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起源,进阶的文字,不断演化;导致一个文明的国家出现,文字统一,大家都开始用文字交流,交流起来吧,可交流起来不能显示自己的思想,那可不行!于是大家开始自说自话,觉得有理,就用文字把它记下啦!然后到处去教,教吧,就有很多弟子。
弟子之间,又互相的学习,创作者多了起来,不得不说有时候有思想,不实际行动,没有得到实际行动的认可,心里难受,无可赖何;却在郁郁寡欢之中,来了一本巨作《离***》,后又因打仗了,出现了《战国策》。
那怎样才能让文字,变得可以传颂广呢?
农民干活的时候变得累了;男女恋爱出现转变了;君臣操劳乏了;这时好想去抒发情感啊!怎么办,没办法摸一摸地里的锄头,画一画,写一写。没办法转一下眉毛看看花草,没方法看着远方叹江山,有一本《诗经》却把他们写了进去。
文字多了,思想也多了。这时大家觉得自己的思想需要流传;写了很多的文献,有积极向上的、有悲观颓废的、还有兼爱的等思想流传。后来了个烧书,文献大量消失。战火纷飞,不得不统一,也必然出现独享的思想,思想不断演化。达成共识的却只是个吹嘘拍马的样子。而后喜欢不一样思想的人,辞赋变得盛行,文学的光荣开始了。
高科技创造出大量新物质手段,大大提高和便利了人们的生活。与此同时,世界的丰富性反而越来越小了,复制化,克隆化现象越来越多了。
首先,新世纪十年意味着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知识经济新时代的到来及其无孔不入的渗透。人们从未像今天这样深刻地感受到科学的高度发展带给传统生活方式的改变之剧烈,其触角伸向生活的方面之广泛。这令人欣喜也令人焦虑。一方面,我们看到,中国几乎是在一夜之间从自行车时代跳进了汽车时代,继而要跳进高铁时代。小汽车销量的惊人,动车的提速,高速公路的密布,地铁的扩线,资讯的发达,手机的流行,网络的无所不在,都在极大地改变人们的时空观,人与人在身体的移动和信息的交流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近距离。自然这不包括边远的穷困地区。高科技创造出大量新物质手段,大大提高和便利了人们的生活。然而,人们旋即发现,与此同时,世界的丰富性反而越来越小了,复制化,克隆化现象越来越多了。仅就城市生活而言,大家住在大同小异的楼盘小区里,或为按揭焦虑,或为择校操心。人们走进货品几乎完全相同的超市购物,晚上搜索机顶盒,观看同样的谍战剧或抗战剧,看到手机上交换来的段子发出同样的笑声,平时看最流行的官场小说和悬疑小说消遣。土特产的概念快要消失了,方言成了某个地域人们最后的精神堡垒,人们说着方言如同互相取暖,验证各自存在的真实性,除了气候的不同,各个城市之间还能剩下多少不同呢……
于是,人们突然感到,不但地球村变小了,往昔被认为还算广大的中国也骤然变小了。与高度便捷相联系的是人的极大的不自由状态。据说,最先进手机的持有者虽然顾盼自雄,但他的行踪包括他此时此刻在哪条街道哪个房间,卫星定位早就一目了然。到处是电子眼,有什么秘密可言呢?人哪,在高科技的眼皮底下,是一种多么可怜的存在。更为可怕的是,科学好像在彻底颠覆古典的以信仰和仁义为重心的精神世界,人好像忽然失去了道德的保护;在文学领域,科学也在极大地改变着作家的创作心理。文学中的现代主义、后现代主义,抑或后殖民主义、解构主义都与现代科学的巨大影响不无关系。科技给这个世界和人类带来的所有幸与不幸、快乐与郁闷,对精神的失望抑或对物质的依赖,现在或将来,都会成为新世纪文学的题中应有之义。
下卷的文学史,可以看出一条循着动荡不安、向现代化演进的路线,时间交汇到现代,波澜壮阔的文学长河尽现眼底,只是它在不停地流动着,看得人目眩神迷,极力望向长河的源头,那源头隐隐约约的,似真似幻。
我就像一个在河边玩耍的稚子,不经意地看了长河一眼,大概窥得它的形态,又继续玩耍起来。就像稚子会问“什么是河”一样,我掩卷思索的是“什么是文学”,顺带着还有“什么是作家”“文学的使命是什么”“作家的原则是什么”……
走在仲春的暖融里,天边飞散着稀薄的红霞,太阳要坠下去了,马路上车来攘往,人们都匆忙奔驰在回家的路上,文学,这个时候会有人想起吗?它跟现实的人生有多大关系呢?漫长的文学史中,绝大部分的时间,它好像跟平民大众没什么联系,珍贵的书籍掌握在精英阶层手中,文学创作也由有闲有钱的他们自觉承担,“黔首”“白丁”所了解到的文学边角料,已是上层人士咀嚼消化过的。
这样的现实难免让人失落,我们大部分人只是平民大众的一员而已,文学于己有没有关系可以不用太挂心,但是,为什么人心总能被杰出的文学作品打动、同声共气地沉醉流连其中呢?
细思起来,文学,只是庞杂社会里的一个分支而已,在万物、宇宙、历史环境里,它显得那样细弱,但仅仅这么想,又过于狭隘,喜怒哀愁,风俗人情,“道与理”“义与真”,种种种种,都能蕴藉其中,可以到达人性和心灵最遥远的边界。可是文学究竟是什么?载道的工具?气韵的流转?个人的表达?象征主义、印象派、抒情派、后现代、现实主义的流派分割?越是用具体的名词描述文学,越使我迷惑于它的本质,以致彷徨惊惑,狼狈而逃。
作为文学作品的创作者,作家是文学类别里的主体,可是本书中用“作家”来称呼古代的文人时,令人感到诧异,还会有时空的置换感。“作家”这个词太新,古时的文人大概没有职业作家的自觉,后世所谓的文学作品,只是文人日常生活的一小部分“余烬”而已吧。漫长的历程中,“作家们”有何特质?又有什么共同特点呢?下笔的时候,他们在想什么?有人以笔为枪,有人沉湎雕琢,有人依附于意识形态,有人声称艺术、人性与自由高于一切,还有,文人相轻、讨伐攻讦、因文获罪……文学的领域,一如其他地方,也有肮脏、肤浅、斗争,因为,文学的背后是一个个的人。
在明末清初、清末、民国、抗日战争期间,时代动荡交迭,乱象纷呈,文人、作家,有着种种不同的选择,人生的际遇与家国命运纠缠在一起,站在文学史的高度回望他们人性的挣扎,更多的是怜悯和悲怆,历史的天空江风浩荡,空余一声声惊涛回响。
原书是叙述到2000年左右的,而出于某些原因,大陆版只截取到1949年,看不到全貌,最后一章突然中断,有些遗憾。这突然的失落感惹人思绪绵绵,是的,完结了,就这么结束了,扫过后面附录的几十页人名、作品索引,如再看一眼长河微澜,涛声远去了,看似归于平静的河流还会亘古不变地流下去,过去,现在,将来,永远。
郑振铎的这套书写于1930年代,所以整体上,有着明显的时代感,措辞、情绪,生发着“五四”后的感觉,用词新颖又古典,不经意地流露着除旧迎新的热烈,不太同于现代的书写方式。
上卷读完,极能感受到“郑氏风格”的特点,正如作者所说,有的文学史的写作是多人完成的,可能体例纷杂不统一,而一个人完成的作品会明显带有个人风格,体现个人学识态度。是的,透过他这本书,感受很深。
不知别人写文学史是否都会如此布置,但郑振铎的铺陈实在是过于全面摊开了,基本上是按人来一个个陈述,此人生平,代表词句,有名的人多说点,没什么名气的三两句带过,一个一个又一个人地这么平铺直叙着,颇有堆砌之感,看久了,会觉得累,觉得这些人都差不多,各人的代表性词句也都差不多的样子,作者怎么也不嫌累,还是在絮絮地介绍着。
但他并不是无自己喜好的,遇到喜爱的作家和文体风格,一连串的排比倾泻而下,反复比喻,言辞轻快,喜爱之情满溢而出。他是抒情的、个人化的,能感受到他对陶渊明、杜甫、新乐府、变文等作者和形式的喜爱,比如他单拎出杜甫成一个小章节,详写他的遭际和不同时期的诗,在别的作者是没有这个待遇的,比如他用了快一页的奔腾不息的各种新奇美好比喻来表现新乐府的清新自然,滔滔不绝不加修整的情感铺面而来。这些时候的他是从漫无边际的陈列里蹦跳出来歌唱着的。
对大大小小诗人、词人、文章作者和作品,历来有很多的评论集囊括点评,所以郑振铎几乎是博采古代的评论来评价一个人,左一句诗品右一句诗话,文白夹杂,细碎分裂,而不是全然地出于他自己的感想。可以看得出他很下工夫,搜集了不同朝代的人的评述相互参照,当然,有时他也会对前人的定论持不同意见,直言他自己的见解。
只是,述那么多作者的生平,他的表达方式几乎都是凝结史书记载的“官位变迁”,三两句讲完一个人都做了哪些官,卒于什么官位和地方,什么谥号,有的会摘一点逸事趣闻讲一下。遇到一大串不太有名的作者,每个人都这么讲,连篇累牍的,读过以后,满脑子都是“著作郎、知制诰、吏部员外郎、翰林学士、左拾遗、编修、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参知政事”……一点都不文学,也不具美感。只能说,古代的文人作者大都是官僚体系内的,但实在看不出把他们的'官位罗列一遍的必要。
虽是吐槽,不过还是很惊叹郑振铎的博学与深厚造诣,他能将不同典籍不同的人诗句、评论信手拈来,将中外的文学历程随心作对比,还费心搜集了一些插图作参照,信息量很大,对于我这个不熟悉文学史的人来说,那么多的没听说过的古代作者的出现,让人发觉在文学的世界里,存在更多的其实是不知名的人物,这让文学史看起来更真实丰腴。
在郑振铎写这本书的年代,战火已起,或是出于强烈的感同身受,他在叙述那些亡国、流亡的作者写的诗词文章时,格外着力,细推和同情他们的飘零之感,如他所述,本书成书不易,他以及友人已然尽了最大的努力,我这无知小辈这样随意点评他的心血之作当是有愧,这份盛在青瓷碗里食材丰富但有点寡味的“羹汤”,已是他能飨客的最宝贵的珍馐了。感佩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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