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多草,本聚虫声。而邻家种瓜播豆,菜畦相望,虫逐菜花而来,为数愈伙。每当星月校洁,风露微零,则绕屋四周,如山雨骤至,如群机逐纺,如列轴远征,彼起此落,嘈杂终宵,加以树叶萧萧,草梢瑟瑟,其声固有如欧阳修所赋者。
张恨水的`《虫声》让我想到了童年,小时候我家就有一个院子,在还没有装修之前,两边都种着厚厚的丛林和一片地毯似的绿油油的草,再摆上一缸花椰菜,夜间七点便能听到虫声。
发小是我的邻居,我们两家的菜畦相望,虫遂菜花而来,而我们逐虫声而去,两小只在草地上奔跑,即使跌倒了也不会疼,只是这时蛐蛐的声音便很大了,似乎在嘲笑我们,于是不服气地寻着声音,拿起一根细细的且有沟壑的树枝,悄悄拨开丛林,然后悄无声息地将树枝给蛐蛐当路,我们静悄悄地等待,蛐蛐一点一点地挪动,似乎要把我们的耐心消磨殆尽,我们睁大了眼睛,快要上来了!当蛐蛐后翅也上来了,发小立刻用塑料杯盖住,看你往哪逃!不过这个蛐蛐倒也没想逃,竟乖乖地任由我们掌控,我们就这样俘获了一个蛐蛐。
大人们看我们玩厌了玩具,一如以前的他们,他们的时代只有蛐蛐可以玩的乐趣。大人们帮我们把蛐蛐用线穿了起来,吊在树枝上,我们可以去逗蛐蛐玩。假如有两个蛐蛐,我和发小还能让蛐蛐一比高下呢。只有一个的时候,我们会叫上其他小伙伴,好东西一起分享,让他们猜拳,谁要是赢了就可以玩我们的蛐蛐,比较在孩提时期,谁不是对世间万物充满了憧憬。在孩子眼里,一切都是新的,有趣的。
童年就那样过去了,不知虫声又会传到哪个童年?
时光如梭,朝起朝落。每日的陪伴,让我看到“亲情”这个词的时候,脑海就会快速闪过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妹妹和弟弟影子。从我在这个家出生的那天起,我们之间的羁绊——亲情,就一直在。
亲情——于我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存在。
脑海最先闪过的是那满头银丝的爷爷,爷爷以前的身体很是硬朗,经常下地和上坡,而小时候的我总是好奇心大的不得了,每听到爷爷要出去,总要问爷爷去哪儿。再大一点,便就自告奋勇的说是去帮爷爷。刚上坡的时候,那是精力充沛,满满的`都是干劲儿,但到后来,坡越来越陡,就开始一直问爷爷有没有到,走的也是越来越慢,爷爷却是步步稳如泰山。在我停歇的几秒钟时间,爷爷便没了身影,坡上的路边有很多比我都还要高的草,就这样遮住了我全部的视线,当下我就慌了神,边喊边抬脚沿着路快走地去追赶爷爷。在看到爷爷的一霎间,我感觉我加速跳动的心脏此时正在慢慢的平复,整个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一时间又有了力气,紧紧地跟随在爷爷的身后。看,那种流在血肉里的亲情,是多么的神奇啊!仅仅是走在一起,也能令人感到安心,使内心平静。
当你们呱呱落地出生的那日起,我们之间的羁绊也就开始了。当我放学满怀高兴一路飞奔到医院看到你们的时候,我的心跳从一开始就在抑制不住的加速。当我抱起糯糯的你们时,我的嘴角就一直在上扬。前一秒你在我刚换的裤子上又留下一大片印记时,我生气的要把你给妈妈的时候,就看到你那两个黑豆般的双眼眯起,嘴巴张开露出粉嫩的牙床,还发出“咯咯”的笑声,不知为什么,下一秒我刚被挑起的怒火竟然不见了,看着你傻乎乎的模样不由得哭笑不得。亲情,这一神奇的存在,让我徒留的是对你的疼爱。
我想,每个人都有那种感觉吧:当你一个人身处陌生的环境时,内心总有所恐惧与不安;但是当你与你的家人一起身处在这陌生的环境时,我想,你也不会总感到这种莫名的恐惧与不安吧。我想,这就是亲情的神奇之处吧。
亲情如水,使纷繁经过过滤变得纯洁;亲情似火,使平淡通过煅烧日显棱角;亲情是诗,使乏味经过修饰到达一种意境。亲情,生命永久的动力。
“你们现在的年纪就像八九点钟的太阳,富有活力,充满生机……’听到这样的话你们一定想知道是谁说的,实不相瞒,她就是我将近70岁的奶奶,她虽然学历不高,但满脑子的哲理,你看又来了“妮子,学过没,众人拾柴火焰高,意思就是……”正在写作业的我一脸无奈的点点头,谁让我我奶奶有个‘话唠病’呢。
虽然奶奶老了,但“人老心不老”,和我一样追星,追剧爱打扮,尽管有着蜡黄般的脸,还要用大宝sod蜜,人老了应该穿些素丽的衣服,奶奶却非要穿大红色的,你说怪不怪?
俗话说:”一个硬币有两面”,奶奶也一样,她非常和蔼可亲,和任何人都聊得来,可谓”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
她非常勤劳,我们家坐落在农村,农活自然是少不了的,由于父母在外工作,因身体不好,她便毅然承担了家庭重任,做饭,家务和农活,记得有一次奶奶五点多起床了,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即使这样,还是把我吵醒了,我问:“奶奶,你干嘛起这么早?”她回答:“我去干些农活,如果再晚些天热了,就做不成农活了。”我点了点头,但还是担心,想要说的话未曾说出口,却被奶奶制止了,奶奶笑着说;“知道你要说什么了,放心,我一定早些回来,不让你担心。”我这才放下心,到了七点钟,已经日上三竿。奶奶还没回来八点,九点,十点,一直到了十点奶奶回来了,满头豆大的.汗珠,嘴里喘着粗气,我急忙端一盆水让奶奶洗漱,我心疼地说:“奶奶,不是说好了天一热就回来吗,你为什么每次都不守信用?”奶奶说:“好了,你长大了知道疼奶奶了,下次一定早些回来。”
奶奶,对我一生都很重要,准确的说父母在外工作而无暇顾及我时,我的童年,幼年多次在奶奶的陪伴下度过的,忽然想起一位哲人说的话:“在生命的长河中,最能震撼的人不是苦难和艰辛,而是那至纯至善的亲情。”
啊,奶奶,你拥有童心未泯的心,拥有着成年人的优秀品质,你如余晖一样,虽不耀眼,但散发着温和,吐露着绚丽……
我爱余晖,更爱奶奶……
泪无语,独自叹息――
静静聆听:
“西南诸峰间”,“悬泉瀑布,飞漱其间”,瀑布,山之泪也。然山为何流泪?为其清远,为其孤凄,为其幽深冷寂?
你含笑,摇了摇头。是啊,曾有“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赞叹,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壮志,有“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的情怀,山又何曾孤单?
你微颔,继续倾听:
“大江东去,浪淘尽”。大江,史之泪也。然史为何流泪?为其“合久必分”,为其世代更替,为其“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你沉思,悲伤却不失希望。是啊,源远流长的五千年文明,有多少辉煌功绩!从“文景之治”到“光武中兴”,从“贞观之治”到“开元盛世”,唐诗宋词元曲到小说戏剧,有多少的灿烂文化蕴蓄其中?然而,长城、运河、庙宇的修建,又有多少尸骨的堆积,多少泪水的\'凝聚?当列强的大炮打开了中国的大门,又有多少屈辱你一并接受。今天,你带着社会主义的光明在阳光下闪耀,汇聚成河,奔腾入海……
你抬起头,眺望远方。一颗流星粲然落下,历史的过去在你目中诉说;你眺望着历史的明日――
“秦时明月汉时关”,“雕栏玉砌应犹在”,山河巍然不动,山静默,瀑布飞逝,“滚滚长江”依旧“东逝水”……
泪,你笑了,留下动人的笑颜――我铭记。“你听见我的话了吗?”我默念――你溶解了悲伤,饱含了辉煌,却依然晶莹纯净;你映照了山河,折射了历史,留下了不朽的痕迹,正如那永恒的山河凝然屹立。
但是你“轻轻地走了,正如你轻轻地来”,像流星划破天宇,留下了瞬间的光辉绚丽,却给我们带来了一生铭记的美好回忆,深刻的历史教训和永放异彩的灿烂文明。
一个没有阳光的下午,对着镜子,默默地梳理着头发,忽然,她的梳齿停留在了发梢,几丝白发与她惊呆的目光 猝然相逢,她的心,一抖,疼疼的。突然,一个 疯狂的念头在 她脑海里闪现:我要找到我的初恋。!二十一年了,她每天都把头发梳成 他钟爱的马尾辫,就是想保留着 他喜欢的样子。此时,她睁大了眼睛,却仍有泪滴大朵大朵地跌落,她真的害怕今生再见到他时会是齿摇发脱的样子。想着远在异乡的他, 想着他们着点点滴滴的往事,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泪水,随打开阀门的记忆,一起汹涌而出,似要倾尽一世的相思。。。。。。上班的闹铃声响起,把她拉回了现实,生活,就是这样的刻薄,容不得她有太多的时间去回忆。拭干眼泪, 化上精致的妆,穿上裹出玲珑身段的连衣裙,最后再蹬上那双让人一看就会眼晕的妩媚高跟鞋,拎着她那小巧玲珑的黑色昆包,一路小跑冲下了楼 坐上公交车,直奔单位而去。二十一年以来,她想把没有他的每一天都过 得活色生香。
她是一个想到说到就会做到的女人,心里打定了主意,就会马上去做。周末,只一条短信,便把他的电话号码掳了来,出乎意料的 容易。想到他的名字,她的心,突然间似十八岁那年,如小鹿撞击。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斟酌良久,她给他发出了聊聊几个字:哥,二十一年未见了,你还好吗?片刻,短信居然回复了,字字敲在她的心上:月儿,是你吗,我还好,在大连。瞬间,她的心化了:原来,她一直都在他的心里!
二十一年的\'离别,二十一年的牵挂,就在穿越空间的短信里互诉着。她仍然叫他“哥”,因为这是他临行前的命令,正是这一声“哥”,让他们的情份永远地止步于暧昧与非暧昧之间,也是这一声“哥’让 她明白:无论生活曾经在彼此的心中留下了怎样的浓墨重彩,今天,都不可能再去重复昨天的故事。得知他会在冬季回来为他的老父亲操办七十大寿,她欣喜若狂。
日子,在屈指细数中如期到来。不佩戴任何首饰,略施薄妆,着一身素雅的衣衫,扭转着恰到好处的细高跟,每一个环节都不敢有半点马虎。对着镜子审了又审,终于敢迈出了家门,坐上出租车,直奔那个曾经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小村庄。他早已站在了村子的路口等她,远远地,只一眼,她就认出了他,还是从前那副英气逼人的样子,只是,挺起了将军肚。
去饭店的路程并不远,他和她简单地对答着,言语间,并没有久别了的生疏。一个小小的雅间,相对而坐,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近了许多。争相地点着对方爱吃的东西,可是,太多了,最后,仍旧是由他做主,她微笑着,托着腮默默地看着他,依如当年,她在享受着他为她安排每一件事的过程。只是,脑海里不时地浮现出一个疑问:这么多年的独身,他究竟是在为谁守候?想到这里,她的心又疼了,她真的好想能有那么一个女人,替她去爱他。
火锅里,浓汤翻滚,升起腾腾的热气,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他非常绅士地为她夹着她喜欢吃的食物,所有的话题都由他来打开,亦如当年。他并不向她炫耀他的财富,只是平淡地讲诉着他创业的艰辛,突然间,他迟疑了一下,问到:“他,对你好吗?”她把眼神挪了开,她怕他看到她心底的酸楚:“挺好的。”她不想让他因为当初的抉择而 内疚。他是鸿鹄,而不是林中的燕雀,他的天地,注定不会是在这个小山村,是她自己负气嫁人,怨不得他。
不知是不胜酒力,还是他眼中传出了二十一年前曾经让她心旌荡漾的温情,她有些飘飘然,犹如他口中吐出的烟圈,袅袅升起;脸上也泛起了久违的红晕,仿佛当年,手指无意触碰时,她脸上泛起的红霞。
话题换了又换,旧事聊了又聊 ,目光,很自然地重逢着,偶而,又刻意地躲避着。汤,续了又续,热了又热,直至最后,无法再续,无法再热。他和她忽然间都静默了下来,她有一点小小的紧张,似乎又有点小小的期待,她不知道接下来的故事会怎样地写下去。终于,还是他打破了沉寂:“天色不早啦,我送你回去吧,要不然孩子该着急了.”她的心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好啊!” 她从心底里笑了出来:最纯的东西,当然要保留着最纯的样子!
这是一场终归要散去的筵席,不知是家离得太近,还是重逢的路太短,慢慢地在街上踱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自家楼下,她上楼,他目送着,直至她奔到窗前向他挥手至别,他才肯离去。这一夜,她睡得出奇的香。其实,他一直都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个不眠的夜, 她的泪湿透了她的枕,他更不会知道,曾经有多少次,他会出现在她同一个梦境里。
次日凌晨,他去车站送他和他的老母亲, 在乘务员优雅的报站声中,她抢先转了身,她知道,这一别,又将是遥遥无期,人生,就是在这样无数次的转身中,上演着相逢和离别的悲喜剧, 她不想让 分离的场景占据太多的记忆,这一生,还能有几个二十一年?
天上,早已飘起了雪花,落在地上松松软软的。她把脚步放得很轻、很轻,生怕踩疼了这些雪花,可是,她还是听到了吱咯、吱咯的响声。放眼望去,北风,早已将季节的脉络地隔离;雪花,也将那些风情万种的画面掩埋。她知道,自己心中那些无法割舍的痴念,也只能在细数雪花的寂寥中深藏,在逐渐走远的时光里悄然封存。
其实,在她心里她一直都懂:那些曾经让我们魂牵梦萦、潸然泪下的初恋,终有一天会在我们的记忆里沉淀;我们始终放不下的,其实是我们自己心中那份对爱的执着,那些曾经让我们念念不忘的美好,其实只是隔了一层叫做美好的东西。那么,如果不能忘记,就请珍藏,就让我们把最初的模样,封存在最纯白的相册里,然后,对着我们身边爱着我们的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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