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个单元楼的小花园里,过去经常能看见一个80岁左右的老人在独自散步,每天2次,下午5点钟左右和晚上8点钟左右。夕阳将她孤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在她银色的头发上涂上一层淡淡的金色。老人的神色很忧郁,也不太和旁人说话,眉头总是皱成深深的“川”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是独自一人散步了,经常有一位50多岁的阿姨陪着她,笑容又回到了老人脸上。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终于和老人搭上话了。近些看老人,我发现老人其实是很慈祥的,特别是笑的时候。但不知是什么事,让老人忧郁了好长一段时间。
渐渐地,我和老人熟识了。老人每次看到我,都要和我聊上几句,而我也越来越频繁的看见那位50多岁的阿姨在和老人在一起散步。一天,我放学回家,老远就听见老人爽朗的笑声。哦,又是那位阿姨在陪老人散步,不时聊些近来发生的事,把老人逗得哈哈大笑。我跑过去和老人打了个招呼,老人笑着回应了,笑容又在老人脸上平添了几丝皱纹。那位阿姨也笑眯眯地看着我,两人笑起来的脸也有几分相似。我寻思“这位阿姨肯定是老人的女儿,不然不可能这么亲。”
日子一天天地流淌,老人和阿姨一如既往的散着步,说着话。后来,别人告诉我,老人的儿子因病去世了,儿媳妇看老人没了儿子,一个人住又可怜,于是便搬来和老人一起住。洗衣做饭,全是她搞,不让老人干一点活。人们都说这个儿媳妇真好,可她只是谦虚:“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而老人只是笑全然没有失去儿子的悲痛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儿媳妇并非老人的亲生女儿,却如同其亲生女儿一般。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啊!
议论已经慢慢没有了,但那位阿姨却还陪着老人。我每次见到老人,老人都在笑。老人从丧子的悲痛中走了出来,我只知道,老人现在很高兴。
我倚在院后破旧的门框上回忆,屋后竹林中传来了几声婉转悠扬的鸟鸣。
春,戏耍
路旁的杉树上,麻雀喊足了嗓子,满是喜悦,它卯足了劲儿,竭尽所能想吸引异性来到它身旁,而我却想把它收进麻袋中,每次当我举起弹弓准备射击时,外公就倚坐在门前,喝住我,拿剥好的美味的花生引我过去,我经不起美味花生的阵阵呼喊:“快来吃我,快来吃我”便收起了手中的弹弓,去享受美味了。
外公用这样的方法从我手下解救了多少生灵?
夏,凉爽
树荫下,麻雀再无往日的生机,在那百聊无赖之际也难免会从它沙哑的喉咙中溜出几声鸣叫;声音总是单调乏味。口干舌燥的我无处寻水,但外公在这时就会变戏法似的从井中拎出一颗水灵灵嫩绿的的西瓜,又从柴垛中抽出照的出人影的水果刀。咬一口清甜脆爽的西瓜,凉气顿时袭满全身;西瓜汁如同甘露般滋润着我的喉咙,心田。外公也拿着块西瓜像一个顽童,笑眯眯地看着我,脸上荡漾着幸福。
外公用他的魔术陪我度过了多少个炎炎夏日!
秋,收获
乡间地头堆满了收割好的金灿灿的水稻,麻雀已是忙得不亦乐乎,那叫喊声一点儿也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激动心情。外公此刻也忙着收稻捆稻,舅舅在一旁帮忙,而我就在田间地头赶麻雀玩,也会在禾垛旁找找螃蟹。
外公常常停下手中的活计,静静地凝视着我戏耍时的身影,眼眶中溢满了幸福的泪光。
冬,枯萎
麻雀没了往日的欢叫,茄子也耷拉着皱巴巴的绿叶!窗上蒙着一层厚实的雾,窗外的世界很是单调,有的只是灰色调。外公仍在劳作,可外公的身影却显得越发佝偻,走起路来双脚像灌了铅一般。
屋顶的鸟鸣戛然而止,留下的仅仅是回音,我仔细的思索着遗留下的每一个音符,可收获的却是无尽的悲伤。
片刻,抬起头猛然发现白净的窗外的树上站立着一只刚褪了羽毛的雏鸟,他很坚强,它俯视着这老掉牙的一切,很兴奋!
© 2022 xuexicn.net,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