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有一次家里大扫除,我在柜子底下翻出了一张剪纸,只一眼,我就被它深深吸引住了。
这是一张做工精美的剪纸,图上是一个种满花草的蒙古包,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坐在里面,伴着满屋的花香,认真地读书。
看着看着,我不禁浮想连翩:
一天晌午,随着“咚”地一声,蒙古包的大门忽然被撞开了,随即一个小女孩闯了进来,嚷嚷到:“爹爹,不公平,为什么哥哥他们可以读书!”沉默了许久,一个无奈的男声响起:“唉,水仙,这是族里的规矩啊!”
她叫水仙,生活在一个世外桃源般的民族里,她觉得一切都那么美好,蓝天、白云、小草,她想去保护它们,可是,族里的一项规定打破了她的梦想:女子不能读书。她去求族长,却被他们打,偷哥哥的书看,却被族人用族规伺候,受尽折磨。她用尽了一切方法,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水仙不明白,女子为什么不能上学?
在水仙一族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在族外向东三百里的地方有一巨石,名曰圣石,谁能使圣石发出光亮,谁就是族里的圣女,用有无上权力。“既然有无上权力,那就可以读书了吧?”水仙不肯放弃希望,想要去试试。
一天上午,水仙偷偷跑出家族,向东走去。那条路叫幽远路,到处是危机,据说幽灵见了也要躲得远远的,但是,水仙凭借坚强的意志,躲过一劫又一劫,终于来到圣石前。
预言曾这样说过:月神的纯血之子啊!以你的鲜血为引,打开尘封的大门,为圣石指引方向吧……
水仙咬破手指,鲜血溅在巨石上,圣石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肯放弃,血一滴滴染在石头上,当她快要昏迷时,一股柔和的力量拖住她,隐约听到一个苍老严肃的声音:“月神的纯血之子啊,吾以神之名义,赐圣之称号于圣女水仙,你的力量仅次于神!月之圣女,带领你的子民走下去吧!穿过荆棘丛生的黑夜,前方,就是光明……
水仙回来了,她受到了族人的尊敬,水仙努力研读书籍,一年不到,已满腹经纶,同时,她把家族管理得井然有序,族人把她看成神一般的存在。
想象戛然而止,不过我却感受颇深,一个手元缚鸡之力的女子,凭借自己的信念,突破了重重困难,以一自之力,把庞大的民族管理得井井有条。
在生活中,我们是否也可以这样?可以,当然可以,坚定自己的信念,一路走去,即使荆棘重重,但曙光,就在前方!
他,我生活中的一颗太阳,以他柔和的光和温暖的热,悄悄影响着我,改变着我。
“老爸!”我像往常一样飞奔下楼,期待着他像往常一样从拐角处出现,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可,拐角处空荡荡的。
我的脚步顿住了。是的,爸爸说,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自己上奥数课了。望着那拐角,我似乎看见小时候的我从教室里冲出来,年轻的爸爸早就张开双臂,看我扑入他的怀中,笑着摸摸我的头:“考得怎么样?”通常我考得很差,眼睛湿湿的,把头埋进他的胸膛,不作声。爸爸便拍拍我的肩:“没事,咱的实力还没爆发嘛!”我的眼泪涌得更凶了。然而,当我慢慢地爬上第一名时,我才发现,爸爸用他的明亮的光,打开我的心扉,影响我变得信心满满。
风,推着我往前走了几步,目光飘向那条马路。记忆中的我成长了,不再那么亲密地与爸爸分享成绩。当我走出教室时,我会绕开他。爸爸作出拥抱的手臂便只能悻悻垂下,尴尬地搓着双手。我不再关心他,总是一个人急急地往前走,爸爸却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为我盯着来往的车辆,偶尔将我拉到马路的右侧,自己挡在我的左侧。我却总不领他的情,独自消失在十字路口的转弯处。然而,当我与同学、朋友相处得渐渐融合,对别人开始关心时,我才发现,爸爸用他温暖的热,融化我的叛逆,影响着我变得爱护他人。
目光紧随那抹记忆中的身影,止步于拐角。那是目力所及的最远了。突然,那儿急匆匆地赶来一个人,墨绿色的旧袄,脸色是掩不住的不放心,风吹着他的头发,很凌乱。
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爸爸。
我就那样站在原地,看他从远处跑过来,跑到我的身前。我自然地牵起他的手,握得紧紧的,眼神告诉他:考得不错。他也就点点头。一路上,我挺直身子,引着他往家走,仿佛我是父亲,他是女儿。这时,我终于发现,爸爸已经在悄然间影响着我成为一个荣辱不惊、会对别人付出爱与关心的孩子。
那天,我回头看着爸爸,他笑得好灿烂,仿佛漫天云霞都温柔地流进他的眼里,溢出温暖笑意。那一刻,我深深懂得:爸爸,影响了我。
匆匆走过,走着那段似曾相识的路,仿佛落了什么似的。也许,我只是记住了目的地,却忘了自己从哪儿来,也记不清那真实的乡村的模样了,记忆里只留有那微乎及微的故乡印象。好像是忘了自己也曾是一个悠闲的孩童从这个乡村走出来,忘了梦里的路原来近在眼前。总觉得好像缺失了某种意义上的过往,好像那过往早已被现实取缔了。
走在路上,差点忘却了自己曾紧紧拉着爷爷的手奔向那个有着小桥流水人家的地方——永嘉昆阳里斜。
那天,也许是被无意间召回了那个久别的故乡,我受邀赶向永嘉参加一个“全氏宗祠重修庆典”的活动,恍然察觉到自己正悄然离开了些什么,带着茫然的神情,看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仿佛那是必然隔着一层膜的。假若把故乡比作一根扎在心底的绳子,那根绳也许已开始渐渐被内心松绑,留着的只有模糊的绳头上打过结的记忆。
有些东西,失去了或许也就永远难以寻觅了。听母亲说,小时我最喜欢缠着爷爷去永嘉幽静的山里走路,与其说走路不如说是采山间的狗尾巴草把玩或是摘几多雨露后清晨的喇叭花,在人烟稀少的山里凭着天生孩子气的臭美作乐。可惜,那并非是在我记忆里的东西。我把记忆全停留在了爷爷离开的那个场景里,犹记得自己双手持着一根竹子把爷爷送进了混泥土深处看不见的去处。
宗祠庆典那天,感觉一切都被唤醒了,那根失去的绳子好像可以被找回来,那根欲断未断的绳子仿佛可以被我重新接好。于是,我开始每隔一段时间思索儿时的记忆和故乡,我要用文字记录下忙碌中忘了的一切。忽然想起了二爷爷,或许是因为爷爷过早离开了我,他是爷爷的弟弟所以我才亲昵地叫他二爷爷吧。“你还记得你爷爷吗?”当我把曾经拿着竹送走爷爷的记忆从心里拉出来时,二爷爷忽然说:“那不是竹,是爷爷的魂魄。”
其实,在那之前我离开故乡已足有四年之久,曾经挂念的故乡渐渐从忙碌的生活中渐行渐远。每每想起,我总是试图避开那段忧伤的离别,而今的一次回乡使我突然有一种醒悟:我也许应该把记忆写在笔记本里,以防每天走路总是害怕丢了点什么。
夜,是那么宁静,那么安详。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空中,微弱的光芒似轻薄的纱映在河面上,如同给河面撒上了一层碎银,那么美,那么自然。趁着月色,我和母亲散步于乡间小道上。
走着走着,耳畔似乎响起了笛声。寂静的夜晚,是谁的笛声拨弄风弦,宛若彼岸的花儿跳着优雅的舞步,一起一伏,或抑或扬,由远及近轻轻飘过耳际,直达心间。我仿佛置身于美丽的梦境,让人陶醉。
我循着声音走去,原来是一位小女孩,她面容清秀,长相聪慧,正手持一支笛子,忘我地尽情地吹着。“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音符拨动了我的心弦,怎能让人不为之一颤,为之赞扬?
我不禁对她说:“你吹得真好啊!”而她却没有理睬我,依旧吹着笛子。我有些气愤,做人怎么能够这么高傲自大!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过头来对我说:“你好,有什么事吗?”在接下来的纸笔交谈中,我才知道:她在一次事故中不幸耳朵失聪!我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位亭亭玉立的女孩竟是一位残疾人!她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克服自身的残缺,以崭新的姿态来面对这个世界。
那静夜的笛声,悠扬飘荡,绵延回响,带给人们无限的遐思。那笛声飞扬,和着云儿曼妙轻舞,是一幅无声的灵动画卷,一曲清新的玄妙天籁……
我汗颜了,小女孩面对如此巨大的灾祸还如此乐观坚强,不让泪水禁锢自己。而我,每碰到一些事情便情绪不稳定,这还是男子汉吗?
这笛声深深地吸引了我,每当远方传来缥缈的笛声,心中总会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我要做一个男子汉。笛音袅袅,依然如那晚般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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