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奶奶买菜回来了。我接过菜篮子,打开一看!一只体型硕大的蜗牛正拖着一串晶莹的粘液,在菜上“游览”着。我的好奇心一瞬间被点燃了,用一片小叶子把它拖起来,放到一边,又把几片叶子装到一个塑料桶里,轻轻地把它放在上边,静静地观察起来。
它的长相足以让它成为“蜗牛王”。背上的“奖杯”呈鲜明的乳白色,隐隐约约衬出里边棕红色的肉,真是奇特!这时候你可能会问我:“为什么是棕红色呢?”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它的触角形状酷似两根饱满的豆芽,是棕红色的,又很像两根天线,高高地耸着。“蜗牛王”的触角真是与众不同,别的蜗牛触角一般是1—2厘米左右,而“蜗牛王”的触角足足有3厘米长!每当它甩动触角时,就像一位威武豪迈的大将军,为它原本就高大的身躯更增添了几分雄壮。
“蜗牛王”肯定能和电影里的“极速蜗牛”相媲美。起初,我发现它不知是无聊呢,还是在锻炼,竟铆足了劲儿似的在桶里溜来溜去。它的身子微微前仰,在一层又一层的叶子上“兜风”,等它终于停下来时,桶里出现了一圈又一圈的分泌物。我怀疑自己的眼睛,于是将信将疑地把“蜗牛王”放在地上,一旁放上妹妹的“扭扭鸭”玩具,准备让它俩一决胜负。我上紧发条,松开“扭扭鸭”,“扭扭鸭”便一扭一扭有节奏地跑了起来。“蜗牛王”从刚才的静止状态一瞬间切换成运动模式,不甘示弱地紧追“扭扭鸭”,背上的壳前后快速晃动。当“扭扭鸭”动力不足停止扭动后,“蜗牛王”竟和它处于并列状态,惊得我眼珠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蜗牛王”不光是个跑步能手,还是个“吃货”!我每天都得给它换新鲜的叶子,它总能在一天内吃掉三片厚厚的叶子。我换得不耐烦,想看它到底是怎么吃的。它一看到叶子,就立刻过去,埋头吃了起来。它不是顶着哪儿就从哪儿吃,而是有节奏、有规律地啃,总是绕着一片叶子,从每个边缘一点一点地往里啃,若是没看见它的外表,真会以为它是个艺术家呢。“沙沙……沙沙……”,一转眼,我刚换上的叶子又被吃完了。
“如果真有蜗牛大奖赛,我一定要送‘蜗牛王’去!”我正美滋滋地盘算着,“哎哟喂!”奶奶一声惊叫,她踩到“蜗牛王”的分泌物了。拜拜,我要跑了,要不该被骂了……
以往觉得短篇不精彩,无非是觉得文字体量有限,没有长篇那样的波澜壮阔或跌宕起伏或各种意想不到的反转……《解说疾病的人》里收录的九篇小说,同样没有以上这些,但是却深深打动了我。小说描述情感之细腻,犹如观影一般,人物的眼神、表情、动作等,都能在脑海中一一闪现。当然,最真实的是,作者小说中人物的喜怒哀乐,会深深牵动你的情感起伏。尤其是某些你也许同样经历过,却难以言说清楚的复杂情感,居然跃然纸上。
《解说疾病的人》书封
好的文学作品一定是来源于生活的,真正打动人心的作品一定是能和读者产生共鸣的。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的这个译本,封面书腰上印着一句话,“世上本没有说不明白的痛苦/说得久了/只剩听不懂的'孤独”。这是模仿鲁迅先生名句的一句文案,却十分精准地反映出了小说中诸多人物的一个共同心理——孤独。
我最喜欢的第一篇《停电时分》。苏库玛和修芭是一对渐行渐远的夫妻,他们所居住的街道因遭遇风暴而需连续五天停电一小时进行检修。原本有着各自小空间的夫妻,不得不在这停电的一小时内在黑暗中面对对方,修芭提议在黑暗中告诉对方一些从没有向对方吐露过的事情。
在这场游戏中,他们回忆起了那些久远且温馨的事情。渐渐地,两个人似乎找到了从前的亲密时光里,苏库玛每天都期待着停电时分。“想起从前的她,他觉得美好,他们相遇的时候,她那么大胆又那么没信心,多好。”
然而,苏库玛万分期待的最后一晚的停电时分,却提前结束了。修芭郑重地告诉了他已经租好房子,即将搬离的消息……原来,前几天的游戏都是这个消息的铺垫。在难受、痛苦之下,苏库玛也说出了隐藏在两人心结背后令双方都觉得心酸的事情。
这个故事,无论是正处恋爱或婚姻中的人们,应该都能到修芭和苏库玛尴尬的关系。他们都爱着对方,却因为某件事情而产生了心结,双方都小心翼翼地不敢提那件事,却最终渐行渐远。他们以爱的名义在折磨自己和对方,害怕对方提起那件让他们都感到痛苦的事情,却不知有时开诚布公、坦诚相待才能获得心灵上的释怀。修芭要离开的决定是让苏库玛说出那件事的最后一道防线,当真实喷涌而出时,两颗孤独的心重新走到了一起。
其实,关于男女情感关系,不止这一篇。《解说疾病的人》同样也描述得非常精彩,卡帕西先生对于身处似乎不太和谐的婚姻关系中的达斯夫人产生好感,他以为达斯夫人对他也有同样的心意,然而最终发现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卡帕西先生以为自己即将拯救看似苦闷的达斯夫人,原来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性感》中描写了一段婚外情,将陷入感情漩涡的女人和追求情感刺激的男人进行了很好的对比描述。你以为你遇到的是爱情,对方贪念的却只是你的性感。
当然,这本小说集的亮点不止里面揭示的各种细腻情感。九篇小说中所有的人物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印度移民。这样的人物设定,源自作者本人的经历。裘帕·拉希莉1967年生于英国伦敦的一个印度移民家庭,幼年随父母迁居美国罗德岛州。百度百科中对于她的介绍有写到,“欧化的成长环境和教育,印度家庭承袭的传统,学者的严谨,赋予她一个独到的视角以观察人生。”
例如,《柏哲达先生来搭伙》描写的是一个身处美国的印度人柏哲达先生,因巴基斯坦内战而与家人失联。作者从一个小孩的视角,在漫长的等待中,观察着柏哲达先生的内心活动。战争给民众带来的伤害,是度日如年的煎熬。而人们所求的只是一点点小小的幸福而已;《森夫人》中随丈夫到海外的印度女人,在生活面前,不得不学着自力更生;《真正的门房》是个反讽的故事,有人会在你的持续无私奉献中,将奉献当作理所当然,一旦停止了奉献,他们反而觉得你影响了他的生活,会变成疯狗一样来反咬你。
不难看出,拉希莉关注的是在美国庞大的印度移民群体。印度是世界上移民最多的国家之一,这些群体在国外有精英知识分子,也有底层人民,他们对于祖国故土的感情溢于言表。九篇小说中的各类人物所代表的正是一个个鲜活的群体。
而这些群体有着各自的痛苦,苏库玛和修芭将爱自我压抑的痛苦、柏哲达先生思念亲人的痛苦、森夫人固执落寞的痛苦、门房布梨大妈被冤枉和无辜指责的痛苦、麦蓝达在他人婚姻里追求爱情的痛苦、比比·哈尔达想要成为正常人的痛苦……所有所有的这些,最终都落为他们心中的孤独。
这些都让我想起我经历的种种。至亲离去时,发现周围人事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从不谙世事的小孩一夜之间要成为家庭的支柱,想逃离却必须坚挺着,人情冷暖,皆在眼中;和爱人吵架时,相互不理解的委屈,在冷战中不断升级,演变为爱与不爱的千古难题,好像全世界无人理解自己;与同学、同事因为生活、工作理念的不同而背道而驰,许久以后才发现那样的争端如此可笑,友谊却难以挽回,犹如天上掉落了一颗星辰。
以上种种,一旦讲出来,在别人眼中,不过是寻常生活的苦痛。可是夜深人静时,这些苦痛开始隐隐发作,孤独感涌上心头,你需要一个出口去释放。拉希莉正是将那些无法对人言说的痛苦,在她笔下真切地呈现出来,我们读后会为此释然,原来痛苦不过如此,人生在世,谁又是不孤独的呢?就像疾病解说者卡帕西先生,最后只能“望着纸片飘起,飘起,轻风带着它越飞越高”,纸片曾经寄托着的他的美好期待,无人知晓。
科学老师曾经带着我们一起了解了蜗牛的生活习性,我发现蜗牛也是一种有趣的动物。正好文具店里批发进了许多盒装蜗牛,妈妈见我这么“馋”:“买一盒呀!”
“耶――!”
蜗牛来到了我家。
那蜗牛,形似鼻涕虫,头上长着四只豆芽似的“牛角”,两只角上长着饼干渣似的小眼睛和两只触足,听科学老师说蜗牛的视力并不好,大部分运动都靠他的两只触足。它背着一只“小书包”,调皮地窜来窜去,它还会像蜘蛛侠一样能用脚踏着盒盖行走呢,后来我才发现它的躯体下方有一些小吸盘,大约有5000多个,有助于蜗牛行走。
它吃饭时也是一丝不苟的,它走到菜前,用触足探探是不是白菜帮,然后把嘴伸到菜叶上,把一小点儿菜叶吸进去,然后反复重复这个动作,加上爬的慢,吃一顿就要几个小时,而且它一碰上白菜帮就会触电似的把眼睛缩回来,然后爬到盒子的内壁处,用触足碰碰盒子。要我们“添饭”,要不就“绝食”——真是架子十足啊!
我常常给它放音乐,先是放我最爱的《双节棍》和《霍元甲》,它一边听一边努力的缩眼睛,一副很恶心的样子——不乐意听,又给它放了许多人气榜里的歌,它还是不乐意听,我便给它放《蜗牛》,它便开始四处游走,而且速度快了许多,好像欢快的跑一样,看来蜗牛对于人的音乐也很敏感哈,如果它不喜欢《蜗牛》的话,那么我就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对“牛”弹琴。
我写作业时,笔要是不小心碰到了小盘子(当然我经常把面包屑撒在一次性小盘子里,让它爬到盘子上吃那些小零食)它缩缩眼,便会和我玩起来,一玩就是几个钟头。结果作业没写完——“来!领打!”,妈妈吼道,我吓得尿都快要出来了,只见妈妈把手伸到木棍旁边,一瞧木棍旁边那是什么玩意儿?仔细一瞅:它什么时候跑这儿来了?——“啊——!”再“凶狠”的老妈也被恶心的够呛,可爱的小蜗牛帮我逃过了这“一劫”,哈哈!
不知何日何时,它难产而死,我小心翼翼地把它埋了起来。
虽然它已离我远去,但我仍记得它,它和它给予我的快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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