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还记得那天下午吗……”
我还没说完,郑老师便笑了,就和那天下午的笑一样。
那是三四年级时的一个下午,阳光很好,空气很好,唯独我们班所有人的心情不好。上午,班主任郑老师来到教室,几乎把所有同学都严厉地批评了一遍。前一天的作业做得不像话,早操时只有一半多人出勤,美术课和音乐课吵翻了天……老师说的都在理,大部分同学在为自己的不懂事而难受,我也很自责。不过到了中午,有几个平时爱使坏的同学想出了“整整”老师的行动方案,真没想到,点子一出来,大家竟纷纷赞成,我也只能随了大流。
计划在老师出教室门的时候用绳子绊倒她。
下午,郑老师来上课了,抱着书和单词卡片,门边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根跳绳,她并没发现,自然也不能让她发现。老师的脸上完全没有了上午的怒气,取而代之的是慈母般的温柔。讲课、活动、练习,一切都正常进行,只是我的心忐忑着。我几次想使眼色叫执行的同学放弃,但没敢做出决定;我几次想举手跟老师讲出实情并道歉,但还是没敢做出决定。时间一秒秒过去了,下课铃声响了,班级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令人恐怖,老师还在检查最后一组同学的练习。门边的同学已经准备就绪,其他同学都装作没看到但又分明在偷偷瞥向门口,老师讲完题,迈着轻快地步子朝门口走去。
近了——到——栓在铰链上的绳子还没被拉起,老师跨出前脚,没有碰到绳子。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后脚抬起,一个踉跄,身子前倾,连着几步小碎步,幸好没摔倒。拉绳子的同学快速松开绳子,装作没事人样,坐着。全班同学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审判。
老师回头看了看地上的绳子,笑了笑,头也不回地走向办公室。
奇怪的是一直到毕业,老师都没再提这件事,同学们也没再提及过。只是同学们和老师的关系越来越好,似乎那是发生在梦中的一件虚幻的事儿。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老师当年的笑容却渐渐深刻起来,总是会在一些时候浮现在我的脑海。我知道,她的笑,是一个懂事的人对一群不懂事者的宽容和安慰,是一个母亲对一群孩子嬉闹的宽容和淡然,是一名老师对幼稚学童的的宽容和关爱。
时隔六七年,回母校探访老师,我想跟她讲明那件事儿,她笑着说:“你已经是第十八个跟我讲述那件事的同学了。而我也早就知道了,如果我的一个踉跄能让你们舒服一些,我想就权且当做一个游戏吧,我严格要求你们,是为什么?那么,我不计较那条绳子也是这个原因。”
老师没讲明白的话,我的心很清楚,因为爱,爱我们;因为爱,宽容我们。而这样的爱与宽容,可能会温暖我们一辈子。
末了,我只是笑笑地看着她,说了声:“谢谢!谢谢老师!”
冬日里一缕射入心田的阳光是温暖的,饥渴时的一点最为简陋的食物是温暖的,伤心时的一句最为简单的安慰是温暖的……
阳光给予了花草温暖,大树给予了小鸟温暖,而母亲您给予了我温暖。
在那个寒风呼啸的黄昏,当我在温暖的教室里阅读书籍时,看到了您的身影。您伫立在教室外,好像在焦急的寻找着什么。我急忙跑了过去,您用冰冷的双手拿来了一件羽绒服,而您自己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套。“您难道不冷?”我心想。但您只是笑了笑说:“快拿着,进屋去吧!好好学习。”然后又走进了冰天雪地的世界。穿上了您拿来的羽绒服,我顿时感受到了一股从内到外的暖流流遍了全身。我不知道,也不敢知道,您那天究竟是如何回家的。但我知道,您发烧了。
“是因为给我送衣服才生病的吗,妈?”我望着虚弱的妈妈问道。“哪里啊,只是自己不小心着凉了。”您笑面如花。“其实您真的不用去的啊……”这是我想说却不敢说的。
母亲节那天,我忽然想到自己没有给妈妈准备礼物。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件羽绒服,心中感动不已。想起这么多年妈妈为我付出的一点一滴,突然感到妈妈真的辛苦了。当天,我萌生了一个想法。我用不太娴熟的技术为妈妈煮了一锅充满温暖和爱的粥。
妈妈欣慰的看着我说:“女儿真的是长大了啊!”我仍然充满着疑惑,不禁问妈妈:“妈,那一次真的是因为给我送衣服才生病的吗?”妈妈先是闭口不语,然后浮现出恬静的微笑对我说:“就算是吧,可你已经回报我了啊!”我俩对视一笑。
温暖是光,照耀着花草,温暖是家,遮蔽着风雨,温暖是爱,流淌在母女的心田里。
阳光透过云的间隙散落下来,残花在炎风中飞舞。那棵小小的枣树冒出了许许多多的红灯笼。
“外婆!外婆!抓贼呀!”我匆匆忙忙跑进房间把正在缝衣服的外婆拉出来。外婆就这么被我拉扯了出来,那伙儿比我大几岁的小子们一见外婆,马上就跑得没影儿了。
我对外婆急切地说道“外婆!快去抓贼呀!他们偷了我们的枣子!”
没想到外婆笑呵呵地说:“没事儿,没事儿,枣子本就是拿来吃的,丫头乖啊!”
回家路上,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家,想家里的温暖,想家里的情景,向家里的所有物件,更想家里焦急等待的父母。
话说小学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样从学校坐公交车回家。
体育馆十字口车本来就多,大多数时候都过不去,车总是堵得满满的;有些公交车,或者出租车司机在本来就很拥挤的车队里左拐右拐,大概前方还有一场车祸,车们更是堵了。一辆辆汽车冒着散着刺鼻味道的白烟,车流缓缓,好似一个个臭獾挤在一起。车上变得越来越闷热,人群躁动起来。
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得以继续上路;很快便到了家附近那一站。
忽见一个熟悉至极的背影,就站在路灯下,伸长了脖子观望——爸爸!好像失散已久的父子相见一般,我飞扑进爸爸怀里:“爸,你咋来了?”“还不是等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爸爸略有些嗔怨的说。“还不是路上堵了一个多钟头儿。”“快,先回吧,***早就做下饭了,等你咧!”家里,原本热腾腾的饭菜快放凉了,妈妈边开门边热饭,一直不停咋啦咋啦的问。我一边笑着回答没事,一边吃饭。妈妈问这问那,总离不开我,担心我咧!
还有一次,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傍晚忽然下起了很大的雪。放着余热的太阳被雾蒙蒙的罩了起来,整个天空都是灰不拉查的;凌冽的风吹着,那几棵粗壮的柳树也被风孩子弄的没有办法,东倒西歪,摇摇曳曳;鹅毛一般的大雪就这样从天空飘下,里面带着冰碴子,弄的人生疼。爸爸担心我,便来学校接我。
我像一棵小柳树一般强顶着风雪出来时,爸爸正立在校门对面一棵老槐树生长多年,经历了许多风吹雨打,早已不像那几棵柳树,屹立在此;爸爸此时也像老槐树一般伫立在那里,风雪不侵。爸爸路上说手疼,我便开玩笑说爸爸太娇气。回到家,脱去手套,才发现真情:爸爸的手上早已冻得发白,脸上还好点,手上到处是裂纹,怎么可能不疼吗!
家,总是有无限温暖在等我,除了父母的辛勤劳作,那一个个为我默默付出的物件,也总是给我温暖。
家,是我永远的爱的港湾,那是博爱、是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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