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一岁。父亲轻轻扶着她,教她学习走路,每一次摔倒她都会呜呜的哭。父亲把她拖入怀中,抚摸她的伤口,然后在她耳边低语:“你的前路永远都充满了阴影。”那年,她用哭泣来缓解伤痛。
那年,她六岁。父亲牵着她柔嫩的小手第一次步入学堂,她羞怯的躲在父亲身后,父亲蹲下身,轻声对她说:“你的前路永远动都充满了阴影。”然后将她的手交予老师。那年,她用噙满泪水的双眼看着父亲。
那年,她八岁。父亲把她搂入怀中,任凭她哭打撒气,然后轻吻她的脸颊,对她说:“外号只是同学们关爱你的一种表现,你的前路永远都充满了阴影。”那年,她把头埋进父亲的胸膛,静静聆听。
那年,她十岁。父亲带她到一片静谧的湖泊旁,把一粒石子抛入湖中,激起阵阵涟漪,教她为人处事的方法。夕阳西下,父亲对着血色的残阳告诉她:“你的前路永远都充满了阴影。”那年,她望向父亲深邃的眼眸。
那年,她十三岁。父亲将她拉近怀中,轻拍她的背,轻轻的说:“失恋事小,你的前路永远都充满了阴影。”那年,她用斗大的泪水沾湿了父亲的臂膀。
那年,她十五岁。父亲狠狠扇了她,她依然带着酒醉与父亲顶撞,然后把自己反锁进房里。破晓之时,她在门下发现纸条:“对不起,打了你。你的前路永远都充满了阴影。”那年,她抱着枕头泪如雨下。
那年,她十八岁。父亲领着她参加高考,她怯懦的拉着父亲的手。父亲擦擦她额头的汗珠,对她说:“你的前路永远都充满了阴影,不要紧张,不要怕,尽力就好。”那年,她重重的点头松开了父亲的手。
那年,她二十岁。父亲去学校门口接她回家,她将行李从父亲手中抢回,父亲笑说:“我来,你的'前路永远都充满了阴影。”那年,她笑而不答,与父亲一同提行李。
那年,她二十三岁。父亲摸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走吧走吧,终究是要出去厉练的。你的前路永远都充满了阴影。”那年,她带着不舍离家。
那年,她二十五岁。事业有成,带着让人羡慕的高薪和帅气的男友回家。母亲送予她一封信,信里仅十二个字:“你的前路永远都充满了阴影。”
她在父亲墓前失声痛哭,她对着土堆诉说:“没有了你的掌灯指路,我的前路何来阴影。”
她对着墓碑伤心欲绝,泪水融入大地,她想,来年这里是否会长满了思念的小草。
她对着墓碑祈祷,一声鸟鸣划破了天际。
她起身深深望向墓碑,然后绝望离去。
墓碑静静的伫立,上面没有刻名字,没有时间,甚至连照片也没有。
墓碑上仅刻了一句话:“你的前路永远都充满了阴影,不过,别害怕,那是因为有我一直在你身后为你掌灯。”
星期六晚,我照旧到爷爷家吃晚饭。进了门,爷爷依旧在烧饭,但我总觉得周围变得陌生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爷爷!您没有换灯泡!”我转身从抽屉里拿出新白炽灯泡不满地说。
“哎呀!你瞧我,人老了 ,记性就不好!我这就换。”爷爷说着慢慢地走过来。
“爷爷,你没事吧?”看着爷爷迟钝的动作和颤抖着的身影,我担心地问。
“没事!”爷爷说着接过灯泡,小心翼翼地想爬上人形梯。只见爷爷右脚踩上第一阶梯,左脚却怎么也跨不上来了。
“好久没活动了,腿脚还活落了!”爷爷说着换下右脚,“派”左脚上去,但结果还是一样用力不上。
“爷爷,我来吧!”我接过灯泡轻松地爬上梯顶,换下了那盏已泛黄的老灯泡。
霎间家里灯火通明,新灯泡射出来耀眼的光芒,使爷爷额头上的.皱纹更加明显,那分明就是岁月刻下的影子呢!以往的乌黑浓密的头发,如今已变成见顶的满头白发。手臂上、脸颊上的赘肉已下垂,瘦得只剩下一张皮。爷爷如一盏用旧的“灯”,渐渐老去。
现在,我每星期六的夜晚都去爷爷家。对于我们来说,长大一岁是可喜,但对爷爷来说……
但愿爷爷家的夜晚,天天亮着“灯”。
晚上独坐在窗前,在匆匆忙忙中赶作业,就像不这样“三画并作两画”就完成不了作业似的,写最后一笔的时候,索性顺着手滑出去的方向把笔往前一扔,笔顿时被甩在墙上,掉在桌子上,滚了下来。右手甩了甩,一阵酸酸的感觉,在一霎那无声无息的溜走了。低头捡起地上的`笔,就瘫软在竹椅上了。
注视着白日灯和月光混合在一块儿的那种不明的光线,照上了那摊白色的资料,白纸黑字啊,但却死板的立在那儿。我长叹一声——“嗨……”
憎恶的望着那条资料:玫瑰之城是?不想看了啊,我直接抬头了事,貌似在逃避那一小条的资料,貌似我上辈子欠债了似的。
一直在倒计时数着,时间真的在匆匆地走着,转眼间,“六年”这“庞然大物”走得山崩地裂,每走一步,都弄的我一惊一乍,全身起鸡皮疙瘩。但是,它总在走着,我这小人儿,没小说里的的神人那么伟大,让我怎么去拦它?“刚刚小学入学的时候……”我的思路渐渐模糊了,好像一个近乎盲人的视力,观摩这眼前的往事,转眼间,这六年的时间,就在这十天之内,飘零了。何去何从呢?
我怀着一颗沉重的心,朦胧地闭上双眼,走进一个黑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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