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不见它粉嫩的肌肤、碧绿的拂袖,只闻得它脂粉沁香。我停下脚步,浸没在这梦幻般的花香中。“好香啊!和以前外祖母家的一样香!”母亲像孩子似的贪婪地呼吸着甜香,又忽然回过神来:“明明是你外祖母种得更甜香!记得我小时候啊,你外祖母还会挑最漂亮的一株,去掉上面的小刺,编花冠给我戴呢!”
母亲骄傲地说着,又拍拍脑袋,做外祖母轻抚的样子。我诧异地伫在那儿,看到母亲的童心未泯。“你外祖母呀,手就是那么巧!
每到过年,她总会用面团捏成小动物,什么小狗啦,老黄牛啦,活灵活现。蒸好了,分给各家小孩子们吃。”母亲津津有味地描述着,在我的脑海中塑造着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小动物。“真的吗?那母亲等过年也给我做,我要小兔子,行吗?”我瞪着大眼睛向母亲渴望着。又一次,母女俩靠得那么近。“
哈哈!可惜我太笨,手艺失传了。不过我女儿这么心灵手巧,跟着外祖母学定能学会。”“太好啦,跟外祖母学,一定很有意思!”蔷薇花香隐隐地弥漫,母女俩开心地笑起来。若梦境未醒的欢愉。风袭来,梦幻般的香气消失了。母亲醒来,垂下头继续往前走:“可惜,人已经不在了呀……”那时,我醒来了。
望见母亲那泛白的鬓角,母亲一直在后悔,后悔在做女儿的时候没有爱惜母亲的那份爱。这是怎样的两代母女的、亲情的羁绊?我跑上前去,主动牵起母亲的手,紧紧地。毕竟,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不多时,放学铃声大作,驱散了弥漫在教室里的困意、倦意。犹如地震突发,整栋大楼开始轰隆作响。我拍案而起,越过凳子、书包的重重阻碍,由教室腹地向门外狂奔。
不料到了楼梯口却无法再挪动半步。我们班的教室在教学楼最顶层,二楼那帮混球“近水楼台先吃饭”,早就一溜烟地跑了。剩下三、四、五楼一干空腹儒生把楼梯围了个水泄不通。从顶楼往下望,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简直如春运一般。我只能无奈地倚着栏杆,羡慕地看着楼下正向食堂狂奔的人群。
被人流裹挟着在走廊上“漂荡”,教学楼中交谈打闹调情说笑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再加上旁人不耐烦的'跺脚声,只叫我想另辟蹊径跳楼而下。但我却终究没有为午饭献出生命的觉悟和决心,只能继续在人流中“东漂西荡”。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被推出了教学楼,我赶忙以标准姿势起跑直追二楼的“先行者”。本着班主任所推崇的“超过一个是一个”的精神,身旁的人不断地从我的视线边缘消失。正当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颇为自得时,身旁“噌噌噌”地窜出几个黑影。定睛一看,竟是一群体重与身高比例严重失调的胖子同学。他们甩着腰部和臀部的肥硕肉脂,以刘翔般的速度匆匆跑过,这顿时让我感觉自己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史冬鹏。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一胖子同学的:胖子的动力,来自因特尔酷睿处理器。
踏遍千山万水,历经千辛万苦,我终于来到了食堂门口。只因为站在门口多看了里面一眼,从此没能忘掉这场面——饥肠辘辘的学生们所排起的队伍松松散散地占据了半个食堂。其中更有一队形似神龙,队伍在食堂大厅里九曲十八弯,龙尾直指食堂大门。我简直被这样的场景惊呆了,赶紧找个短点的队伍接上。
当我在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队伍中艰难挪动时,不断有端着午饭面带幸福笑容的同学从我身边经过,我感觉胃肠蠕动得更快了。
人在饥饿的时候往往更加清醒,我很快便想起了一件顶要紧的事:饭卡没钱了。我无奈地退出了打饭队伍,随即竟发现了一个更为悲剧的现实:刚刚那个九曲十八弯的“神龙”队,就是排在充值窗口前的……
终于充好了值,此时打饭窗口前的人群早已散去,食堂大厅里也是“人去盘空”。食堂大妈见我甚是可怜,便将仅有的一点剩汤剩菜混在一起都添给了我。看着眼前荤素比例为1∶99的“荤菜”,我长叹一声,扒了一口慢慢咀嚼。
屋漏偏逢萧敬腾,午休铃声突然大作,我只得扔下碗筷向寝室“逃亡”。
大战已停,硝烟未尽,食堂的战争每天都在循环。其实,我所有的奢望不过是一餐可口的饭菜而已。对了,还要有一个座位,面朝窗外,春暖花开。
那个泼辣的夏姑娘走了,转眼,这个调皮的秋弟弟又迈着有力的步子蹦蹦跳跳地地来了。他跑向树木,树木的叶子变成了黄色;他跑向小草,小草枯萎了;他跑向人们,人们穿上了秋衣。
过了不多一会儿,雷公、电母带着他们成千上万的儿女——小雨点来了,一声雷响打破了寂静,紧接着,细细的雨点落了下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宛然千万颗“大黄豆”从天空中滴落下来。庄稼们张开了小嘴,使劲地吮吸着那甘甜的雨水;动物们发出叫声,好像在洗着一个凉快的锛偫渌栾纾;周围的小朋友和我跑到雨地中,让雨点打湿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尽情的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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