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本书,给你传达了一个让你觉得好的观念,那么这本书就可以说是一本好书了。黄仁宇的《中国大历史》就是这样一本书。
这本书的重点并不是在陈列史料上,而是在分析评议上。整本书作者从一些客观的技术因素去分析中国古代每一个时期为什么会呈现这个时期的样子,这些技术因素包含、地理环境、地缘政治、经济文化等,其中赋税制度讲的特别多。
还横向跟日本欧洲历史进行了比较分析。先生讲大历史,时而是站在历史的宇宙中冷眼旁观,时而是设身处地深入其内,整本书里,没有对错误混乱的埋怨批判,也没有对繁荣的赞美炫耀,有的是对历史现实的理智与冷静,但是这种冷静与理智并不是冰冷的,而是在这冷静与理智的背后向我们传达了一份对历史的尊重与理解。当然,作者也是在传达他个人的观点。
当我看到最后一行字的时候,脑海里已经被深植了一个观念:任何一个事情的发生都不是突然的,很多东西不仅仅是人为或者人无为这么简单的。比如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制度在中国历史上曾经是促进因素,也曾经是历史的阻碍因素过,中国缺乏商业革命,不能产生文艺复兴是因为地理环境与技术因素,而不是由于意识形态;明清时期历史之所以走向收缩,闭关锁国也有它不得不收缩的技术理由(也许你不一定赞成)而并不能简简单单归结于统治者的失误、腐败。黄先生通过对中国大历史的一系列分析告诉我们,有的时候向"负"的因素反抗,本身并不能立即成为正的力量。
有的时候,我们很容易就让自己站在一个后来者的角度上去看待过去,然后轻而易举地下一个结论,当时的统治者好腐败、当时的决策者决策失误最终导致了这样的一个悲剧,就这样把自己放在了历史的一个制高点上。
现在来看,这是一个多么傲慢、多么愚蠢的态度呀。——我们所了解的也不过是个侧面而已。而此时,当历史全面地展现在我眼前,我深刻地觉察到了自己的渺小,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读书要谦虚,做人更要谦虚。
本书自华夏文明起源至近代中国景象作一行串讲,特点是宏观看去,择要点说。随书穿越,朝代更迭、烽火硝烟、分合之势、民族聚散的转换都在须臾之间,几百年换作寥寥数语一笔带过,人流群众幻作嬉笑怒骂的脸谱闪过,有秉承的共通之处,也有相异相左的发展。
读史读得人百感交集,时而心潮澎湃慷慨激昂,时而怅然若失默默无语。一些大事件,揽得天时地利人和,机缘巧合顺势发生或无可避免,一些大人物,受命艰险危难,乱世逐鹿问鼎,盛世大笔擘划,有的光耀伫立、有的黯然离去,波澜壮阔中感受世事无常、时事造人造物;一些奇物件,大到奇绝的建筑构造小到精细的生活琐碎,教人赞叹劳动者的聪慧与神工;一些对立融通的思想,儒、法、道、墨等各家并举,佛说禅学、基督天主、伊斯兰等各家宗教信仰,包罗万象,交互辉映,争鸣冲撞中不断迸发出新的生命光彩来…… 当即豁然开朗有所顿悟,一来知识积淀当是慢慢打开了眼界和胸怀的,穿越今古,跨越民族,交汇智慧,拓展思想。再者,有道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若读史读得清醒,是否亦可提点当下呢?或有补足和进益之功。
过去的历史虽不可能重新来过,却可以通过尚存的元素、历代史家的评说解读、滚滚后浪推前浪的深深积淀,启发后世之人。今人置身于自然天地之间、历史长河之流,辨识,理解,思考,终可体味渺小与伟大、积极与消极、扎根与流浪、坚持与放弃的奥妙,蕴藏在“殊途同归”与“过程无可比拟”两种价值理念背后的追求差别。尔后懂得漫漫长路上下求索间,把眼界放得更宽敞,把胸怀放得更宽大,放下身段,汲取精华剔除糟粕,积极当下,勇敢尝试大胆创新,用今天去绘就明天的光彩~
内容简介:中国历史典籍浩如烟海,常使初学者不得其门而入。作者倡导“大历史”(macro—history),主张利用归纳法将现有史料高度压缩,先构成一个简明而前后连贯的纳领,然后在与欧美史比较的基础上加以研究。本书从技术的角度分析中国历史的进程,着眼于现代型的经济体制如何为传统社会所不容,以及是何契机使其在中国土地上落脚。
为什么称为“中国大历史”?中国过去150年内经过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革命,从一个闭关自守中世纪的国家蜕变而为一个现代国家,影响到10亿人口的思想信仰、婚姻教育与衣食住行,其情形不容许我们用寻常尺度衡量。 不以道德论史,不以考据为文,纵横捭阖梳理千年历史,三言两语点破王朝利弊,尺度拿捏之处尢见黄仁宇独到的史家眼光。
黄仁宇这部书以短短的二十余万字的篇幅,勾画了整个中国历史长达数千年的全貌。但是,他不是以其短、或未能对于历史的人物与事件细细地加以描述来显示其“大历史”的特点的。大历史之为“大”历史的理由在于,作者一改以往中国历史学家的著述进路,不以史料的堆砌为著述的目的,也不以单一历史事件的描述为著作的主要关注点,更不以对接近作者时代的历史大事的欢呼喝彩为能事。在著作的意图上,首先确立起一个大意向,“利用归纳法将现有的史料高度的压缩,先构成一个简明而前后连贯的纲领,和西欧与美国史有了互相比较的幅度与层次,”然后去做进一步的研究。可见,这种“大”历史的著述方式,注重的是对历史宏观线条的勾画,注重的是历史本身相沿成型(即汤因比所说的文明类型,或斯宾格勒所说的文化形态)的状描,并且是在区域历史的相互比较中凸现其历史特质。这种历史著述,固然没有引经据典满篇考证那样的学理感,没有继承传统史学用以佐政或臧否人物的用途,但是却可以使我们免除习史的价值负累。因此,我们不必将历史读作“资治通鉴”,不必将历史认作弘扬某种道德理念的工具。跳出历史“应当如是”的价值旋流,满足今天人们习史对历史“何以如是”的因果关系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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