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朵小黄花又开了。一天一天,我真心地期待着的美丽。我捏着自己的手指数出:今年我五岁了!我不再需要妈妈的扶持,爸爸吹凉了的米饭;我不再将衣服弄脏,不再折断小花的茎。我知道,我长大了!睁开惊奇的双眼,窥视世界,我发现,天很蓝,云很洁白,我很快乐。
窗外的柳树长得很高,绿绿的,油油的。夕阳的余晖如金属般散在柳叶上。微风轻拂,柳枝随风婆婆着最后的舞姿。是的,最后的舞姿,我一言不发地静坐在凳子上,我十五岁了。
自我有记忆的十年来,每天清晨,我看着窗外的世界一片蔚蓝;中午,麻雀落在窗台上乘凉;晚上,星光闪烁在窗前。我看到了一次又一次的花开花落,凝望了一回又一回的日出西落。窗外的世界固然美丽,可是窗内的和谐依旧重要。无论什么人,在看尽了窗外的风景后,都会转身回到屋内。屋内的景色是不变的,那素白的墙壁,那红色的台灯,那清绿的茶杯。要知道在窗外经历的快乐或痛苦,热闹或孤独,终究能安慰、抚爱你的还是屋内,想想看,你是否会发现,伴你到深夜的还是那红色的台灯发出的温馨的光;滋润你干渴的喉咙的还是那清绿的茶杯中的若香;还你内心平静、和谐、淡然的还是那素白的墙。纵使窗外小黄花再备受期待,但终将在惋惜中枯萎;纵使窗外绿柳的舞姿再美丽,也禁不住冬雪的咆哮。五岁的我到十五岁的我,再憧憬窗外的世界,最安宁幸福的,还是父母的目光。
是的,窗外的风景固然美丽,但窗内的目光依旧温暖。
清晨,窗外还是一片飘渺的白,整个大地被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寒鸦在电线杆上苦苦地哀嚎。一声叫唤打破了这沉寂:“卖豆腐喽!”
我从睡梦中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望向窗外——那个老婆婆又来了。
这个老婆婆是卖豆腐的。虽然我和奶奶经常光顾,但却没有人知道她住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多少岁了,只知道她每天早上都会来小区,骑着旧三轮打转着叫卖。
天,渐渐冷了。这时她刚好骑着三轮慢慢挪进我的视野。她骑着那三轮似乎极为费力,这不禁让我想起她的容貌:满脸皱纹,梳得很整齐的斑驳花发,虽然其他的什么我记不起了,但她那浑浊的眼珠是那样炯炯有神,好像还冒着光,让我无法忘却。
忽然,一抹亮红的身影冲进我的视线——是一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我并不能听清她们的对话,但老婆婆的和蔼可亲和小女孩的冷漠在我面前显露无遗。只见老婆婆小心翼翼地拿起刀,冻红的手指却握紧了刀,干净利落地切下一块,放在秤上,仔细称了称,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往里加了一小块,最后微笑着递给了小女孩。我默默地看着小女孩慌忙地离去,老婆婆骑上三轮消失在路的尽头,车胎的痕迹深深地印在灰白的水泥路上。回忆她的笑容,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似乎看到了自己,但又那么陌生,让我揣揣不安。
这时奶奶开心地跑上楼来,对我说:“早饭烧好了,快下去吃吧!今天的豆腐很嫩又很多,能让你吃个够!”说完,奶奶望向了窗,“她可真是个好人啊!”
窗外云开雾散,太阳的金光洒在我的脸上,驱散了严寒,犹如那老婆婆的笑容照亮了心。
我又望向了窗外,那车胎的痕迹在这暖阳中闪闪发光。“明天也会有好天气吧!”我想。
我家的窗外,曾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绿化带,一眼望去,能看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绿。
小时候我经常去哪里玩,就如同自己亲临了一片大森林一般。鸟儿欢快的鸣叫,树木都“互相轩邈,”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让小时候的我乐此不疲的沉醉其中。
可惜。
现在的窗外,不见了那一片片的树木,不见了那一个个的小草,也不见了欢快的小鸟。取值替代的是一条条宽敞的柏油马路。多了一份灰色,缺少了一份绿色。
我家住在一楼,紧挨着便是嘈杂的马路,望眼窗外,还是一如既往的灰,像是窗外失去了生命力似的,那时我年少嬉戏的地方,如今却只剩下了沉寂的灰色。
终于,我换了住处。
这个地方位于十七楼,室内很宽敞,明亮,还有一个巨大的窗户,可以俯瞰全城。
终于,窗外不再是那一片象征着死亡与沉寂的灰色。
从室内往窗外看,上有蓝天白云,下有美丽城市。晚上还可以看到“万家灯火齐明。”无论是蓝天白云还是美丽城市,都给我带来了许多乐趣。
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我都会坐在窗户旁,放眼望去远处的天空,好像把一切烦恼都忘却了似得,眼中尽是一片空明澄澈。
夜幕降临,窗外便是一片黑暗,但却偏偏有几颗繁星闪烁在黑暗中。我常常出神地望着它们,想着别的事情。那是我感觉与这孤独的繁星融为一体了,有的只是外表的闪耀与内心的孤独。
窗外的景物一直在变幻,唯独不变的,就只有我对窗外的依赖与怀恋吧!
看那!夜幕又降临了,孤独的我又在眺望星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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