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一定好好对待母亲,不让她那么操劳。
我睁开眼,看到母亲坐在我身边,笑着。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一起了,嘴角边还有两个迷人的小酒窝。我第一次发现母亲那么美。“北海的菊花开了,我推你去看看吧!”“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说。我的回答已经让她喜出望外了。“行,那就明天。”她高兴得一会儿坐下,一会儿站起:“那你赶紧准备准备。”她坐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说:“看完菊花,咱们就去‘仿膳’,你小时候最爱吃那儿的豌豆黄儿。还记得那回我带你去北海吗?你偏说那杨树花是毛毛虫,跑着,一脚踩扁一个……”她忽然不说了,对于“跑”和“踩”一类的字眼儿,她比我
还敏感。“唉,这事都过去了,你还想那些事干嘛,没必要啊,不要太在意了。”我说。她突然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充满了感激,她又笑了。
第二天清晨,她早早的起了床,细心打扮了一番。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精神!
到了北海,我们优哉游哉的走着。看着那些美丽的菊花,我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多年没见的菊花,还是那个样子:黄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洁,紫红色的花热烈而深沉,泼泼洒洒,秋风中正开得烂漫!
秋天,我与哥哥去北海看菊花。我推着哥哥,在两旁开满菊花的小路上,慢慢地走着。
花香弥漫在空气中,菊花开的正茂盛。它们形色各异,在风中摇曳着。母亲慈祥的面容浮现在眼前。回过神来,低头的一刹那,我看到哥哥一改往日坚毅的神情,泪水顺着他苍白的脸庞上滑落。
往事历历在目。
一天深夜里,母亲又悄悄地起床了。我将门打开一条缝,查看着门外的动静。母亲痛苦地***着,手捂着腹部,佝偻着身体,走出了房间。我这才发现母亲的病已经到这步田地。辗转反侧了半天,我决心不告诉哥哥。
哥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母亲的病也愈来愈严重:她开始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母亲之前是最爱花的,但因为哥哥的病,她侍弄的花草全死了。那一天,母亲又一次提出了去北海看花的请求,“北海的花开了,我推着你去看看吧?”“什么时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好吧,就明天。”母亲高兴地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又坐下。“那就赶紧准备准备。”母亲喜出往外的样子,令我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第二天放学回家,本期待着母亲憔悴的脸庞上浮现出一点点的红润,然后拉着我讲述她的所见所闻,结果却传来了母亲病危的噩耗。听说邻居将她抬上车时,她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待我赶到时,母亲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母亲没能实现最后愿望,但她要我与哥哥做到的事,我们坚强地做到了。母亲没说完的话,我懂,哥哥也懂。
在花海的中央,有两株最高的菊花,紫红的花瓣宛如火焰一般燃烧,在冷风中傲然挺立。这不就是我与哥哥吗?我们俩在一块儿,会好好地活……
我推着哥哥,向那片花海的中央走去。
带着几分期盼,几分好奇,几分懵懂,甚至几分羞涩。我踏入了如花似锦的青春国度。蓦然回首,才发现童年已逝。就是这个时间,就是这个地点,那个含着我的梦,我的笑,我的泪……的时光。我怀念,怀念!
骑着自行车,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走走停停,感悟着世间的一切变化。突然地,一个破旧的矮墙吸引住了我。仔细回味,那里就是我的童年。
回忆起当年的我,一个不爱整洁,天天尘土满身的“野孩子”不由地呈现在面前。想想那时的我和现在的墙还是那样的般配。定睛看那墙角的一片炭黑,不禁脑中闪现这样的画面——一群孩子,把千辛万苦“偷”来的红薯堆在墙角,努力地点着火,准备享用这来之不易的“大餐”,久而久之,那就成了我们的“美食天堂”。
轻轻晃过神来,眼睛从那一片炭黑缓缓移开。看到墙壁中的一个个小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记得那是我们最快乐的一年。时光让我们的个子提高了不少,那个矮墙也就成了我们的“玩具”:攀岩,独木桥。这些都是我们的玩乐之处。对于那时我们的年龄来说。“攀岩”就是我们的最爱了。通常,我们都是以比赛的形式来找乐——谁先攀上矮墙的最高处,谁就是冠军。“没问题,这都是小意思!”我们都会这样说。手找准位置,脚对准小坑一蹬,动作是那么娴熟,心情又是那么开心。
“嘻嘻。”,我不知情地笑出了声。心也不由从回忆赶了回来。骑车走吧!不管怎样也回不到过去了,我心中迫使着。漫游在路上,看着周围的一切,品味着变化的点点滴滴。心,有些失落。
那美丽而又破旧的矮墙,我怀念;那无忧无虑的童年,我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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