坐路旁,心中更是烦躁,许久未听见母亲的动静。我抬头一望,母亲正迎着风静静地站着,衣袂翻飞,她望着的是远方的群山。
北方之景确实与南方有些不同。若说南方山水温柔婉约,一望苍翠的山峦,清澈地拂过石面的碧水,就好似蒙着面纱款款而来的小家碧玉,那定可以说北方的山水就是那巾帼不让须眉、策马奔腾而英姿勃发的.女中豪杰,远方山峦并非青葱而连绵,而是堆满了裸露的巨石,刚硬而清晰的轮廓,深灰的颜色充满着粗矿的气息,暴露在眼前的是毫不掩饰的豪放,让人为之震撼。
在这乡间道上也有许多沿用至今的古井,乡间的人们三三两两来此打水,一放、一沉、一提,清冽的井水便装满了桶,两三个人一前一后地担着,迈着沉稳的步伐,也偶有水轻溅而出,辉映着阳光,闪出耀眼的属于太阳独有的金色。乡间的人们在路上来来往往,或是壮年男子,或是中年的母亲携着三四岁的幼童,也有古稀之年的老年人,有的缓步而行、发须灰白的,也不乏身子硬朗、健步如飞的,唯一相同的,便是人们脸上善良而纯朴的微笑。
我不知不觉看的入了迷。心底因之前小插曲而生出的烦闷和不快,也因这景这人染上些许迷人的色彩,而变得愈发美丽起来。
正因为这插曲,我才能静下心来观赏这壮丽的景色,感受心灵与自然的共鸣。世上真应多些如此插曲,好让人抛却心中芜杂,感受这大自然馈赠的美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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