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们在这里”。桑娜边说边拉开了白色的帐子。
渔夫放眼望去,七个孩子并排靠在一起睡着,他们的呼吸均匀而平静,身上盖着简陋的被子。尽管外面寒风呼啸,但孩子还是睡得很香甜,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呢!
第二天,渔夫和桑娜更早地起来了,渔夫像往常一样出海打鱼,而桑娜则是在家里收拾家务并且照护七个年幼的孩子。
今天的天气不错,渔夫想着:“嗯,今天应该可以钓到几条大鱼饱餐一顿了”。当然,幻想总是好的,但现实却残酷得很,渔夫撒了几次网,仍然没有收获,只有几条海藻和一些人们乱扔的垃圾。就当渔夫放弃划着小船回岸的时候。小船像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摇晃翻了过去,渔夫挣扎着,周边一人都没有,只有死神在折磨着渔夫,慢慢地渔夫不见了踪影……
到了傍晚,桑娜见丈夫还没回来。凌晨、早上依旧不见丈夫的身影。八点,八点半,九点……桑娜的忐忑与不安写在了脸上。桑娜安顿好孩子们,就急匆匆地去寻找丈夫,她四处寻找了……就是没有找到丈夫的身影。桑娜失望了,她猜想着“可能丈夫已经回家了……家里的孩子会不会饿着……可能……然而,就在回去的路上,桑娜看见了丈夫的渔网衣服,桑娜顿时眼前一黑,她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冲回来家里抱头痛哭了起来,并忍住悲痛告诉了孩子们父亲遇难的事情。孩子们虽然不知道失去父亲的痛苦,甚至不清楚父亲的模样,但他们看到母亲哇哇大哭的样子,也哭了起来。
就这样,桑娜失去了丈夫,扛起独自一人抚养七个孩子的重担,尽管每天要起早贪黑,尽管每天要不顾劳苦地出去捕猎、觅食,但日子还是过得紧巴巴的。桑娜咬紧牙关,对这七个孩子不离不弃,令人欣慰的是,七个孩子在艰辛的环境下茁壮成长。
日子可真难啊,能好好地活着,便是穷人最大的梦想了吧。
老妇人的稻草人尽心尽力的工作着,他看到一只小蛾飞来,就想赶走小蛾。他尽最大努力扇动扇子,可是小蛾不仅不害怕,还在稻叶上产下了卵。越来越多的小蛾飞来,产下好多好多蛾卵。稻草人心里无比惊恐,十分惊慌,他反复摇动扇子警告老妇人:田里要有灾害了。可老妇人哪里懂得他的意思呢?卵已经变成了肉虫,他们大口大口的嚼着美味的稻子。唉,可怜的老妇人,她还毫不知情呢。这时稻草人多么想会说话呀,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赶紧告诉老妇人田里的情况。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替老妇人默默悲伤。
第二天,稻草人困得要命,可是他还坚持工作着。老妇人来到田里,看到了光秃秃的田地,伤心的留下了眼泪。泪水打在稻草人身上,泪水是暖的,但稻草人的心却是痛的。后来的日子里,老妇人疯了,整日整夜的站在田地里,摸着田里所剩无几的稻杆大声地说:“我的稻子真好。”每天中午她都要给她儿子做饭,谁都知道她早就没儿子了。她真的疯的无可救药了。
夜晚, 老妇人总是抱着稻秆看月亮,稻草人也整夜不睡觉。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稻草人这一段时间从来没睡过觉,精神也大不如前。终于,一天夜里稻草人再也撑不住了,它在心里默默的说:“老妇人您就像我的奶奶一样天天关心我,照顾我。奶奶,对不起,原谅稻草人的错,我不能再陪您了。虽然我不能再陪您以后的每个夜晚,但我的心会永远牵挂您。我永远爱您。”稻草人刚刚说完就倒下了。
在这个温暖而舒适的小屋里。七个孩子在床上安静地睡着。
“嘿,桑娜,你把两个孩子带来了!”渔夫惊喜的叫道,“你真是个善良的人。”
桑娜抿嘴笑了笑。
古老的钟发哑地敲了十二下。
早晨,桑娜坐在挂着白色帐的床旁。静静地盯着五个,不,七个孩子。用手划十字,在心中默念:丈夫一大早就出去打鱼了,渔网还是借的,我也每天努力做事。但养的起这个家吗?没关系,只希望孩子们身体健康,感谢上帝……
自己的孩子醒了。桑娜把孩子们叫到一旁,蹑手蹑脚,生怕把西蒙的两个孩子吵醒了。桑娜还没说话,大女儿就开口:“妈妈,邻居家的儿子怎么在我们这里?”
“西蒙……西蒙已经一一去世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西蒙阿姨怎会去世呢?”……孩子们议论纷纷。
两个孩子发现母亲不在身旁,便放声大哭起来。桑娜把两个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两个孩子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这样,勉强过去了十几年。
当孩子们长大后,也开始帮家里打鱼,生活变好了不少。但西蒙的小儿子和自己家的小儿子都考上了大学,就凭家里的经济只能供一个。
怎么办呢?桑娜不知如何是好。晚上两点多的时候,渔夫回来了。
“嘿,桑娜,我回来了。”渔夫拖着借来的网,说道。
桑娜没有说话,她脸色发白,跟平常完全不一样。渔夫也感觉到了。
“桑娜,怎么了?”渔夫问道。
桑娜便问渔夫诉说了这个世纪难题。
渔夫挠了挠后脑勺,沉思了许久。说道:“西蒙的孩子既然我们收养了,就应该对他负责,至于自己的孩子……”
桑娜插话:“可我们自己的孩子不也要上学吗?”
“可……”
这番争论被门口的小儿子听见了。他走进门,对自己的父母说:“让弟弟去读书吧,我嘛,作为一个哥哥应当照顾自己的弟弟呀。”
桑娜听了儿子的这一番话,不得不同意。渔夫也为此感到欣慰。
西蒙的孩子知道全家都对自己充满了希望,所以上大学的时候倍加努力,出来过后成了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让全家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从我儿子有交流能力的第一天我就在忧虑一件事,就是我应该如何向他描述我们成年人的世界。
我努力地用来自全球各地的各种绘本,试图从各个层面搭建一个我心目中的可以向他这么大的孩子描述的成人世界,我用各种各样的绘本和故事向他打过各种各样的比方,但是好几年下来,我发现,其实通过绘本我可以描述的世界或许太过美好了,以至于我无法向他解释我自己身上以及中国当下那么多不能解释的种种缺陷。
6年过去了,我对这件事始终无从下手又万般焦虑,是的,我努力做的不是支离破碎就是过于片面。绝大部分时候我已经放弃了努力,我甚至觉得他应该有他自己的方式,或许是大风大浪的奇妙探险,或者是有惊无险的峰回路转……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打开世界的方式。
直到最近,我看到《疯狂动物城》,我才发现,我错了。
给儿童世界打出的最精妙的一个比方
一直以来我最无能为力的事,迪士尼却做得如此彻底。这部电影是迪士尼数千个创意团队成员用三四年时间和心血搭建的一个完整的动物城邦,它向孩子展示了任何一个家长完全不可能呈现的成人世界。
这个动物城邦简单而美好,残酷而真实,一个完美到令人窒息的寓言世界,在我心中它帮孩子们用平行映照成人世界的动物城邦快速架构出一个可以立刻理解和认知到真实的世界,用每一个动物角色和他们的关系,帮孩子们搭建出了完整的价值观体系。它流畅紧凑的讲述中,永远都藏着有关人性和世界的朴素真相,而不管多飞的叙事都有着坚实的现实和心理逻辑。
《疯狂动物城》是成年人给儿童世界打出的最精妙的一个比方,它简单而真实,没有一个家长有能力去塑造这么一个与成人世界平行的世俗城邦,它完整地向你的孩子介绍了成人世界的一切美好与残酷,偏见与宽容,友谊与竞争,执着与坚持、信念与梦想……
不是乌托邦的乌托邦
《疯狂动物城》引进之前曾经有两个译名分别是《动物大都会》和《动物乌托邦》,从英文字面意思来看,乌托邦是最贴近的,也是创作者最想表达的人一个梦想中的平行世界。在2016年定档之前改成了《疯狂动物城》,我最早得到这个改名的消息多少有点失望。从市场营销角度来看,乌托邦是一个有理解困境的名词,但是它太精确了,精确到我作为一个超级市场派都要为这个词让步的地步。
迪士尼并没有塑造一个所谓的完美乌托邦,即使是动物的世界,该有的所有生存的残酷与博弈、脸谱化的成见、文化与种族的各种偏见……不仅一一俱全而且毫发毕现,好的是迪士尼创作者用美好的共存和包容的愿望让乌托邦在动物世界得到了实现,这是对整个人类未来共同想象力和愿景的一个美好期待吧,这也是他们在内心愿意把一个真实而又值得期待的未来美好世界留给孩子们的一种展现。一想到数千个人都在这样的愿望中共同努力创作的场景,就让人不禁心有戚戚焉。
做一个体面的普通人
在《疯狂动物城》这部电影里最大的slogan就是“每个人都无所不能”,看起来是个简单而充满鸡血的故事,其实电影故事的主旋律却是尝试一切,并非通过主人公兔子朱迪警官的故事,展现她的灰姑娘变公主的蜕变之路,而是给孩子每一个角色和每一个进电影院的孩子一个更积极向上的信息——从自己开始改变,你一定会成为那个力所能及、实现自我的人,你也会看到更美的世界。
你要走的并不是那个砥砺前行奋发图强的草根逆袭之路,而是,每一个人都应该努力做一个体面的普通人,就算是最好的人生。或者说,努力做好一个体面地普通人本身,就是对浮躁社会的最好逆袭。就凭这一点,这部片就可能是迪士尼和皮克斯继《狮子王》、《海底总动员》、《飞屋环游记》、《冰雪奇缘》、《怪物工厂》,《超能陆战队》之后又一部划时代之作。
我们无法想象迪士尼和出版方背后工作的复杂性,但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感谢那些我无能为力所致,他们却在幕后努力呈现出来的创意与产品,感谢创意、感谢迪士尼,你们用自己的行为在证明:一个体面的普通人是多么重要而美好,我也希望我的孩子成为这样的人。
有一天,桑娜与渔夫领养了女邻居西蒙的两个孩子之后,生活便变得更艰苦了每天,渔夫都要出门打足够的鱼回来;而桑娜便每天都要照顾七个孩子的吃穿住行,虽然孩子们都很懂事,很吃苦,很听话,但桑娜还是得很勤劳,每天都累得精疲力尽。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桑娜与渔夫也一天一天地穷了下来。终于,在一个寒冷的早晨,他们被迫将房子卖掉,带着七个孩子四处流浪。
一日,他们来到了一个大城市里。一路上,天阴阴的,没有一个人为他们解囊相助,他们已经筋疲力尽,面黄肌瘦了。于是,他们挨家挨户的去行乞。可是,天意弄人,别人不是把他们踢出去,就是用水冷泼,可真是惨不忍睹。就在这时,一个手断腿瘸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好心人啊,施舍施舍吧,救救我这个可怜的老人吧!\"桑娜不禁流起了泪来,对渔夫说:“丈夫,看这个老人饥饿无比的样子,吧我们剩下的黑面包给他吧!”“这……这怎么行呢?我们已经没什么饭吃了,怎么能给他呢?我们的七个孩子怎么办呢?”丈夫缓缓地说,看起来还不能决定。“我们的孩子……算了……就这样吧……不用管了,这个老人太可怜了,他毕竟是老人啊,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要忍受寒冷饥饿之苦,怎么能这样呢?”桑娜转过头来,对老人说:\"来吧,我们只要这块黑面包,你拿去吧!”老人连忙点头,连声道谢,就急匆匆地走了。
之后几天里,他们没有衣服穿,更加没有食物。他们想只要有食物,不管是猪食还是狗食,只要能吃,他们就满足了……就这样,他们一家子挨饿受冻了三天三夜,终于在一个下雪的早晨,昏倒在地……
“……哦……”桑娜与渔夫醒了过来,映入帘的是那天向他们乞讨的那个老人和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原来,老人是一个富翁,想找一个心地善良的管家。于是,便化妆成一个穷人去行乞,结果便碰到了他们……
就这样,桑娜当上了富翁家的管家,一家人过上了开开心心,幸福无比的生活……
又过了两个昼夜,老妇人便在收割前再最后察看一次稻田。其实,每次来察看稻田,老妇人那双昏花的老眼确实也帮不上她什么忙,所谓的察看也无非是“敷衍了事”罢了。但是今天,因为这是收割前的最后一次,所以老妇人显得十分认真、谨慎。只见她亲自“上阵”,蹒跚地走到稻田中央,躬下身,仔细地“观摩”那片喜人的稻谷,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期望……突然,她那只布满皱纹的手停了下来,“咦,怎么摸上去手感不对呢?难道……”老妇人不敢往下想,她那颤颤巍巍的手反复地摸着那些光秃秃的的稻秆儿,仿佛在证明自己的猜想似的。蓦地,她一下子跌倒在地,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顿而又仰天痛哭:“天哪!”
稻草人看在眼里,痛在心上。它恨不得亲自去帮主人种田、车水,遇到灾害时凭着自己的全部力量拼死阻挡,凭着自己的一双犀利的眼睛及时铲除,做一个主人最忠实的卫士,哪怕是一个最忠诚的“奴仆”。可是,它恨自己只是一个稻草人,不能与主人交谈,无法走动一步,甚至连动一动都得仰仗风大哥的垂青,所以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人绝望地哭泣。它空有一腔激情,却无法付诸行动。看着即将丰收的庄稼被毁,对稻草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最痛苦的折磨,最揪心裂肺的悲伤。
稻田中,老妇人把头深深地埋在自己的怀中,不停地抽泣着,抽泣着……这是一种怎样的哭泣呀,它带着对命运不公的哭诉,带着对一切灾难的指责,也带着绝望、哀伤和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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