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一贫如洗的穷书生,我已好久没回家了,我算算……哦!一共是六年零五个月四周零七天三个小时十二分零五十五秒没回家了。这匹弱不禁风的瘦马,我与它相依为命已整整五年,它一直跟着我过着贫困潦倒的生活。如果说我是竹杆,那它就是一跟柴。
我骑在它身上,似乎感到它体力不支,于是下马来和它一起走。在这秋风萧瑟的时节,缠着枯藤的老树上必定会栖息着几只拉长声音“唱歌”的乌鸦。地上一曲清溪,溪上架着小桥,不远便是数户幽静的茅屋。我知道古道是苍凉寂寥的,西风是萧瑟悲凉的,瘦马是疲惫无力的,但我还是牵着瘦马,迎着西风,漫步在古道山个走向天涯异域,我看着漫长的前路,发现太阳即将落山,于是我又在天涯奔波漂泊。
忽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坐在家里吃晚饭。立即想到年过半百的老母亲有可能正在家门口眺望远方,等待我归来。我想到这里,跳上马,一路飞奔,赶回家去。
我和我的瘦马一刻不停的走在古道上,西风呼呼的吹着,很久没有看到村庄了。
“哗啦啦”是水的声音,我的马儿也兴奋起来,仿佛忘记了劳累,不用我提醒自己就往那快走去了。到了河边马儿低下头畅饮清澈的河水,河上有座桥,木头做的,简单而结实。桥头边有棵老树,向一边倾斜着,枯藤爬满了树,毫无生气。两只乌鸦落在老树上,乌黑的眼睛盯着我和我的瘦马,时不时“呱呱”地叫两声,好像在嘲笑我这远离家乡的浪子。
我拉起马的缰绳,往桥上走去,远处低矮的房屋躲在高高的绿树后,隐约可见。青砖绿瓦,安静而祥和,温和的夕阳照在屋顶的瓦片上,泛出淡淡的金光。我勒住我的马,遥望着美丽的村庄,似乎看见了我的故乡。
天越来越暗了。
身后的乌鸦“呱呱”的飞了起来,回到他们在哪棵树上的巢。我和我的马又开始往前走,天要黑了,哪户人家会好心收留我们呢?
马儿马儿,你的家乡在哪儿?
马儿马儿,那些乌鸦去哪儿?
马儿马儿,我们该去哪里儿?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下午,一个瘦小的母亲抱着一个孩子站在“母子上车处”的牌子下面,时不时地跺着脚,风越刮越大,她下意识地裹紧了孩子,伸着脖子焦急地望着车将要开来的方向——多么希望车快点到来呀……
这时,一个身穿大衣的男人挤了过来,站在这对母子对面。这位母亲只好退了几步,不时地看着他——身穿名牌的牛仔裤,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这位母亲看了看上面的牌子,又看了看这名男子,怎么看都不像不识字的人呀!
几分钟过去了,车仍旧还没到,这时又来了一位男子,相比前面的那个人,他就是穿得旧点,但衣裤鞋袜都是名牌,他全身“名牌”怎么就不识字的呢?站牌上不是写着“母子上车处”吗!无奈,这位善良的母亲抱着孩子又向后了、退了一步。
就在那短暂的几秒钟里,一个矮小的男人和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陆续赶来了。这对善良的母子终于被四名“不识字的文盲”男人挤出了候车道,站在了牌子的另一侧……
等车不耐烦,四名“不识字的文盲”男人“高谈阔论”起“文学”、“文化”。被挤在一旁的那位善良纯朴的母亲想:“他们是真文盲还是假文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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