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片非常美丽的树林。
湛蓝的天空上漂浮着朵朵白云,有的像一只走动的鞋子,有的像一只小羊,还有的像一只小兔子……它们漂浮在空中,说着悄悄话。
不远处是一座座连绵起伏的山峦,有的山绿,有的山青,有的山淡,有的山浓……近处是一棵棵高大的树木,就像一个个站岗放哨的战士,时刻保卫着这片美丽的树林。
这时树林里变得热闹起来了,原来是动物们在举行一场激动人心的运动会,小猴是主持人,小马、小兔、大象……它们都是运动员。先是跑步比赛,“开始!”小猴大声地喊道。小马跑得像风一样快,首先跑到终点,夺得了冠军,小兔、大象……它们在后面紧紧追赶,也都陆陆续续到达了终点。
在树林旁边有一条静静的小溪,很多小鱼、小虾在里面游来游去。一只小蝌蚪在小溪里一边游,一边呼唤着:“妈妈,您在哪儿?”噢,原来是小蝌蚪在找妈妈。
这儿真美呀——有各种奇形怪状的白云,有颜色深浅不一的山峦,有茂密安静的树林,还有许多活泼可爱的动物和清澈见底的小溪,令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
“竹子开花怎么个样,真想看看;对了,明天竹子开花就好了,那……”
“别胡说,快把那话收回去,竹子开花可不是个好兆头。”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打断了我的话。
面对这一大片竹林,不,应该说是海,我才不想理会这样一个老头呢,我和同伴们走开了,并对这个老头进行了一番评价,从他头顶的地中海到他脚下的破鞋——也许他穿着一双草鞋还会引起我特别的注意——他的一切都那么讨人厌。当我们将他谈到连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说下去的时候我们才停了下来,但心里并没有产生长时间的内疚感,我们继续遨游在竹海中。竹海,那是翠绿色的海,它也有涟漪,吹动这波浪的也是风。
这一大片竹子长得那样的好,兴许是该地区土壤肥沃的缘故,但听大人们说这里的竹子本来可没那么多,自从那个老头……
又一次踏上了这片土地,这次是我一个人,心里乱糟糟的,来这里只为了能找回那片宁静。“竹子开花!”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会不会是我说了竹子开花,有了报应,才发生的这件事。”我越想越害怕,竹海不再是翠绿色,而是深绿色,多了一种阴沉。我正想逃走,远离这个地方,那老头又出现了,脚下穿的依然是破鞋,不过这次他的脸我没敢看。
“你来过好几次了吧!你很喜欢竹子吧!”
那个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对竹子是喜欢还是畏惧。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头上已经全都是汗,冷汗。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递给我一大捧野草莓,在我的家乡,我们称他们为“梦子”。我接过手,看了老头一眼。他的和蔼超乎了我的意料。
我们闲谈着,渐渐地又触及到“竹子开花”这个话题。
“你不用害怕,以前我也以为竹子开花是噩运的开始,是竹林让我明白我错了。”
“啊!”
他把我引到了他的小竹楼,它在竹林中,没有茶叶,但却散发着一股茶的清香。
“竹子开花,就预示着竹子的死亡。”
“真的……”我惋惜地说。
“其实竹子跟人一样,也有生老病死,这棵竹子死了,还有另一棵竹子会长出来……”
又一次,我走进了竹海,“竹子开花了!”我跑去告诉老头,但竹楼里空空的,那老头已经不在了。
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我拼命挡住厨房的门,对闰土的父亲说:“让闰土留下来吧,让他跟我一起念书,好不好?”闰土的父亲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唉,我何尝不想让他念书呢?”沉默了一会儿,又高声说道:“闰土,明日我们回家去,希望你再想一想!”说罢便离开了。我又苦苦地哀求父亲:“爹,让闰土哥留下来行吗?让他和我一起念书,我知道爹心肠好,一定会答应的!”父亲没出声,先摇摇头,又点点头,让人猜不准他究竟同不同意。接着,父亲也拖着步子离开了。
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失望极了。这时,厨房的门开了,闰土从里面出来了,眼睛发红,脸上的泪还未干。他把我拉起来,又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头不语,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来我得走了!”半晌,闰土突然说道。“非走不可吗?”我有些急了。“嗯。”闰土点点头“家里忙,又种地,还得卖粮食;父亲毕竟年龄大了,没我灵活,晚上刺不到猹的,弄不好今年收成又不行了……”我只是听着,一言不发,第一次听说乡下人这么苦。无奈中,我只好踱着步子离开了,闰土紧跟着也闪进了他父亲住的那间小屋。
我绕到前院,看到院里的大树下,父亲正和闰土的父亲交谈着,我便躲在门廊下偷听。看上去两人神情都很严肃。
“一定要走?”父亲问。“嗯。”闰土的父亲点头道:“家里要种地,夜里那些老鼠、猹就来啃东西,我动作不快,眼神也没闰土好,哪里捉得住呢?闰土的弟弟妹妹也得吃饭啊,要是收成不好,整天吃不饱,哪里行。闰土回去可以给帮帮忙,唉!能帮一点是一点吧。”沉默片刻,父亲又说:“我家树人很少能找到一个这么好的玩伴,见多识广,懂得多,两个人在一起玩也有趣。”“是啊,我多想让闰土也能念书啊,念书的\'人,哪像我们庄稼人,面朝黄土背朝天,没日没夜的。”听到这儿,我就听不下去了,贴着墙根儿一路小跑,来到后院,坐在树下想着。
怎么会吃不饱呢?不是自己种地吗?为什么不能念书呢?究竟是怎么一档子事儿?越想越不明白。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急忙抬头去看,紫色的圆脸,银项圈,小毡帽——闰土!我急忙起身。
“一个人在这儿发什么愣?”闰土笑起来,嘴角开始向上翘。我这时才发现太阳已经偏西了,寒风不住地吹,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好冷啊,像下了雪一样。”“是啊,估计我回去还能再捕次鸟。”闰土指着身旁的梧桐树说:“这梧桐树能长好大呢,夏天我们经常比赛爬树,看谁爬得快,我回回第一!或是坐在树杈上,猴子似地,荡也行,翻花儿也行,我都会!看谁翻得多,花样越多越好!”
“不怕掉下来吗?”我听得正高兴,忘了闰土就要走的事了。
“抓稳点儿啊,一开始在矮点儿的树杈上翻,越来越高……”闰土兴高采烈地讲着,我也听得入了神。
时间过得飞快,夜幕织上天空,母亲来叫我们吃晚饭了。我没胃口,匆匆扒了两口饭,就觉得睁不开眼了,大概是累了,便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趴在窗子上向外看,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窗上结了层霜,天大概下雪了。我急忙穿了衣服出去,大声喊着:“闰土,闰土!”可哪有闰土的影子。我还没与他道别呢,他怎么就离开了?银晃晃的雪地里,我呆呆地站在那,嘴里冒着白气。
突然,我感到背后有人,转过身,明晃晃的银项圈映入眼帘——闰土!闰土还没走!我急忙跑过去,但不知该说什么。到是闰土先开了口:“一大早就发疯,你还没醒,我怎么能走呢?”我支吾了半天,终于说:“真要走了?”闰土不语,只是点点头。“一定要走了?不能再多留几日吗?”“不行啊,正月过了,就该种地了,可不能让爹一人在家里奔忙。”我很失落,心里酸酸的。
闰土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道:“没事儿!赶明儿你到我们这儿来,晚上我们一起看西瓜,刺猹,行不?”我迟疑片刻,点点头。
这时,闰土的父亲出来了,将一个布袋放在大门口的马车上,回过头来说:“闰土,该走了!小少爷,过些时日我就又来你们家做工了,说不定啥时候,闰土就把我顶下了。”
我依依不舍地松开闰土的手,闰土慢腾腾地坐到马车上。
“再见了,闰土!”
马儿跑起来,车子晃动着走了。我追在后面跑啊跑,直到怎么追也追不上了,才目送着他们远去,最后消失在路的尽头。
我时常想起闰土。我多想去闰土的家乡看看,可一直没有机会。
就这样一直惦着闰土,可再也没有见过面。
“呱~呱~呱~”这一阵声音从哪里传来?原来是我家池塘里小青蛙正在开音乐会。
夏天已经到了,池塘里可热闹了!你们看那一只只小蜻蜓在荷叶上,荷叶仿佛一个飞机场,小蜻蜓仿佛一架飞机在那停留。平时小池塘里可安静了,突然有几条小鱼伸出自己的大脑袋,它们躲在荷叶的下面,这时水中荡起了一圈圈的波纹。在夜晚,那可就热闹了!几十只萤火虫点亮了这个“舞台”。小青蛙们唱着歌,树上的知了给它们伴奏,它们就这样玩到深夜,才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河塘里到处是美丽的景色。荷花有时张开,仿佛一个调皮的小女孩儿;有时还没开放,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有时半开半合,像一位婷婷玉立的小姑娘,只是伸出个脑袋。荷花身边的那片荷叶,为荷花撑起了一把小伞。荷叶绿油油的,摸起来可光滑了。那几颗珍珠似的是什么?是露珠,它们可漂亮了!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它们也是调皮的孩子,时而在一片荷叶上玩滑滑梯,时而相聚在一起说话、做游戏,时而躺在荷叶上看着天空。突然一阵风吹过来,细小的露珠滚来滚去,荷花随风飘荡,翩翩起舞。我突然感觉荷花仿佛一位公主,荷叶就是它的白马王子。
我喜欢这片池塘,它们都是我童年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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