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忙忙,又不知去向何方,走过了清晨日暮,走过了春夏秋冬。林荫中的小道,晚霞中的残阳,阳光下的老屋,记忆如同一面高大的墙,一边是不断在创新的世界,一边是尘封多年的回忆。
那是在我还没有入小学时,我和外婆走在乡间的林荫中,秋风萧瑟,红叶飘落,外婆那时年轻,迈着如同小姑娘般轻快的步伐走在前面,嘴角荡着丝丝抹不掉的笑。我呀,则迈着我那肉嘟嘟的小短腿,奋力追赶,追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在外婆转过身来,看见我那红红的小脸,笑得更开心了,连忙跑上前,将我抱起说:“走喽!去给我家乖孙子买糖吃喽!”。我笑了,躺在外婆温暖的怀抱中。
后来,我读小学,是外婆,大手圈着小手,将我带到学校大门的。我那怯怯的眼神不知该望向何处,那踌躇的步代也不知该走向何处。我一点儿不想放开外婆的手,我转身去看她,她也看着我。我和她的眼神种种的交会,似乎都在诉说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
如今,我的课程排得很满,于是她就默默地陪着我,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穿梭。暑假,每天太阳升起,公鸡还未打鸣,她就带着我乘公交车去上学;上课时,她与我一同坐在教室专心听课;太阳落山时,我们俩又坐公交车回家。她的身影有些蹒跚,经过一天又一天的劳累,背脊也弯曲了下来,不知何时她的黑发中又多了几丝白发,而她的背景,却是那么高大。她用粗糙的大手,牵着我的小手,夕阳将她的面颊染得通红。我转身后,是两条乌黑的背景:一长一短,一前一后……
爱,只是一转身,不须再等。爱,无处不在。
题记
信步走进略显破落的庭院,推开沉重的木门,伴着吱呀响,我踏着凝重的步伐迈进。人影散乱,脸色沉静。我却分明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悲伤的味道,一瞬间,充斥了我的嗅觉。
似有亿万年光年般,以极其缓慢的步子,一步步走向庭院中心。刺目的白。那白,甚是猖獗。目光所及之处,似全是白。灵堂正中央,赫然挂着一幅遗照,旁边竟也挂了白色的陵段。呼吸,猛地一窒。心,撕裂般疼。
走近了,一步步近了,伸手想去触碰,却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住,由不得我再动分毫。眼前人的脸,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远到我只能抓到一把空气。我也想声嘶力竭的呐喊,我也想痛彻心扉般癫狂,我也想不顾一切的吼叫。可此时喉咙却似被什物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干涸的眼连泪水都流不出来。我只能像只困兽在属于自己的世界肆意宣泄。
转身,不愿再面对这一切。我承认我懦弱,我选择逃避。脚,无意识的迈动,终于,在这棵树前止步。摩挲着略有干裂的树皮,指尖微痛的触感深刻的提醒我,一切不是我的幻觉,这不是个残酷梦,事实,它真真实实发生了。外公,一向疼我的'外公,他已撒手归去。我无助,我彷徨,我失措,我愤懑。用手紧紧的揪着一块树皮,直到干硬的树皮刺破我的手。生疼~我却似察觉不到般。
一阵风拂过,吹起散乱的发丝,打在脸上,硬生生的疼。
可还记得,我们一起在这树下折的纸鸢?
可还记得,我们一起在这树下拔草捉虫?
可还记得,我们一起在这树下细数花儿?
……
那些过往,点点滴滴,我记忆犹新。想必外公你也一定没有忘怀吧?外公,请原谅我的倔强任性好不好,原谅我的无理取闹好不好,原谅我的骄纵狂妄好不好?。。。我好怀念你用宠溺的口吻说“你个不自量力的丫头,你个古灵精怪的捣蛋鬼”……我的愿望很简单,可现实把它变成了奢望。
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无助,阴阳相隔的无奈……
一个转身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就一个转身,远了。
拾缀好繁乱的心情,走出大树的庇佑,越发觉得阳光刺眼,突地,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滑落。
盛夏微凉,终抵不过彼年骄阳……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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