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一支长篙,漾在记忆深处,忽闻一阵声音,我知道,那是栀子花开的声音。
——题记
在我的心中,流淌着一种声音。没有前奏,也没有终止;只有一波波的水花氤氲成的涟漪。我未曾看见过的音符,好像长着一双隐形的翅膀,在我的心房里飞翔。
天好似泼了一把乳白的墨汁,风一吹,便揉成千丝万缕的云展云舒。丝丝如缕的阳光俏皮地溜过枝丫,被剪得碎碎的。光影折射间,投在屋前的花园,成了满地斑驳。门前,你弯弯如月牙般的眸子溢出满满的爱意,温暖了我潮湿的心。你温情的双手捧起一颗栀子花的.种子,让它在心田拔节。
撑起岁月的竹篙,划过年华的长河,停靠在那个栀子花开的溪畔。记得总有一个人,可以让我深深地依靠。不知是天气太冷,还是自身技术的缘故,溜冰时我不只一次地跌倒,却能一次又一次的爬起。可是这次,随着“扑通”一声,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好一个“狗啃泥”。我赌气似的不愿再站起,任凭寒风凛冽无情地扑打着我的双颊。老天好像嘲笑我一样,忽然间穿上了一件黑斗篷,压抑的我喘不过气来。正当我感到绝望的时候,不经意的一个回头,却看见你站在风中,眼眶里盈满鼓励。我分明感受到有一束炙热刺破昏沉的空气,射在我的心田。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受到心中有一阵萌动,栀子花的种子要发芽了吗?蓦然间,心为之动容了。
我浑身好像充满了电一般,暖流在我的血液中产生了向上的压强。我快速地爬了起来,我又一次清楚地看到,你的眼中,尽是喜悦。带着你赐予的鼓励,我试图再一次尝试。你的信任是那江南朦胧的烟雨,小心地浇灌着我心中的栀子花。
或许是凡尘太快的奔腾,再度回眸时,你仍旧停留在伊始。岁月的荏苒让我看到你隐于青丝间的根根华发。我明白,不管岁月如何向前,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你对我的爱,不会断。你点点滴滴的爱形成爱的合力,让我心中的栀子花拔节。
泛舟湖上,不经意间,只听得“啪”一声,我知道那是花开的声音,那是栀子花开的声音。你的爱绵延,只是我心灵的旅程进入转战的期间。小憩在驿站,剥开一片片栀子花瓣,纯白的花白上书写着你对我的情意,那是栀子花开的声音——“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像晶莹的浪花盛开在我的心海;栀子花开呀开栀子花开呀开,是淡淡的青青纯纯的爱……”
人声嘈杂的地铁站里,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哗——”一辆地铁迎面驶来,所有人都翘首企盼,跃跃欲试,生怕挤不上去。
我倚在车站的墙边等车,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吆喝声,“买餐巾纸,买餐巾纸。”我循声觅去。一位瘦弱老人坐在小板凳上,手边还放着一根拐杖,上面布满了各种伤痕,想必已陪伴老人多年。老人的衣服还算干净,却已泛白。头顶黑发白丝缠绕,使他满是沟壑的脸更显憔悴。他发皱的裤子是他身上最新的服饰了,但他的左裤管……是空的,空荡荡的!我一惊:原来他是个残疾人。
残疾人?他怎么不去乞讨?闹市里有许多像他一样可怜的人在乞讨,一天下来的钱也足够生存了。
地铁站里人来人往,但大都一个个冷漠地从他身边走过,眼神嫌恶地撇他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自己的事。我心生同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慢慢向他走近。
“老爷爷,给我一包餐巾纸。”他从面前简陋的竹篮里拿出一包餐巾纸,微微颤抖地将纸递给我,轻声道:“一元。”我将硬币递给他:“大爷你每天能赚多少钱?”老人看着我疑惑的眼神,笑了:“大约二十来块吧。”才二十多块!我不禁在心底感叹道:真少啊!“那你为什么不去乞讨啊,我看那样还赚的多些。”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似乎说的太冒昧了。老人慢慢抿起了笑容,看我的目光里透着怒火,可瞬间又化为平静,平静中又透着对未来的希望。他缓缓开口:“你问我为什么要在地铁站里卖餐巾纸却不去乞讨,那是因为卖餐巾纸,是自力更生,靠自己的劳动赚钱,而乞讨是靠别人的施舍生活,放下尊严和原则。我虽然身体上有残疾,但我的心灵是健全的,和你们是一样的。”
我听了心头一震,是的,残疾人的心灵是健全的,他们有尊严有傲骨。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为什么要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呢?
地铁站里人声鼎沸,但我的心却异常宁静,唯有老人那粗犷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残疾人低我们一等,但是我们却忘了他们也有尊严,他们不需要我们的施舍,他们是有完整心灵的普通人。
如今,每当我看见身体残疾却不放弃生活的人们。我的耳边总会响起那粗犷的声音,心中总是犹然生出敬意……
“叮……”上课铃声突然响起,楼道里玩耍的人群一哄而散,纷纷向教室跑去,原本热闹的操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物理老师还是像往常一样,拎着她那早已洗得泛白的布袋,慢慢地走进了教室。“上课”。”“起立”。“同学们好”。“老师好”。物理课每次都以这种熟悉的声音开场。
我们的物理老师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无情的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可她依然精神矍铄,讲课也生动有趣,就是规矩比较多。老师要求我们即使听到下课铃声,也不能随意走动,必须得坐在座位上,直到她宣布下课。
后来,有一次,物理老师生病了,学校就安排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来为我们代课。“好,同学们,我们现在来上课。”听到“上课”二字后,我们立刻站了起来,没想到,代课老师看到我们这一举动后,立刻变得手足无措,她结结巴巴地说:“好…同学们…请…请坐吧。”
听着代课老师的课,我的脑海里一直在回响着我们物理老师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她的普通话中夹杂着些许淮安口音,却别有韵味。虽然这位老师的普通话十分标准,但是却少了些味道。
终于熬到了下课铃声响起,我们还像之前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各自的位子上,等待着代课老师宣布下课,可是那句“下课”却迟迟没有到来。哦,原来我们的物理老师没有来,这时大家才意识到物理老师生病了。
原来,久而久之,看似多余的礼节却成了我们的习惯。
后来,我们的物理老师调走了,换来一位刚大学毕业的年轻老师。每到下课的时候,我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在座位上愣一会儿,那句“下课”声总是萦绕在心田。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