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不比城里人差。
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但是为什么西安那么好的地方却养育出了这样一些人?
从小到大我有很多的问题不理解,为什么城里人那么排斥农村人?为什么他们会认为农村人不配跟他们在一起平起平坐?这是我亲身经历的事情,我也是一个农村人,我的爸爸妈妈,为了给我一个良好的生长环境,在我不到一百天的.时候便带着我去了西安。就这样,我在西安上了幼儿园,上了小学又上了初中,在这十多年的上学生涯中,我遇到了许多从农村来到西安读书的孩子,他们一来到学校便受到了周围同学的排斥和嘲笑,他们认为乡下人不配跟他们做同学,更不配和他们做朋友。每每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只想说:“农村的孩子不比你们城里的孩子差,是的,没错,你们的确是生长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里,住着高楼,觉得自己的地位高于农村人,但是,你真的敢说你的祖祖辈辈都是城里人吗?不见得有多少吧?
你们看不起农村人,可是你们想过吗?你们每天吃的大米,面粉,瓜果蔬菜,便是那些你们看不起的农民种的,你们吃的鸡、鸭、鱼肉,也是农民养出来的,你们做衣服用的布也是农民一根一根织出来的,还有那些高楼大厦,那也是农民工一砖一瓦盖起来的,那么多的东西,都是出自于那些你们看不起的农民工之手,如果有一天农村不再向城市里提供任何东西了,那么城市会怎样?难道我们不应该尊重他们吗?
是的,农村人是没有太高的文化水平,但是,正是这些没有太高文化的农村人养育着中国几十亿的人口,是的,城里人是有着高的学历,好的教养,好的素质,但是所有的城里人都是这样的吗?不见得吧!
我曾经看过一个小故事,故事讲的是一个在城里打工的农民,他干了一天的活,非常的累,所以他打算忍痛花一元钱来坐公交车回家,他坐在公交车上。他怕自己的衣服会弄脏板凳,会弄脏别人的衣服,他抱着的工具包,努力的把自己的身体向外移,但是尽管这样,一旁的老太太还是说:“你这么脏,就不应该坐公交车回家,你应该走路回家。”这个故事看到这里,我只想问一句,你凭什么这样看不起农民工?
我们农民哪里比城里人差,甚至我可以自豪的说,我们农民不比你们城里人差,甚至我们比你们过得更好,过得更幸福。
路子是我的发小,前一阵子他向我吐苦水。事情的原委是:路子一直是班上稳定的倒数第二名,他很清楚自己的处境,考试前总是突击学习一下,“努力”不让自己坐上第一把交椅。但晴天也会有霹雳,上个月“第一名”突然退学了,他毫无疑问的在月考中得了“第一名”。我当时被他深深的忧伤怔住,有些哭笑不得,心里吐槽:“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又有什么分别呢?”过后,我才慢慢嚼出些味道来,是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故事,两个人在森林中遇到一只熊,那么对手不是熊,只要比另一个人跑的快就是胜利。这两个故事的解释就是:侥幸心理,人都有侥幸心理,而侥幸往往是对比弱的一方出现的。
“比”字组词可为攀比。我有许多同学爱攀比,比吃、比穿、比玩。什么都拿来比,什么都可以比。穿的要与众不同,吃的要奢侈,玩的要新。攀比似乎是自然习惯,信手拈来。我从前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学习不好,与人为难,招同学烦恼,还整日潇潇洒洒,趾高气扬,原来是他们在某些方面自认为有优越感,或是自认为长得帅,或是自认为有钱,用一句话形容就是“镜子和钱包可以回答生活中我的大部分为什么和凭什么”(引自网络。面对当下崇尚颜值和金钱的社会风尚,这个结果似乎是正常的。但如此这般又有何意义,与相貌一般的人比是帅,与更帅的比是一般;与贫困的人比是有钱,与更有钱的比是贫穷。长此以往,长得一般的人为了帅去整容,长得帅的人为了更帅去整容。人们越来越忘记人是有内在美和外在美的,如果这样一直攀比下去,只会在远离内在美的路上越走越远。
我与路子有着类似的经历。记得那年我初二,在班级考试的排名总是十五名左右,我当时的目标就是进入前十名,为了这个目的,我绞尽脑汁的学习,甚至耍些小心机,常常凌晨四点起来,趴在床上学一个小时,然后再睡觉,隐藏自己的学习。然而,万般努力却终究没有回报,我顶多考试前进了一两名。看着坐在前排谈笑风生的前十名,心中五味杂陈,他们不用努力就可以轻松做到,而我如何努力也做不到,我真的绝望了。我开始烦躁,自暴自弃,我同父母说要退学,我逃学回家,最终却以父母的强制拒绝再次回到学校。我久久的忧伤,成绩一直下滑,结果中考也没能考上好的高中。
渐渐的,我才明白,追求优秀,追求好的成绩没有错,错的是与他人攀比,只要一直默默的进步,不放弃就好,给自己留一些清淡余地,才会有中正的结局。
鲜红的长棉袄和粉红的眼镜框衬着她绯红的双颊,与一米七的老师一般高的她与这个六年级的教室似乎有一些格格不入。她站在讲台上,用手捂着嘴,一个劲儿地对我们笑。我们也笑,笑她那恨不得扎到头顶上的马尾辫。
这便是郝好,又高又壮,蓬蓬的马尾,胖胖的圆脸,老喜欢把手指放在嘴中吮,而身上那股刺鼻的气味使得她更加怪异。
不知道为什么,老师安排她坐了在我的旁边,她抱个大书包,一摇一晃地坐了下来,用手擦了擦嘴角,开口说了一声“姐姐好”。便又捂住嘴笑起来。我瞥了一眼她那长度和宽度都是我一倍的身躯,不由得扭过头用书盖住了脸。
一下课老师就把我喊到了办公室,我从门外探头,看见一个略微佝偻的老人正在火盆边烤手,和老师谈着话。“郝好三岁的时候还不会说话,行为也与别的小孩不同,后来检查才知道她脑子中有个东西,是一种先天性的什么病,名字挺长的,反正就是智力有问题。她现在十五岁了,可智力还不如三岁的孩子……”“哈哈,是弱智!”从我旁边经过的两个同学听到后相视一笑,捂住嘴说道。老师听到后立刻从椅子上跳起,狠狠地揪住他们俩的耳朵,将他们赶走,又招手示意我进来。我站在火盆前,看见跳动的火苗一颤一颤地映在老人充满忧愁的双眸中。“郝好以后就是你的同桌了,你要看好她,别让她乱跑惹事,别让别人打她欺负她,她一旦有什么情况你就来向我报告——第一时间!记住了么?”老师的声音很大,我几乎以为她在吼我,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能听得到。她装作望向我的样子,而我却发现她的眼珠转向了右前方校长坐的那个位置。我挠挠头,望着窗外正靠在栏杆上吮手指的郝好,慢慢地点了点头。老师露出喜悦的神色,转身对老人说:“她是我们班的好学生,挺机灵,办事又利索,郝好坐在她旁边,应该没事的。”老人抬起头,望着我点点头。火盆中的木柴发出了“嘭”的'一声响。我撇了撇嘴,走了出去。
郝好每天早晨都是第一个来到教室的,她总会把教室打扫干净之后再洒上些水,然后趴在桌子上等我来了后抄我的作业。冬天的教室冷,呼出的气都快结成了冰。同学们都把手缩在衣袖中,跺着脚,将寒冷都怪罪于往地上洒水的郝好。老师每次望着干一块湿一块的地时都会皱着眉告诉郝好,冬天不必洒水。可她每次都只是咬着嘴唇,笑着,第二天又继续往地上洒水。老师不再说了,只是站在讲台上,斜视着郝好。几乎全校的人都讨厌郝好,厌恶她的语言和动作。几个痞子似的小男生经常用手一拳头一拳头地打她,她不知道反抗,只是躲。躲过了,还捂着嘴哈哈大笑。我想起了老师的话,便跑到办公室喊老师。老师听后,直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跟在我的后面慢慢地走了出去。老师分明看到了那几个男生正在用拳打,用脚踢郝好,但却只是瞪了他们一眼,让他们住手,便又回到了办公室。等老师一走,那些男生就又向郝好吐唾沫,我只好又去喊老师,老师显得不耐烦了,只皱眉“嗯”了一声,又低头改作业。
窗上铺满着白雾,隐隐约约还能看得见郝好昨天在上面画的画——一个有些参差不齐的大笑脸旁依偎着一个丰满圆润的小笑脸。我望瞭望旁边的空座位——都打铃四十分钟了,郝好怎么还没有来?我有些发急了,跑到老师办公室,才知道郝好早上打电话向她请了假。“我听半天才听清楚她说的亲家原来是请假!我听不懂她还直哼哼,还在不停地咂嘴!”老师笑着跟其他人描述着早上郝好给她打电话时的情形,尖锐的声音伴随着火盆中火的跳动而起伏。我觉得火盆中的火快要烧出来了,炸裂的声音让人头疼,火苗的颜色也是黑红黑红的。我快喘不过气了,便走了出来。教室中的灰尘带着暖气钻进人的鼻孔,没有洒水的教室似乎暖和了许多。同学们也不哆嗦了,笑着望着郝好的空座位,不知在谈论些什么。
第二天早晨,我一进班就看到了一个鲜红的身影,是郝好。她趴在桌子上,闭着通红的眼,我轻声喊她她才把眼睛睁开,抹抹嘴角,笑了笑。我递给她我的作业本,她低下了头开始往自己的本子上抄——她的作业每个字都整整齐齐,很漂亮。“你昨天怎么没来?”我问她。她看了我一眼,又指指窗上的画吮住手指,说:“爷爷……还在医院……,昨天……病了……”我又想起昨天老师在办公室对郝好请假缘由的种种离奇猜测和张张丑陋笑脸,不由得一阵心酸。
痞子似的小男生又开始打郝好了,她蜷在角落,不再笑了,有些浑浊的水珠滴在她手上,郝好哭了。
之后的几天,郝好都没有来,窗上的画也不知被谁给抹掉了,直到小学毕业那一天,我一次也没有看见郝好,一次也没有看见她那快扎到头顶的马尾辫。
初中时我转到了外地去上学,直到高中毕业,我才又回到这个小县城,回到小学母校。老师还是以前那个有两幅面孔的虚情假意的老师,只是眼睛小了些,里面的东西又多了些。我向老师问到郝好的情况,她笑着说几天还在大街上看到郝好,她爷爷死了,没有了经济来源,政府的帮助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就只好在大街上流浪。
果然,我一出校门就看见了跑在大街上的郝好。鲜红的长棉袄和粉红的眼镜框衬着她绯红的双颊,但却不像从前那样肉乎乎的了。她也看见了我,笑了笑,说了声“姐姐好”,又用手擦了擦嘴角,拾起地上一个满是污渍的塑料盒,跑着扔进了一个垃圾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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