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落叶慢悠悠地降落在水面,顺着小溪缓缓漂着,漂向一个未知的地方,这片落叶来自于一棵高大的满载着几代人的回忆的樟树。
“奶奶,我要去荡秋千!”还没等奶奶的回复,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咻”的一下从门口飞奔到大樟树下一股脑儿就爬上了与她齐腰的一个精致的木制小秋千,自己荡着。
“小心点,别摔着了……”门口传来奶奶的关心。
秋千越荡越高,荡到了河面之上,秋千上的女孩儿望着倒影中的\'自己,想着十年后会发生什么呢?
……
她被带走了,离开了奶奶,离开了秋千,也离开了那棵已经落叶的大樟树。
……
“在城里过的好吗?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啊!”电话的那头传来了奶奶的一阵问候。
“有空就回来看您,最近工作有点多……”
……
桥头一个带着墨镜,拖着行李,背着大包小包的“背包客”顺着记忆的老路走到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大门口。
门前的那块空地依旧那样大,那样“无人问津”,只有几只老母鸡“咯咯”的在空地上踱步,享受着秋日的那一道暖阳,“奶奶,我回来了!看来这地方还是老样子,啥都没变啊!”
一个头发已经花白,背也弯的像一张弓的老人,从厨房走了出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脸上洋溢着自从她走后从未有过的笑容,阳光洒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她的笑容变得格外的灿烂,“走,我带你出去走走,我的孙女长大了……”奶奶牵着她的手,那双手早已不是那原先牵不住的小手,而是一双白皙的有着纤细手指的打着电脑键盘的手。
走到原先的那棵大樟树下,她开始为原先的那句“什么都没变”提出疑问秋千没了,大樟树也只留下几根倦怠的枝条,儿面前的那条小溪早已浮满了水葫芦,再不到记忆中的倒影里了。
家乡又变得陌生了。
大樟树上的又一片落叶孤独得从树上飘落,落到了水葫芦上,它再也去不到自己想去的那个地方……
不知一个十年后我和这片落叶再见又是何时呢?
走在那条再熟悉不过、却又三年未踏入的小路上,心中便升腾起一股特殊的情感,似是甜蜜,又像是苦涩。
三年了,自从三年前奶奶病故我就再也没有来过这里,没有来过这个记载我太多太多回忆的地方。我甚至开始后悔自己答应母亲回来看看。
走在小路上,泥土湿润的清香让人放松,我想起了儿时的小屋:院里有一株桃树,小时候的我在树下玩耍、写字、读书;屋不大,却处处洋溢着奶奶带来的温馨……我想,这么久了,桃树早该枯了吧。
推开大门,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惊呆:老屋还是老屋,桃树也还是桃树,桃花也还开放,蜜蜂依旧勤劳,蝴蝶仍在飞舞……脑中突然涌现出这样一段场景:
秋天,小女孩望着凋零的桃树伤感地问:“奶奶,桃树会不会活过来?”老人慈眉善目,笑眯眯地回应:“当然咯,因为它有希望。人活着,要有希望,就像这桃树一样,有了希望,生存发展的可能性就大大提高了。”小女孩捧着下巴,似懂非懂。她的年纪还不足以理解这番话。看着孙女儿紧皱眉头,老人脸上的笑意更浓:“就是呢,你要乐观才能开开心心的长大。”小女孩“嗯”了一声,“奶奶,我会的!”随即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老人也暖暖地笑了起来。
如今,画面中的女孩已经长大,而当初的老人却在三年前去了另一个世界。我呆呆地看着眼前这颗和记忆中完全吻合的桃树,它还是一样地健康粗壮,满满地开了一树的花。
隐隐地,我似乎再次听到了奶奶慈祥的声音:“人活着,要有希望,就像这桃树一样……”
视线早已模糊。满脑子都是奶奶的面容,奶奶的话语。
风暖洋洋地拂过桃树,也拂过我。桃花忽然活跃起来,随风摇摆,展现着生命的活力。
良久,如释重负一般,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奶奶从未离开过。嗅了嗅空气中泥土、桃花的清香,还存在着当年的味道。奶奶,桃树是您的信使,对吗?您是希望它提醒我要坚强、乐观,才一直佑护着这颗桃树的,是吗?我很想念您,我也会坚强乐观下去,做您骄傲的孙女。
我怎么也想不到,再次与桃树相见时会是这样的心情。无论怎样,它让我明白,要乐观、坚强下去,像它,也像奶奶那样。
——题记
越过斑驳的朱门,再见那葱郁的爬山虎,它仍未失去夏季里生机勃勃的风采,郁郁葱葱,让我仿佛看到了那穿梭在爬山虎之间匆匆的时间光影。
侘傺的风在夏季里兴起,随我一同侧身闪进校园,随即而来的便是锣鼓喧天的鼓号声和铺天盖地的一簇浓浓的绿色。
那爬山虎的生命力是那样旺盛,在夏末喷薄着过人的生命力。第一次踏进这座校园,便注意到了那教学楼一侧的绿色。那时我从未见过这样葱郁的植物,蔓延了大半个教学楼,在夏季炽热的风的拂动下,像一汪绿色的瀑布在墙上涌动。
爬山虎仍在秋夏交替的季节里肆意地绿着,我深情的望着葱郁的绿色,追忆起从前,多少次我在它的面前与伙伴欢快地走过。张老师见我站在这里,淡淡的一笑;“来看看?”我这来回过神来,有些怔怔的点了一下头。“到操场上转转吧。”
一片鲜亮的橙色充斥了我的眼睛。一群略显稚嫩的小学生身着鲜艳的队服,正在休息,几个女生抱着鼓围坐在一起聊着什么,哈哈直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几个男生手持锃亮的小号,追着跑了好远······像曾经的我,也最喜欢鼓号队排演的日子。可以抛开书本,没有顾忌的跑啊,跳啊······环顾一遭,那曾见证了我和伙伴们在操场上追逐的沉默的白杨,那篱墙一隅的一丛青竹,那隐匿了我与同伴许多小秘密的花草,见不到了踪迹。只有那抹爬山虎,还覆盖在墙上,与这一群孩子鲜亮的橙色服装相衬。
蓦然间记起老校长,他的办公桌上总挂着几只墨水未***毛笔,像片片花瓣合拢的墨莲静立。“你们毕业那一年,他也退休了。”我这才注意到,张老师本就不年轻的脸上更添了几丝蜡黄,说起陈年往事,多不少苍凉。
那一片橙色的身影又集合起来,又是一群纯真的孩子,活跃在我记忆里的我们的影子里。我要走了,那一片爬山虎颔首静立,仿佛在与我告别。
我并不是沉溺于过往,而是想追忆曾经美好的回忆;我不是怀念经的校园,我只是怀念有师友相伴的往昔。美好存在于过去,但没有什么悲伤,就像一年绿一年的爬山虎,未来永远有人领跑绿色,永远领跑明天。
“快过来,你看,这个豆角好奇怪呀,为什么是紫色的呢?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你哪找的呀?”
“就在那边,要不我们去问问别人吧!”
“嗯……好吧。”
阳光暖暖的洒在我身上,我看着手中的照片,渐渐陷入了那三年前的回忆。那时的我还是一个上四年级的小孩子,而她呢,则是已经上了六年级再过一年就要上初中了吧。我记得也不太清楚我们是怎样相识的了,只记得我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了。
那一年的夏天,她留着一个齐刘海,头发垂落的脖子那里,总是喜欢穿着一条七分裤,上身穿着一个淡粉色的半袖,一身干脆利索的打扮,身材还稍微有点稍胖,我还因此经常调侃她。在我的记忆里,她是一个既开朗又有礼貌的孩子。她见到什么认识的叔叔阿姨,就总会扬起一个四十五度的微笑,甜甜地说一声阿姨好,叔叔好,也正是因为她开朗又有礼貌,附近的大人们都喜欢上了这个女孩,连我爸爸妈妈也不例外。她的老家不在这里,她常跟我说他家乡如何如何的美丽,那里的水是甜的,天是蓝的,树是绿的,或许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她给人就是这样舒服的感觉。她是一个非常有感染力的女孩,就算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在她这里也会消散不见的,她就好像是一缕温暖的阳光,不会像烈日那么刺眼,也不会像寒冰那样冷人入心。与她相处是非常舒适的,所有的烦闷都会被她包容。她就是那春天的一缕清风;夏天的一股清泉;秋天的一阵果香;冬天的一抹阳光,璀璨而不失温和,她总是能轻易的化解你的不快……
那一年,她搬走了,因为上学的缘故,他们家在她的中学附近租了一间房子,这样方便上下学。在她搬走前的那段时间里,我一有时间就去找她玩,享受着这不多的.悠闲时光。
再见她时也是在一年前我上六年级的时候,暑假到了,她依旧是那个老样子,我松了一口气,好像是要把我这两年的担忧全叹出来似的,这两年了,我担心她变了,我也变了,可现在看到,才发现那些担忧是多余的。我们一起坐在床上,各自诉说着,她向我倾诉她的忧愁,我也一直扮演一个好的倾听者,这样的角色好像反了一下,想当年,我还是那么小的时候,也是这样向她说的,这次的见面交谈,让我们的友谊更深了。
不知多会儿的时候,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再深的友谊,不常联系,还是会变质的,但我却不相信,我与她的友谊一定是天长地久,永不磨灭,我深信着!
细雨如烟,像重重珠帘,隔开了一世的喧嚣。
——题记
老天阴沉着脸,与远处灰色的水泥地连成一片。天边的几朵云聚拢而来。果然,一场雨如约而至。
我打着伞,漫步在蒙蒙细雨中。这雨连绵不绝,似愁,一缕一缕交织着。我伸出手,试图隔开这重重珠帘。手回,而珠帘合。烟雨迷蒙,似曾相识。
时光倒回到久别的幼时。小时候,父母都在外地,一年里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可那时的自己总是奢求父母能陪着自己。那是同样的天气,细雨交织,织的是愁。又到分别时,我哭着闹着却留不住要走的他们。我追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顾不上丢下的雨伞,可是无奈太过年幼,摇摇晃晃跑着的自己摔倒了。那雨还是无情的落着,落着。
清凉的雨丝飘到脸上,一股透心的凉意将我拉回现实。
突然,在一片灰暗迷茫中,一抹亮色出现在我的眼帘。我走近看,是一朵小野花。一滴雨点不偏不倚地打落在它的花瓣上,它弯了弯腰肢,又挺直了它娇小的身躯。我不禁笑了出来,多么坚强!
是啊!哪怕是再绚烂、美好的花朵都会经历风雨的磨练吧!
我与烟雨再见时,我已经长大,也是在一场美不胜收、诗情画意的雨中得到洗礼,终于长大。
瞧!细雨朦胧中,我看到两个人,他们合撑一把伞,相依相偎,似乎微笑着从小路那端向我走来。喔,是爸爸妈妈……
一样的如烟细雨,如今再见,雨的细密交织的,不是愁,是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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