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来时的路,弯弯曲曲的脚印已被风沙掩埋;翘首前方,与天相接的漫漫尘土,让我早已疲惫不堪的心都要碎了。
中午的太阳还像个火盆,狠毒地把火辣辣的光线射向地面。那时的土地仿佛火烧一般,沸腾的火焰熊熊燃烧着,要把我吞噬似的。而现在,她一下子乖巧了,和善了,温柔了,甚至变得有些可爱了。她轻盈的步履如蜻蜓点水般地跳跃着,舞蹈着。一缕缕红色的光洒在不远处的小山包上,像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它们,抚摸着它们午时被骄阳烧伤的伤口。
这不正是我日思夜想的故乡的夕阳吗?往日温馨的画面又涌上脑海:我们的小屋坐落在溪旁,门前便是一座小巧的石桥。每天,听着潺潺的流水哼着歌儿,再用心去感受它与石桥的窃窃私语。最开心的时刻莫过于和哥哥姐姐们一块儿去看斜阳,看她带着满心的欢喜轻轻地滑向山后,一抹一抹的余晖还在遥远的天际闪烁,最后看她离开,留下一串串金色的祝福……
可是无情的战争把我幸福快乐的生活击得体无完肤。一年的时间,我从家里最受疼爱的小儿子,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我只能选择逃亡。陪着我的,也只有这匹日渐消瘦的马儿。
也就从那时起,夕阳在我的眼中,只是挂在枯败枝藤缠绕的、丑陋的乌鸦栖息的一棵老树一轮,让我心伤。
一切就像一场梦啊!马儿嘶鸣了一声,我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夕阳又变成了一只火红却玲珑剔透的玉盘,留在地上的部分仿佛一张美丽的嘴唇,吹着地平线这支巨大的箫,奏出的却是凄凉的西风乐章。
唉,望天涯,望断了天涯!
夏天的第一缕阳光,射进了二毛的家里,二毛醒了,牵着他家的牛——大黄到森林里散步,给牛儿吃一点“早餐”。
走在幽长的小径上,一块块的小石头镶嵌在中间,前天下了一阵小雨,小石头上快速地长满了青苔,用手抚摸它,软软的,充满了夏的生机。远处出现了一簇簇的绿色,是什么呢?原来是向上萌发的小草,小草边还有一朵朵的小蘑菇,小巧玲珑的,可爱极了。走入森林,早晨还没消散的雾,就像给整个森林戴上了头纱。小溪潺潺,一只小兔子蹦蹦跳跳地来到小溪边喝水。小鸟叽叽喳喳,原来是想让小松鼠来她家玩。阳光透过树叶给地面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让地面也感受到了温暖,整个森林犹如仙境。
二毛把牛儿牵到了一片嫩草的面前,牛儿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二毛看到了这美丽的景色,不自觉地唱起了歌来,那歌声是那么的清脆,多么的沁人心脾。许久之后,一只蝉过来给二毛伴奏,“知了、知了”,多么的动听。二毛却不唱了,他心想:前几天大马猴捉了一只蝉,在我面前炫耀了一番,我今天也把这蝉带回去给他长长眼。二毛看见了那只蝉的位置,快速地爬上了树,可那只蝉就像和二毛捉迷藏一样,在树下看得见,到树上却看不见了。
忽然,二毛看见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捉住了蝉,开心极了。二毛慢慢地跳下了树,拍拍大黄的头,牵着大黄,回到村里找大马猴去了。森林又恢复了平静。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猩红的夕阳映照着西北边境,在坠落之前释放着最后的绚烂;南下的大雁高声啼叫,飞往舒适安逸的地方,对于此地,竞没有丝毫的留恋。朔风的尖啸,军马的嘶鸣,军号的凄厉,从四面八方响起,它们所汇聚的声音,悲凉凄恻,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只有重重叠叠的山峰泰然地耸立着。袅袅不断的青烟与火红的落日相连,它们是要追随夕阳一起落下,还是会升得更高呢?五年了,我依旧弄不懂这个问题……
读不完的雄壮与萧瑟,看不完的豪迈与悲凉。光明的太阳终于坠落,心,也随之变得冰冷。远方的京城那儿,必有璀璨的烟火布满天空,喧腾着人们的欢声笑语,可惜,这美景不属于我。今夜,只有那皎洁的月亮将光华覆盖我孤寂的心灵。我将思念倾注在它身上,而它,也一定会将它们洒向我的家人吧。
提神酒来了。酒杯中寒月如雪,指尖轻点,也无法将它融解。起风了,我的袖袍飘荡。仰脖将酒一饮而尽,却还是难消心中乡愁……月亮啊月亮,你将我的思念带到了么?家乡的亲人们,你们过得好么?下一次的信又什么时候到呢?我怕我,等不到那个时候!
一天天的碌碌无为,消磨着我的激情。我渴望着建功立业,可是燕山上还未刻上我们平胡的功绩,回家自然也无从谈起。叹一口气,夜也随之一颤!
寒意渐起,我裹紧自己。夜空中飘荡的笛声幽怨惆怅,铺满大地的霜华闪烁着傲然的冷光。我忽然想起,这一整夜,都属于我。席地而坐,在与夜的对视中,拉开尘封已久的心帘。师老无功、乡关万里,只有几封家书静静地躺在抽屉里……揩下一把眼泪握在手中。未来,一定会好起来吧,我们一定会平安回家的吧!我的声音,像呓语般,在我耳边久久萦绕。
清晨,一团团薄雾从草丛中升腾起来,水鸟欢快地扑打着翅膀从水中飞起,太阳打了个哈欠,从山后慢慢地升起来了。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来到河塘边,他的头发很蓬松,脸也没洗,早上起来父母就去干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他的皮肤黑里透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出几分机灵和淘气。 他左手拎着一个装鱼虫的黑罐子,那虫可是他昨天捉了一个下午才捉来的呀!一条鱼竿从他肩上直垂到脚边,他用右手紧紧地握着。转眼间,一条细而长的丝线就已经垂在了水塘里。
被河水润养得一尺多高的草叶挡住了小孩子的身影,他侧身坐在长满青苔的大石头上,丝毫不感到凉,也许他太专注了吧?因为他只是个钓鱼的新手,几次小鱼上钩他都没有把握住机会,那水灵灵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点失望。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水面,这时,鱼膘沉了一下,上钩了!他的大眼睛里立刻充满了惊喜。他正要拉竿,忽然想起哥哥的一句话:钓鱼不能太心急。他静下心来,继续专注地看着。
不远处传来一阿急促的脚步声,是一个穿戴简朴的书生。那书生脸上写满了不安与焦急,他正四处寻找可以问路的人。忽然,他透过草丛隐隐约约地看到了正在钓鱼的孩子。书生急忙跑过去,双手抱拳,问道:”小兄弟,到城东怎么走?”那小孩似乎没听见,仍专心致志地盯着鱼膘。那书生急了,追问道:“小兄弟,你快点告诉我呀!”小孩一惊,手中的鱼竿险些掉在地上,他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很不情愿的神情。他左手紧抓着鱼竿,右手连连摆着。可书生就是不懂,又问道:“什么?小兄弟,说什么?”小孩子无奈极了,做了个“嘘”的手势,又向东指了指。书生恍然大悟,笑着向东走去……
正巧胡令能见到此景,一首节言绝句脱口而出:
蓬着稚子学垂纶,侧坐莓苔草映身。
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暮春时节,天高云淡,湖边杨柳依依。岸边长满了芦苇和杂草,水中肥美的鱼儿嬉戏着。这时,一位身穿黄短袍,红短裤的小孩扛着渔具来到湖边钓鱼。他的头又圆又大,头发十分蓬乱。泛着红晕的脸蛋上镶嵌着两颗水灵灵的大眼睛,显得特精神。
他找了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坐下,茂密的杂草遮掩了他的身形,他拿起鱼竿将鱼饵装上去,学着大人的样子把鱼线甩出去,鱼钩落入水中打破了水面的平静,而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浮标,嘴里还不时喃喃自语。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就赶紧提起鱼杆看看鱼儿有没有上钩,但每次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只好继续监视浮标,忽然浮标猛地被拉下去,他心中一阵狂喜:“哎呀,总算有鱼上钩啦!”他立刻屏住呼吸,正准备收杆。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洪亮的叫喊声;“小朋友!小朋友!请问哪里有客栈呀?”小孩一惊,心中十分着急,哎呀,这下可不好啦,鱼儿肯定会被吓跑的,是谁呀?他赶紧回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位过路人,他身穿灰长袍,腋下夹着行李包,满脸倦意,像是走了很远的路似的。小孩立马竖起眉头,将手指放在嘴前,事宜不要说话,并向路人招手示意,让路人靠近些自己再回答。路人一看,急忙站在那鞠躬表示歉意再轻轻的走过来。小孩把嘴靠近路人的耳旁告诉了他,路人回了个礼,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小孩只好耐着性子继续钓鱼,浮标终于一下子被拉了下去。小孩瞧见了赶忙收杆,钓上了一条又肥又大的草鱼。小孩乐得合不拢嘴,便又继续钓起来。不一会儿,桶里就装满了鱼儿。他提着桶儿,唱着歌儿,满载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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