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根,我在泥土下看不到枝头的花朵,看不到树上的果实,更看不到天空上的阳光。土里非常黑暗、寂寞,没有一丝光照射我,没有一个人陪我说话,不过我没有绝望。因为我有我需要完成的使命。
我如大树的血管,每时每刻都努力汲取养分并将它输送给大树。无论是暴雨袭来,还是狂风肆虐,我都会紧紧地抓住泥土不松手,确保大树安然度过难关。
我细细的,白白的,在地下盘根错节地缠绕在一起,融入黝黑的泥土中,延伸向地底的水源,不顾柔嫩的表皮被磨得粗糙。我永远在大树下,决不出土,因为我一出土,树可能会倒下,它的生命也可能就会走到尽头。
一天有人问大树:“你为什么长得那么高,那么粗?”它回答:“因为有根,它为我默默奉献,为我吸水,为我扎地,让我成长。你们人类世界的清洁工就像它一样,每天很早起来,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默默清扫,把世界变得更干净,更漂亮。你们世界里的老师也像它一样,当孩子们一个词不会写,他/她会不断地教,他/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一直到他们学会为止。在你们都睡了的.时候,他/她还在批改作业,”大树摆动着它那翠绿的叶子,继续说,“我还记得有一个夏天,虫子们在我身上叮咬着我,我的身上布满伤痕,就在我要绝望的时候,根却没有放弃我,它不停地为我吸收养分。从夏天到秋天,在它的陪伴下,我渐渐地痊愈了。这就是我的同伴根,它有着默默奉献的精神。我很高兴能有这样的伙伴!”
听了大树的话,我在黑暗的泥土里感受到了温暖。大树,它也是我的好伙伴,我会一直陪着它!
那我们的根,又在哪里呢?——家。没错,一个无论你身在何处,都在思念的家。家乡是我们永远的依靠。回到家乡,那一切都那么亲切,让人忍不住的亲吻她。你躺在田间的小道上,呼吸大自然的清香,玩耍于快乐的池塘,眼泪已溢满眼眶。
我们就像风筝,永远无法逃离线,无论飞到哪里,总有一根绳子牵制住你,你试图想挣断这根绳子,可就在绳断的那一刻,我们迷失了方向,茫然而无知。最后重重地一摔,结束了我们的`自由。那时我们开始后悔,拼命地去寻找那根断了的线。
家不是一杯浓烈的葡萄酒,它只是一碗沁人心脾的凉茶,只为了在你渴时给你解渴;家不是炫目的日光灯,它只是一盏小油灯,只为了让你在黑夜中感受温暖;家不是茂密的树叶,她只是树底下最深处的根,只是为了呵护你成长,然后默默等你回来。
秋天的黄叶一片一片轻轻的飘落大地,等到生命的轮回。根总是快乐而幸福、饱含深情地等待每一片树叶回归。
落叶归根,心力憔悴的它仍念着那片炽热的土地;鲑鱼洄游,弱小单薄的它仍挂念着那一方散发家乡味的水域;袅袅私情不也是寻求乡情的举动吗?根,就是心底的那一份执着的追求与信念。他们的根永远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永远是盛开在祖国大地上的鲜花。
根娃娃的工作就是从土壤中吸取水分,供给植物全身。他对这个工作很热爱。但有一点不满意:一年四季老埋在土里,一天天往下钻。怪闷的。于是,他想向上长,到外面去看看世界。
根娃娃攒足了劲,弓起身子往上拱,可不管怎样努力,却一点进展也没有。上不去,就到四周去看看吧,使了好大的劲,也不行,地底深处总是好像有谁抓住他往下拉。根娃娃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生气了:“是谁这么缺德,硬抓住我往底下拉啊?”
“呵呵呵!”突然从地底深处发出一阵笑声,根娃娃吓了一跳。“是我,孩子,我是地心引力。”
“放开我吧!我又没招惹你。”
“不行啊,地球上的任代可东西,我都要往下拉,你当然也不能例外喽,我得公平对待嘛!”
“那,难道我就一辈子被你牵着过日子吗?”根娃娃颇为失望的`说。
“那倒也不一定。办法还是有的,如果你想摆脱我可以远离地球,去太空中啊!”地心引力有副热心肠。
“真的?”那我该怎么去呢?”
“去求宇航员吧,他会有办法的!”
根娃娃来求宇航员,正好,宇航员要做科学试验,就把他带上了太空。
过了一段时间,根娃娃回来了。
“哟,根娃娃,你回来了!怎么样,旅行很愉快吧?”地心引力迎上前去,笑呵呵地打招呼。
“很有趣,在太空里,我可以四面八方地伸展,想往哪儿就往哪儿,真自由。现在我的愿望已经满足了,所以又回来了。”
“不怕我又把你往下拉吗?”地心引力开玩笑地说。
“这样也有好处,我扎得越深,植物上面的茎干枝叶就越茂盛。”说完,根娃娃又回到了土壤里,地心引力连忙拉住他,牵着他慢慢往深处走。
在温润、酥软的土壤下,一群根娃娃还在甜睡着。
过了一会儿地妈妈来了。她端了一个蜡烛灯过来叫根娃娃起床,又过了一会儿,下起了春雨。地妈妈叫了一声:“下雨了快起床!要不衣服要湿了!”根娃娃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揉了揉眼睛。春雨像酒一样,甲虫被雨点滴到了,也拿起了蜡烛,但不是像大地妈妈那样拿的,而是像喝醉酒的士兵一样,跳着舞过来的,醒着的根娃娃哈哈大笑。
地妈妈给根娃娃布置了一项任务,给昆虫涂上色彩吧!根娃娃开工了。有的给蜜蜂梳理蓬松的绒毛,有的给瓢虫涂指甲油,还有的给天牛洗澡,洗得可干净了,透亮透亮的,还有的……
一只七星瓢虫在一个白色的花上,那花儿可真大啊!一只蝴蝶飞到了另外一朵花上,花和蝴蝶在一起。另一任务是织一件衣裳,他们织得可快了,一下子就织完了。
他们要去旅游了,每一个孩子都拿着一片叶子或一朵花儿,有很多的人都来了。他们的队伍一眼看不到头,多长的队伍啊!
根娃娃的眼里春天是快乐的,每天都有许许多多好玩的有趣的事情,他们多快乐,我像他们一样!
冬去春来,转眼间春天来了。小草悄悄地从地下探出头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地下的根娃娃们此时还在熟睡。
突然,一声炸雷声响起,原来是大地妈妈在敲门啊!根娃娃们被这敲门声给吵醒了,它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身起床了。这时,大地妈妈走了进来,说道:“今天,春姑娘要举办舞会了,你们赶紧收拾一下,准备去参加舞会吧!”根娃娃们听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开始准备了。
根娃娃们把昆虫们聚集到一起,有的在给龙虱洗澡,把它刷得锃亮锃亮的;有的在给蜜蜂梳理毛发,把毛发梳得顺顺滑滑;还有的在给瓢虫涂上颜色。它们现在一个个光彩照人,美丽极了。这时,大地妈妈走了进来,说道,“你们做得不错,现在,她把手往前一递,你们可以把布料拿去做一些好看的衣服了。”说完,根娃娃一拥而上,拿了喜欢的颜色,去做衣服去了。它们有的用紫罗兰做了一条鱼尾裙,有的用杜鹃做了一条花边裙,还有的做了一件上衣。现在,它们一个个变得光彩夺目,漂亮极了!
根娃娃们打扮好了,它们纷纷向大地妈妈告别,高高兴兴地参加舞会去啦!
春姑娘的舞会可真热闹啊!地上撒满了五彩斑斓的花瓣,风哥哥和彩虹姐姐也纷纷前来助兴。一阵春风吹过,花瓣随风飘舞,根娃娃和昆虫们,在那花瓣雨中载歌载舞,高兴极了!
初春,大树泛了绿,土地还是硬邦邦的,下了一场春雨之后,土地变得很柔软,就像一个蓬松的大面团。
大地妈妈拿着烛台,去唤醒根娃娃。根娃娃有的在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有的在伸懒腰,有的在打哈欠。大地妈妈说:“我们要去参加春姑娘的宴会了!”根娃娃一听,争先恐后地从床上一骨碌地爬了起来。
大地妈妈说:“我要给你们一些小任务,你们要把所有昆虫都打扮得漂漂亮亮。”根娃娃们帮蜜蜂梳理毛发,帮金龟子打粉,帮七星瓢虫点黑点,昆虫们被打扮得闪闪发光。
大地妈妈说:“你们要为大家做一身衣服。”大地妈妈带来了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各式各样的布料,根娃娃们都挑选了一匹自己最喜欢的布,开始细心地缝了起来,根娃娃们为绿叶缝了一件碧绿的燕尾服,给杜鹃缝了一件火红火红的百褶裙……
根娃娃们给大地妈妈检查,大地妈妈赞不绝口、连声叫好。
根娃娃们和大地妈妈告别了,它们穿上了自己漂亮的衣裳,去参加春姑娘的宴会了……
“回家吧,回家。”父亲含泪握着爷爷颤抖的双手,频频颔首:“好,爸咱回家。”大雨磅礴,故乡的路如百岁老人的脸,皱皱巴巴,坑坑洼洼满是沧桑。一路颠簸,爷爷拧紧的眉头却舒展开来,或许他早已知觉,离阔别已久的故乡不远了。父亲的呼唤,促使爷爷努着一口气,撑起沉重的眼皮,旧年,旧人,旧事还有这老去的故乡,撞击老人内心的浪潮。泪,是满足,是无憾。“总算回家了,回家就好。”塌下眼皮,抿上笑容,他沉睡了,沉睡在了梦绪萦绕的故乡土里。父亲说,不哭,塌终究落叶归根了。
“回家,回家了。”我站在爷爷的墓碑前,抹掉眼角的泪珠,虽有伤感,但不悲哀。耳边的鞭炮声,火花声,呼叫声忽然响起,好像把我这愁人的.伤感也吓走不少。天下着毛毛雨,气候爽而不腻,前来祭祖的人稀稀落落,好生热闹。妈妈从大红篮子里小心翼翼地端出饭团,米酒,白切鸡鸭,饼干糖果等,就连烧拜的纸钱也五花八门,鞋子,衣服,金银首饰,还有存折本,我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妈妈瞪了我一眼,让我虔心祭拜。虽然这种做法多少掺和着迷信色彩,但它更是一种感情的寄托,一种信念,倾诉对逝去亲人的怀念,为再世亲人一年里的平安健康祈福。多年来,这个传统的文化节日在中国人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已经根深蒂固。
走在泥泞的小路上,父亲扛着锄头,踩着水鞋,满心欢喜。他说:“欣慰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偏僻,落后的小乡村并没有被大家所遗忘。”是吧,外面的世界有太多的诱惑令人向往,会有谁,还记得这个最开始的地方,这片淳朴,真实的净土,是否跑离了最初的希冀?做人,勿忘根,勿忘根本,勿忘故乡根。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后记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他们的血脉与土地紧密相连,一如他们的父辈。他们嘴角上扬,宣告着他们对春耕秋收的热爱。
但有一天,村庄里吹来了奇怪的.风,他们连根拔起,如蒲公英一般飘去了很远的城市。他们飞去了城市,根上却牵着丝丝缕缕的线,任凭他们怎么努力,他们也无法摆脱那线,那线理所当然地赋予了他们一个与城里人不同的身份——农民工。
他们痛恨那线,因为那线,他们永远无法融入城市,只能如失了根的浮萍一般在城市游荡。
他们飘浮在建筑工地上,摇摇欲坠的脚手架怎么踏都没有黄土地来得结实。明晃晃的玻璃幕墙更灼伤了他们的眼,一刹那间,竟觉得天昏地暗,失了根,坠下无底的深渊。他们飘浮在高级场所之外,那些灿烂辉煌的五星级饭店,那些音乐会剧场,他们低头看着自己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的工作服,脸上红的窘迫,被黝黑的皮肤掩盖。他们离开了土地,失去了原有的根,却迟迟找不到新的土地,让他们扎根。
他们仅有那潮湿幽暗的摇摇欲坠的出租屋扎不了根。他们慌张,错乱。失去了根,再赖何以生存呢?
低头的一瞬,他们看见了线,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线啊,那么纤细却又那么繁密,昭示着他们的过去,他们与土地之间千丝万缕无法割断的联系。
低首,蹙眉,拧巴的眉头一如线一般错综复杂。心里有一种声音,强烈地喷薄而出,告诉他们,回到原来的土地上去,那才是根。
他们笑了,感谢那线,让他们想起那曾经的根。黯淡的目光中充盈了阳光。
又是一阵风般,他们回来了。再一次扎根在黄土地上,久违了的犁铧,久违了的土地。再一次挥起犁铧,他们对着阳光笑,脸颊因激动而微微发红,清澈的眼眸子里蕴含着无限希望。他们努力着,努力地把自己的根扎得更深,并决心再不离开这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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