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开防风上衣的拉链,掏岀迷你LED小手电,一束明亮的光线打到城墙上,形成淡淡的光斑,一段城墙一个历史故事,经线和纬线确定地点,此时此地,铁马金戈的马蹄声和现代的一切画面交错融合起来,思绪不由地回到千年之前。
城,这个在历代帝王心中隐隐作痛的字,成就了一代又一代的名将和帝王,一将功成万骨枯,崭新的旗帜插在古老的城墙上,大火三月不息,梧桐树下不再相思与泪语,而细雨仍纷纷。
雨纷纷,夜雨让人思绪万千,树叶的.沙沙旋律与同来朋友轻击古城墙声响的交织成美妙的乐章,雨中荡着乐律的精魂,小手电飘泊不定的光线被雨打散,雨滴折射反射的光线映着朋友那如秋日深深湖水一般的眼神,我知道他的思绪又飞到了编钟时代。
飒风至夜,不知不觉身上感到冷湿,莫非这儿曾是一座空城,男丁尽征,而守城的将军目光越过城墙,折戟力尽。征战沙场的历史记忆被淹埋和淡忘,黑夜掩盖了暗红色的血迹,而文明之光永不息。
回到“现代”的城市,北方的小城总是那么干冷,偶尔有一两辆汽车匆匆驶过,我们想象着古代这儿是什么样子,是一片刚刚开垦的麦田,还是一个古代战场前线的哨所。市政府斥巨资安装的明亮的豪华路灯让我们怎样也拉不长自己的影子。
当中华大地上到处充斥着前膛枪响的时侯,古城的文明便衰落了,而我们身上流淌着前人祖先的血液,面对日益发展的繁华与现代,我们困惑了,我们迷惘了,我们在所谓现代文明面前迷失了方向。
指尖掠过灿烂的灯火,找不回的城市文明。
也许,只有在冷风过雨的城郭,才有机会触摸一下文明。
姥姥家宽大的后院像是一个世外桃源,后院中种满了花花草草,颜色各异,还记得儿时的我总是喜欢在这片乐土上追逐我的红蜻蜓。
此时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院中挺拔的梧桐树上,几片枯叶踏着风静静地欣赏着美景,一切显得是那么的和谐。
忽然间,姥姥急促的身影窜入我的眼帘。透过藤蔓,我看见她臃肿的.身体灵活地穿梭在各种瓜架下。她提着一个硕大的洒水壶,眯着眼看着那些受她恩惠的花草,脸上的微笑从不曾逝去。她伸出手,轻轻地将一株弯曲的菊花扶正,又将鼻子凑上前嗅了嗅,脸上的神态让人羡慕不已,她这才又提起水壶向另一株走去。就在她轻轻捧起一朵菊花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幸福的日子向空中蔓延!
中午的气温有所升高,吃过午饭,姥姥搬来桌椅,沏上一杯茶,坐在藤椅上,浸在梧桐树阴里,戴上老花眼镜,拿起一本书,细细品读。阳光透过树叶上落在书本上,随着叶影蠕动,随着她的目光游动,微风调皮地撩起她的头发,她却浑然不知,依旧全神贯注,目光停留在一处,是在思考?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她笑了,是读懂了幸福的真谛,还是那份幽香沁人心脾?坐在窗前的我,看着这一幕,不禁想到: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每天能这样享受生活,那么,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呢?
我问姥姥:“怎么样才能得到幸福?
姥姥说:“要想得到幸福,其实很简单的,容易满足的人最容易幸福。像我,有你们,还有这么些个花花草草的,我就很幸福呢!姥姥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人人都追求幸福,殊不知幸福其实离你很近,只要伸出双手,就能触摸到幸福,看我抓到幸福了!”姥姥抓住我的手兴奋得像个孩子,那一刹那间,我忽然觉得,我已经拥有了整个世界的幸福。
在那个收获的季节,我伸出了双手,感觉到了幸福的温度……
每一片落叶,都仿佛泊着生死轮回的光辉。
踏一条幽径,我走进密林间。
枝头,在微风的吹拂下,有片叶摇摇落下。
走去,拾起。
这是一片已经泛黄的叶,干枯干枯的,叶脉已然消逝得将要殆尽,缺口的边缘,不止泛黄,只留下、灰色的,有些完全枯了的,仿佛一触就灰飞烟灭的痕迹。
我触摸着那屈指可数的叶脉,我追溯着时间的根源,好像看见,叶的`过去。
春风,拂过,融化了树枝上的枷锁,树木抽出了新芽,泛出点点嫩绿。
时间推移着,四月,叶已经布满树枝,却不再嫩绿,而渐渐变深了。
而现在,它落下了,在我的手中。
我预测着它的未来。也许,再过几天,它就会腐烂融入泥土中吧。
我不禁有些失色,虽然,它融入土中去,来年为叶的成长提供养分,可我却做不到龚自珍“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那般豁达,只是觉得这美的陨落,有些过于匆匆。
我叹了口气。阳光透过叶穿下来,洒在手中的落叶上,更美,更美得凄凉。
我再次抚摸落叶,它已失去了神采。
“在为树叶叹息吗?”有人在背后问道。
回首望运,是他。
我点点头。
“那真是不值得。”他不屑一顾地说。
我有些恼火。“树叶也是生命,不是吗?”
“对啊,那你知道,这叶去哪儿了吗?”
“土里啊,化作养分,为来年的叶光荣献躯了呀……”“噢!”我豁然开朗,这落叶,不是用另一种方式存在吗?其实,任何生命都不会彻底地消逝,总有一些东西仍留在人世是,并不只是物品。
自然中的每一个生死轮回,都留有看得见或看不见的东西。
伸手,触摸落叶,亦是触摸这些看不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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