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秋风萧瑟,村前那棵久年不枯的老树下站着一个女人,经过岁月洗礼的脸上满是斑驳的皱纹,被风雨打磨的手上布满了龟裂的小口和茧子。刺骨的寒风吹起那满头白发。她,在等谁?那眼中的欲眼望穿刺痛人心。她又在盼着谁?
小时候,我就是一个疯丫头,不知生活的疾苦,不知家庭的重担,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母亲用她粗糙的双手为我搭建了一座名为“童年”的天堂。母亲爱我,宠我,将我捧在手心上,将我放在心尖上。她用自己羸弱的身躯,用自己卑微的生命来爱我,哪怕我曾让她的世界支离破碎。
母亲亲手做的'豆花便是我儿时最爱吃的东西。那刚出炉的豆花,白白嫩嫩,水灵灵的。母亲知道我喜欢吃,便每天早晨鸡鸣时起床,披上单薄的大衣,就钻进厨房。直到日上三竿,我在被窝里悠悠转醒,一转头,就有一碗还冒着热气的白嫩豆花搁置在桌上。扑鼻的香气中夹杂着母亲浓浓的爱。但总不知为何,母亲就像长了对顺风耳,总能在我起床是放下手中的农活,走进屋里,含笑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完,然后麻利的收拾掉碗筷,转身出去。看着母亲的背影,那时懵懂的我突然明白什么是幸福。
后来,为了不辜负母亲的辛勤养育,我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大学,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很激动,只是在我背井离乡时微笑看着我“玉儿,到了大城市要注意身体,别感冒了。”“知道了,妈,我走了”带着美好的憧憬,我踏上了洒满阳光的大学之路,却未注意到母亲眼中的那抹不舍与寂寞。就这样,我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母亲,去追求属于我自己的幸福。
临国庆还有几天,我给母亲打电话,告诉她,我有几个好朋友要和我一起回去,让母亲多做几个好菜。没想到,回到家里,推开门,入眼便是一片白色:桌上只有几碗豆花和小菜,极为寒酸。“玉儿,你回来啦。”母亲见了,将她那双满是油渍的双手在围裙上使劲擦了擦,这才去和我的同学握手。我急忙转头去看,虽然表面没有流露出来,但我仍看见了深深的嫌弃和不屑,我顿时窘迫不已。“妈,我们去城里吃饭了,你收拾完自己吃吧!”母亲抬了抬手,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放下,那几近红肿的手垂在身侧,使我更加难堪。当天夜里,我坐车回到了学校。至此,再也未与母亲联系。
大学毕业后,我有了自己的工作。就业竞争的压力使我喘不过气老,终于不堪重负,病倒在床上。那个雨夜,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像首安眠曲,声声催人眠。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梦中拉进了现实,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门,一只粗糙而又熟悉的大手覆上额头。我顿时一惊“妈,你怎么来了?”“妈那天耐不住寂寞,给你打电话,你有没接,妈担心你,来看看。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母亲自顾自的絮叨着,我却再也支持不住,瘫在母亲温暖的怀里。那晚,我沉沉睡去,因为我知道,母亲就在我身边,从未离开。
次日,我睁开眼睛,看到母亲趴在床边,紧蹙着眉,是做噩梦了吧?我伸出手,摸着母亲的头,呢喃道:“妈,对不起”母亲被惊醒,满是血丝的眼看着我:“醒啦,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豆花去”“嗯”
当母亲端着那碗童年记忆中的豆花走来时,不禁感叹,独自一人来到这城中,有多久都没吃到母亲做的豆花了。碗里的豆花冒着腾腾热气,母亲的笑容在热气里若影若现。眼泪忽的簌簌落下,我忙接过碗,不想让母亲看到我流泪。谢谢你,母亲。
如今,当我站在岁月的交叉口再回望那场盛宴时,我终于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哭,怎么笑,怎么舞蹈,怎么吵闹,那些旧时光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母亲,对不起!
“好!”
这是我升入八年级后最经常说的话。因为在学校时间紧,时常吃不饱饭,再加上可能正长身体的`缘故,晚上上完自习回家,总想再吃些东西。
一次,上晚自习时,我听到外面下起了大雨,我想爸爸今晚也有晚自习,而且还得值班,肯定不会再买东西回家给我吃了,还好家里还有些面包,不过想到这我心里总有些失望。
回到家,果然只有妈妈在家,渴望奇迹出现的愿望破灭了,哎,只能吃面包了。
我无精打采地拿出面包,正准备吃时,一阵熟悉的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我心里一阵兴奋,急忙跑去开门,只见爸爸手里提着两个袋子,“爸爸,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今晚值班吗?”我有点兴奋又有点担心地问。“是还要值班,我这就赶回去呢!”说着爸爸把袋子递给我,说:“这是给你和哥哥买的炒面,应该不会凉,赶紧吃完睡觉啊。”说着就往外走,
塑料袋上还挂着雨水,打开袋子,里面的炒面还散发着热气腾腾的气息。
第二天,爸爸说:“我昨晚本来是要自己趁上完自习之后这段时间出去吃点东西,可是一想到你们晚上回家没有东西吃,干脆直接买点炒面回家,我呢,不吃饭还刚好减减肥呢。怎么样,炒面吃着不凉吧?”
我和哥哥使劲点着头,连声说:“不凉,不凉。”
自从我和哥哥上了初中,爸爸几乎天天晚上都给我们准备有加餐的东西,当他听别人说,喝纯牛奶可以长个子,还能益智,就一箱一箱地给我们买,当我们不想再喝纯牛奶,他又一箱一箱地给我们买口味较好的益生菌牛奶。
爸爸很忙,但是再忙似乎也忙不过我们的事情,每当我给爸爸打电话,让他给我买东西、送东西,不管是学习上的还是生活用的,爸爸总是一口答应,而且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送来。遇到下雨或是刮风,爸爸总不让我们骑车上学,而坚持开车送我们。
我想这就是父爱吧,爸爸从不把爱挂在嘴上,但是我知道,我和哥哥始终都装在爸爸的心中。
走着走着,便有阵阵香气扑鼻而来——是从那家牛肉汤店中传过来的!
我点了一碗牛肉汤,坐下来细细品尝,喝着这美味的牛肉汤,思绪被拉到了三年前。
还是同样的店,同样的碗,同样的牛肉汤,但那时却是我和太婆在一起品尝。
“天底下居然有如此美味的汤啊!”我说道,“牛可真是种好动物。”
“嗯!可谁曾经想起牛在默默无语地耕地?老了就老了,养着不就是为了卖钱吗?”太婆笑着对我说。“可……”我竟说不出话来了,突然感到手中的碗再也举不到嘴边。
太婆见我犹豫了,说:“喝吧!牛终究会老,与其老死,不如在它无能力耕地时做成一碗碗牛肉汤,让人们尝一尝,让人们充充饥。小文文啊,你是愿意自己做出贡献还是等着别人做出贡献呢?”
“但是…就留个完整的尸体…也不行吗?”
“唉,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啊!有的人死得轻如鸿毛,有的人则重于泰山!”太婆的脸上露出了严肃之情。
很不幸,太婆去年10月中旬因病离开了我们。她在临死之前最后说:“捐出……我……我所有……能用的……器官……”
随着店老板的一声叫卖声,我的思绪被拉了回来。那碗牛肉汤是我喝过最好的.汤!
那碗牛肉汤里,不仅有默默奉献的老牛的影子,有乐于奉献的伟大的太婆的影子,更藏着下定决心做贡献的自己的影子!
啊!那碗牛肉汤让我明白了很多,很多!
车内连带一个婴儿,共五个人。车子关闭油门,熄了火。我们三三两两从车内跳出来,迎接我们的主人,早就在路口迎候着我们,他伸过手来与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城里客人,紧紧地把手握在了一起。
“稀客,稀客呀!”他笑着与我们打招呼。
我们接过主人递过来的香烟,一边吸着,一边谈笑着。
其实,我们就是专程送他小外孙,在他家小住一等时间的。
谈着、笑着,大家走到车的后备箱处,打开后备箱,只见里面的东西满满当当。全是小婴儿的行囊。一大袋纸尿裤,一塑料箱婴儿换洗的衣裤鞋袜、尿片子,还有新买的儿童用空调暖风机,一大架婴儿车。
小婴儿的外公背着一个篾背篓,东西体积太大,背篓里装不下,只得双手不空提着几大包,我负责提婴儿车,跟随在他的身后,顺着崎岖的.山路往上爬行。
“你有五十了吧?”他问我。
“五十九早已满了,已经在吃六十的饭罗!”
“看您还这么年轻,真还看不出有六十岁啦!”
这个人很健谈,一路上像个话唠。走过几个之之拐,我实在有些走不动了。气喘吁吁地站在一个高坎上,打算做一下短暂的歇息。
他见我爬得有些吃力,从前面急吼吼的来到我的跟前:
“山路很陡,您从来没走过这样的山路吧!”
“还是年轻的时候爬过这样的山路呢!陡然走这样的路,一时还不是很适应。”
“来来,婴儿车我提。您空手跟着走吧!”他说着,就来拿我手中的婴儿车。
“这哪儿成呀?你看你双手不空,已经拿得够多了。”我说。
我坚持要自己拿,他也拗不过我,只得这样。
歇息了一会儿,呼吸平缓了一些。我们又继续往前走。看他在前面大步流星的奔走不停。心中很是羡慕。还是年轻好哇!我在心里暗暗这样想着。一看他,就联想到了山里人的朴实、敦厚。其实,他的年纪约莫也在近五十了吧!中等的身材,长脸。眉目清晰,鼻子方正有型。他走一段还要停下来,等我走近,我们再一起往前走。他对我说:
“快了!快到了。你看那就是我的家。”他把东西放在地上,用手指着告诉我。
远远看得见有一幢土砌瓦盖的房子,一会儿我们都随着他走进了屋内,屋内宽敞明了。是大开间,大进深。主人放好东西,急忙把我们引领到了火垅。
“天气很冷,还是快到火炉跟前暖暖手。”
“不客气!还好,不是很冷。”我们都这样说。
女主人与我们打过招呼后,赶忙系上围裙,就到厨房去炒菜、做饭去了。因为屋内有一个一个多月的婴儿,我们也很知趣,来到了屋外吸起烟来。
这是一个单家独户,房屋东边、南边全被茂密的森林包围着,那粗壮挺拔的杉树,成片成块,其中不少树经少说也在两尺多的过心,郁郁葱葱,房屋大门口是一个很大的土稻场。稻场坎悬下,一大丛竹园,长得精神。再远处一大片花栗树丛林,粗大的树干,光秃秃的枝桠,一眼望不到边。
在我们不经意间,天空飘起了雪花,一片、两片、三五片,落到地上影不见。望着满天飞舞的雪花,看着四周的青山绿水,我就像走进了一个美丽的童话王国之中了。
“吃饭啦!吃饭啦!”主人在大声叫着我们。随即我们掐灭还没吸结束的烟头,迅速走进了里屋。
“哇塞!这么多菜呀!”望着这桌上蒸肉、扣肉、炒鸡蛋、青椒炒廋肉、油炸土豆片等十多盘荤素搭配的满桌盛席,我不由自主的惊叹。
火炉中间炖着一大锅排骨、萝卜。热气翻滚上升。
“我们这大山中,没有好招待。不过,这些都是我们自家田里产的,放心大胆的吃。”
主人家都是实诚人,给我盛了一大碗白米饭。端在手里,那香味直往我鼻孔里钻,吃一口,甜而不腻、清香可口。
“好吃!味儿香。”
“这都是自产的。好吃,您就多吃点!”
“怪不得,这地方叫‘皇粮’,原来这里在古时候所产稻米,都进贡到了皇宫里了呢!”
儿子在旁边给我纠正:
“不是‘皇粮’,而是‘黄粮’”
“反正读音相同,管它‘黄粮’不‘皇粮’。”
这不过是我个人这样认为。
其实,这“黄粮”的由来是这样的。黄粮镇位于兴山县中东部,相传坪内有棵大黄连子树,原称黄连坪。据《兴山县志》记有"黄粮坪,一统舆图作黄连坪"。上世纪七十年代,坪内开垦成稻田,黄连坪中的"连"字被近音"粮"字所代替,即称黄粮坪。另传,原名荒凉坪,该坪东西长十里,南北宽三里,一条山沟奇型怪状的流淌其间,坪内长满大柳树和艾蒿,有民谣为证:"荒凉坪、好荒凉,明无鸡啄米,夜无鼠耗粮;男人成光棍,姑娘嫁他乡",在战天斗地学大寨的年代,人们硬是在这块土地上开垦出三千多亩稻田,土地肥沃,粮食丰产,故称黄粮坪,素称"兴山粮仓"。
说是这样说,其实,这‘黄粮’之稻米,做出来的米饭确实香味甚浓,越吃越好吃,越吃越想吃,要不然,我在这里一下子就嗨了三大碗白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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