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明净,清风携来广播员明澈婉转的声音,于舒缓的乐音中缓缓展开,轻轻浅浅,如一粒灵动的珠子,在我的心湖中荡起了一圈圈涟漪。自那时起,我的梦想就抽枝发芽,一芽一叶上都誊写着——我要让自己的声音袅袅回旋在校园的上空!
但是,现在正在广播室外面等待考核的我内心并没有激动抑或奋力一搏的念想,反而充盈着畏缩和沉重。
眼前,长龙蜿蜒,我处在其中,微若草芥,毫不起眼;而广播室里面也晃动着隐隐绰绰的身影,时不时夹杂着几句偷偷溜出来的声音,扰人清思;远处的天空,乌云蔽日,天空像被乌云的毒牙咬伤了,泛着无力地昏灰与苍白。
我该怎么办?我的音质普通,没有南国佳人的吴侬软语,脆若莺啼的婉转;也没有北方女孩的嘹亮直爽,清透若铃的灵动,我来这卧虎藏龙的地方,岂不是自取其辱?
剪不断,理还乱的愁绪将我裹得筋骨蜷缩,在一群昂扬自信的佼佼者当中,我自惭形秽,原本头脑中滚瓜烂熟的稿子和泾渭分明的思路也都不翼而飞,极巨的矛盾和纠结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我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忽然,我猛打一个激灵——这就意味着放弃呀!王晓涵,你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呢?颔首凝视自己手中的稿子,字字句句,皆是心血。
我不能在畏惧和困难面前退缩!即使毫无希望,也要奋力一搏,1%的希望也不意味着全无。成功,固然令人欣喜,但是,失败,我也要毫无遗憾,因为努力过、拼尽全力才不会留下遗憾!
想到这,我的心里豁然开朗,七上八下的心神也稳如磐石,我信步走进广播室,面庞上写满了淡然、平静亦或是自信。
考核老师的脸庞上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紧抿的眉头有一种不威自怒距离感,我定定心神,朗朗开口,唇齿间绽放的音节回荡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回荡在自己的心里。
考核结束了,我走出广播站,没有揣测,没有猜疑,没有退缩,一身坦然与轻松。
遥望天边,厚厚的云层翕开缝隙,镶有金边,我知道,将会有一米阳光从那里洒落。
结果已不重要,无论成功抑或失败,我都会坦然接受,这都将是我人生史上一行熠熠发光的文字,因为——我没有退缩,这也是一种成功!
今年春节大年初四,我们全家去了趟华山。华山有五峰,分别为东、西、南、北、中峰,就像我们的一个手掌,大、小指为北峰和中峰,海拔大约1600多米,其余三个手指分别代表东、西、南三峰,南峰最高,海拔2160.5多米。听导游说,因为地壳运动,华山的高度现在还在以每年2-3厘米的速度在增长。
我们是坐索道从西峰上去的,西峰海拔2082米,随着缆车徐徐上升,华山风景尽收眼底:黄灰色的悬崖峭壁直插云霄,连绵不绝的.山体像波涛在汹涌。我坐在缆车里一点都不敢动,胆战心惊,好怕坠入这万丈深渊。
终于下缆车了,腿还在发抖,我深深地吐了口气,感谢天神没让我掉下去。山上好冷,积了层厚厚的雪,我打了寒颤。我们沿着栈道向北峰前进,栈道很窄,延着山势起伏蜿蜒,且最多只能容两人双向通行。山上人很多,我们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挤下山崖。有些栈道更窄,看得出是在岩壁上开凿出来的,边上设有维护的铁栏,用很粗的铁链连接着。台阶也很窄,有些地方只能容下半只脚。有些栈道很陡,需紧紧拽住边上的铁链才能一步一步地攀登上去。
华山是由一整块花岗岩构成,倚天拔地,四面如削,断崖千尺,陡峭险峻,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美誉。
开始山顶还比较平整,古树参天,我还走起来觉得比较轻松。后来路越来越窄也越来越陡,古树越来越稀少,只有一些枯黄的灌木丛,我感觉有些吃力了。金锁关到了,这是联通五峰的一个重要关口,这个地段非常险要,坡度很大,感觉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栽落下去似的,石凿的栈道两侧密密麻麻锁满了平安锁和同心锁。我感觉越来越吃力了,膝盖酸疼,腿有些发抖,头也有些发晕,我们坐下来休息了一会,补充点能量,又继续前行。经过两个多小时,我们终于到达了北峰索道,下山已是天黑了。
这次华山之行虽然很累,但是经过我的努力我终于战胜了自己,让我终身难忘!
此时,我刚写完作业,便随便冲洗了一把,头也没吹,打算睡觉。就在这时,妈妈拿着吹风机走进来说道:“天冷了,坝头发吹干再睡,要不然会感冒的”我随口应了声:“知道了”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她走到我身边说:“我帮你吹吧,好久没帮你吹头发了。”我默不作声,那么晚了还帮我吹头发,我想睡觉,我有些不情愿的坐在床头,准备就义。
她插好插头,“轰”吹风机打开了,一股热风散在我头顶,我舒服地“哼”了一声,宛如被呵护的`宠物。起先,她的手毫无规律的乱抓,乱揉我的头发,天呐!我的头发要乱死了,我眉头稍紧,接着,她似乎找到规律了,先捧起一撮头发,从根部往发梢吹,然后在局部从前往后吹,“怎么样?还可以吗?”“嗯”尽管她吹的时候很小心,但手依旧会不经意刮过我的耳垂,手上长满了老茧,很硬,很老,每次刮过都有些刺痛。“你要好好读书,这样以后就不会像妈妈这样辛苦……”吹着吹着,妈妈又开始了说教模式,我一听到这几句话,眉头便紧皱着,怎么那么烦?这几句话说过几次了,好烦啊!也许是青春期的浮躁,使我有些反感这些语言。这时,她的手又一次刮过我的耳垂,尽管很轻,但依旧有痛感。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外婆对我说过,妈妈的手很白很细,要是家里有条件就让她去学钢琴……可她现在的手呢?也许是白的,但并不是细的,光滑的,而是粗糙,长满了老茧,这些都是为了这个家而·辛劳出来的呀!想到这儿,我不禁心里一震,眉头也舒展了许多,我突然觉得听妈妈说教并不那么烦,那些说了几百次的道理并不枯燥……
“咔嚓”妈妈抜下插头,准备回房“妈妈,下次,我帮你吹头发吧”她并没有说什么,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走回房间。
夜深了,月亮已经升的很高,它宛如一个母亲,用温柔的光抚摸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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