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哀公对拜见他的庄子深有感慨地说:“咱鲁国儒士很多,唯独缺少像先生这样从事道术的人才。”
庄子听了鲁君的判断,却不以为然地持否定态度:“别说从事道术的人才少,就是儒士也很缺。”
鲁哀公反问庄子:
“你看全鲁国的臣民几乎都穿戴儒者服装,能说鲁国少儒士吗?”
庄子毫不留情地指出他在鲁国的所见所闻:
“我听说在儒士中,头戴圆形礼帽的通晓天文;穿方形鞋的精通地理;佩戴五彩丝带系玉玦(jue的,遇事清醒果断。”庄子见鲁王认真听着,接着表示自己的见解:“其实那些造诣很深的儒士平日不一定穿儒服,着儒装的人未必就有真才实学。”
他向鲁王建议:“您如果认为我判断得不正确,可以在全国范围发布命令,宣布旨意,凡没有真才实学的冒牌儒士而穿儒服的一律问斩!”
鲁哀公采纳了庄子的谏言,在全国张贴命令。不过5天,鲁国上上下下再也看不见穿儒服的“儒士”了。唯独有一男子汉,穿戴儒装立于国宫门前。鲁哀公闻讯立即传旨召见。鲁哀公见来者仪态不俗,用国家大事考问他,提出的问题五花八门千变万化,对方对答如流,思维敏捷,果然是位饱学之士。
庄子了解到鲁国在下达命令后,仅有一位儒士被国君召进宫,敢于回答问题。于是他发表自己的看法:“以鲁国之大,举国上下仅只一名儒士,能说人才济济吗?”
这篇寓言很有讽喻意味。真才实学不是靠衣着来装扮的,形式不能取代实质。一种思想、学说或职业吃香与流行后,就会有人弄虚作假,附庸风雅,借以谋取私利。
科技与人,终将握手言和,像一对阴阳鱼,赫尔曼·黑塞曾说,“在一切对立与矛盾都告消融之处,即是涅磐。”
人类擅长惊恐。从第一部科幻小说《弗兰克斯坦》腐尸烂肉的重生,到如今“人类正在被人工智能这一新物种赶尽***绝”的谣言,我们面对新兴科技的第一反应永远是异己排外的。本能地,我们认为自己被侵占了生存空间;本能地,曾经的西班牙皇室贵妇勒令把火车车头全部卸掉,换成马拉车厢。
这种惊恐并非没有缘由。科技确实曾挤占我们的生活空间。伦敦工业革命时期,工人被迫下岗,赈济站门前常队如长龙。但从另一面看,人类主观意识也曾侵占了不少科技发展的空间。自不必提前启蒙运动时代多少支持格物致知的勇士用肉体浸着火光,中国明清二代闭上眼做翰墨文章,任由万里疆域上的科技之火苗在贫病交加中奄奄一息。
黑与白的平衡点,握手言和的契机,究竟在哪里?
是每个人都伸出手来,不沦陷在“高翻会计全部下岗”的恐慌中,而是理解科技,了解科技。前些日,外国科学家利用胚胎干细胞技术构建人工心脏并尝试植入患者体内的经历被拍成科教片上映,许多我身边的人纷纷皱起眉头。试问科技若没有受众,从不被理解,它又怎么可能使众人获益?别皱着眉,深吸一口气,在心中诵读几遍郭沫若的《天狗》。是各国家与社会组织联手共战。中国要致力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科技与人类产生巨大分歧,甚至对人类造成危害,很大程度上还是人心不齐,是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倾轧。我们耳熟能详的“基因武器”,“核战场”,表面看都是科技之过,实则哪件不是“人祸”?面对科技,只有把我们整个视为“本是同根生”的命运共同体,伸出一只共同的友善之手,科技才会友善地俯首贴耳。若各怀异心,各自对这只巨犬上下其手肆意妄为,它可是会咬人的。
人类与科技的握手言和,是历史每一步发展的必然。消除偏见,理性认识,上下一心,以爱互感,这两只手就必然能有力相握,肌肤相亲。毕竟,不论人类还是科技,都是自然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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