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爬着一只小家伙,看上去像只大田鼠,只是两条后腿特别长,一条尾巴特别粗壮。它就是大袋鼠的儿子。可惜它太小了,不像它妈妈那样善跳会奔跑。
小袋鼠艰难地在草地上爬动,看见一只小羚羊在附近啃草,它便竖起身子,高傲地对小羚羊说:“你知道我停在什么地方吗?说出来你准会羡慕死了,我住在妈妈的肚子里!妈妈的肚子有个袋子是专门装我的,里面又温暖又舒适,比什么丝绵被呀,鸭绒袋呀,还要高级得多;躺在妈妈的袋里,妈妈一蹦一跳,跑得飞快,我就比坐小轿车还痛快;有了好吃的东西,我还躲在妈妈的袋子里吃呢……小羚羊,你瞧我妈妈多爱我啊!你能享受到这一切吗?”
“我妈妈也很爱我,可它不是这么个爱法,”小羚羊回答道,“它带我们练跑,领我们寻草吃,晚上让我们自个儿睡觉,我认为这样挺好,如今我身子骨儿很结实……哟,不好,”小羚羊忽然猛扇耳朵,警觉地说:“我听见远处有狮子吼叫,我们赶快跑吧。”
小袋鼠慌了,它急得哭道:“我要等妈妈来用袋子装我。”
小羚羊伏下身子喊:“狮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快,我驮着你逃开。”
“不行,那会摔死我的!”小袋鼠死也不干,边在地上打滚边叫,“我要妈妈,我要妈妈的袋子……”
小羚羊不能再等待,它一溜烟地跑开了。被妈妈娇惯了的小袋鼠,仍然在原地撒野、嚎叫。闻声奔来的狮子自然毫不客气,它一口就把这个被宠坏了的小家伙叼走了!
从前,有一个叫司原氏的人在一次夜间打猎时,发现了一只鹿。这只鹿听到野地里传来的声音,突然警觉起来。当它看到司原氏正拉弓搭箭瞄准自己的时候,撒腿就朝东面方向跑了。司原氏并不气馁,他知道在大黑天鹿跑不快,于是跟在后面紧紧追赶,并且一边追赶一边大声地喊叫,试图以此把鹿吓懵。
正在这时,西面来了一伙追赶猪的人。他们听到司原氏的喊声,以为是东面有人在堵截这头猪,于是就跟着喊叫起来。司原氏不知那伙人在喊叫什么。他看到那边喊叫的人很多,心想必定也是在追赶猎物,于是他放弃了自己追赶的'鹿,朝众人喊叫的方向跑去,并且在半路上找了个地方隐蔽起来。那伙人叫着喊着从司原氏隐蔽的地方跑过去了。
过了一会儿,司原氏竟然发现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头浑身白色、肥肥胖胖的笨兽。他十分兴奋,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头吉祥的珍贵动物。司原氏扑上前去把它捉住,然后带着这吉祥的野兽回了家。
司原氏拿出家中所有精、粗食料来喂养这头珍贵的兽。这头兽也十分亲近司原氏。它一见到司原氏便摇头摆尾,朝司原氏发出可爱的“哼哼”声,因此司原氏越发喜爱它了。
没过几天,刮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暴雨淋在这头白兽身上,将附着在它身上的白色泥土全都冲刷掉了。司原氏仔细一看,才发现它原来竟是自己家里丢失的老公猪,而今却被司原氏当作宝贝从外面带回了家里。
遇事不动脑筋,司原氏在追猪人的喊叫声中随声附和,放弃了追鹿,结果一无所获。因此,大凡人云亦云、随声附和的人,追求到手的往往不是真理。
有个叫田饶的人,在鲁哀公身边做事已经好几年了,可是鲁哀公并不了解田饶的远大志向,总是待田饶平平的。田饶的才智得不到施展,他决意离开鲁哀公到别国去。
田饶对鲁哀公说:“我打算离开您,像鸿雁那样远走高飞。”
鲁哀公不明白田饶的意思,问道:“你在这里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走呢?”
田饶说:“大王您经常见到那雄鸡!你看它头上戴着大红的鸡冠,非常文雅;它双脚长有锋利的爪子,十分英武;它面对敌人时毫不畏惧敢斗敢拼,格外勇敢;它看见食物时总是‘格格’叫着招呼同伴们一起来享用,特别仁义;它还忠于职守,早起报时从不误事,极其守信。尽管雄鸡有着这么多长处,可是大王还是漫不经心地吩咐把它煮了吃掉。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雄鸡经常在您身边,您每天见惯了它,习以为常,它的光彩在大王眼里便黯然失色,大王感觉不到它的那些杰出的优点与才能。而那鸿雁,从千里之外飞来,落在大王的水池边,它啄吃大王池中的鱼鳖;落在大王的田园里,毁坏大王的庄稼。鸿雁尽管没有雄鸡的那些长处,可是大王依然很器重鸿雁。这又是为什么呢?因为鸿雁是从遥远的地方来的,大王对它怀有一种神奇感,它的一切作为,大王都认为是非常伟大的。所以,请大王让我也像鸿雁一样远走高飞吧。”
鲁哀公说:“请你别走,我愿意把你说的这些话都记下来。”
田饶说:“您认为我平淡无奇,并不觉得留下我有什么大用,即使写下我的话,也不起什么作用。”于是田饶就离开鲁国前往燕国去了。
燕王让田饶做了相国,田饶从此有了机会施展自己治国安邦的本领。3年以后,田饶把燕国治理得井井有条,国内富足安定,边境平安没有盗贼。田饶名声大振,燕王也十分得意。
鲁哀公知道了这些情况后,万分感叹,对当年没能留下田饶真是后悔莫及。为此,他一个人独居3个月,深刻反省;又降低自己的衣食标准,以示自责。鲁哀公发自内心地慨叹道:“以前由于不能知人善任,才使得田饶离我而去,以至于造成了今天的悔恨。真希望田饶能再回到我身边,可是,我知道已经很难了。”
其实生活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事情。人们往往对自己身边的优秀人才视而不见,只是一味好高骛远,崇拜引进的人才,认为他们才有真才实学。特别是做领导的人,应该善于发现身边的人才,知人善任,不要舍近求远,放跑了本来就在手边的人才。
一条麻袋丢在走廊的墙角里,被用来蹭掉人们脚上的泥。连那些卑贱奴仆也把它来回踢,谁想它忽然被用来装满了金币。这真是交了天大的好运气,从此它被安置在铁皮箱里。风吹不透,苍蝇不得来侵袭,主人对待它,真是万般亲昵。
于是,麻袋的名声全城皆知,朋友来了,乐于把它当话题,望着开口的麻袋人人心喜。谁若有机会坐在它的身旁,便把它轻轻抚拍,爱惜无比。
麻袋赢得了如此的荣耀,它便变得自大、逞能、骄傲。它的话开始多了,胡说八道。这样也不对,那样也不好,对这也议论,对那也管教。别人张着嘴聆听它的训导,尽管它说得简直莫名其妙。
不幸啊!人类的这个弱点,不管钱袋说啥,他们都叫好!麻袋的荣耀和聪明能几何时?难道人们真的永远把它爱抚?不不,当袋里的金钱拿光时,它被丢弃,无声无息如初。
我们的寓言并不专门把谁说,这样的麻袋,世上何其多!包税商们曾是可怜小贩,狂热赌客一文大钱未曾见过。他们骤然间成了百万巨富,相好至交中不乏公爵、伯爵。豪饮狂赌朱门随意出入,以前哪敢在门前坐坐!朋友们啊,不要骄傲自诩,我愿把真理悄悄告诉给你:愿老天保佑,可不要***,否则,你将和那被弃的麻袋无异。
汉武帝时,朝中有3位有名的臣子,分别叫作汲黯、公孙弘和张汤。这3个人虽然同时在汉武帝手下为臣,但他们的情况却很不一样。
汲黯进京供职时,资历已经很深且官职也已经很高了,而当时的公孙弘和张汤两个人还只不过是个小官,职位低得很。可是由于他们为人处事恰到好处,加上政绩显著,因此,公孙弘和张汤都一步一步地被提拔起来,直到公孙弘封了侯又拜为相国,张汤也升到了御史大夫,两人官职都排在汲黯之上了。
汲黯这个人原本就业绩不及公孙弘、张汤,可他又偏偏心胸狭窄,眼看那两位过去远在自己之下的小官都已官居高位,心里很不服气,总想要找个机会跟皇帝评评这个理。
有一天散朝后,文武大臣们陆续退去,汉武帝慢步踱出宫,正朝着通往御花园的花径走去。汲黯赶紧趋步上前,对汉武帝说:“陛下,有句话想说给您听,不知是否感兴趣?”
汉武帝回过身停下,说:“不知是何事,不妨说来听听。”
汲黯说:“皇上您见过农人堆积柴草吗?他们总是把先搬来的柴草铺在底层,后搬来的反而放在上面,您不觉得那先搬来的柴草太委屈了吗?”
汉武帝有些不解地看着汲黯说:“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汲黯说:“你看,公孙弘、张汤那些小官,论资历论基础都在我之后,可现在他们却一个个后来居上,职位都比我高多了,皇上您提拔官吏不是正和那堆放柴草的农人一样吗?”
几句话说得汉武帝很不高兴,他觉得汲黯如此简单、片面地看问题,是不通情理的。他本想贬斥汲黯,可又想到汲黯是位老臣,便只好压住火气,什么也没说,拂袖而去。此后,汉武帝对汲黯更是置之不理,他的官职也只好原地踏步了。
后来者居上,原本是客观事物的发展规律,这就要看我们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了。汲黯认为提拔人才一定要论资排辈,反对后来居上,是不可取的。
有一个人到野地里去打柴,在经过一片沼泽地的时候,意外地得到了一只麋鹿。他非常高兴,但没有立即把麋鹿带回家去,而是找了棵树,将麋鹿拴在那里,打算忙完了活计再去牵麋鹿。
碰巧,有10多辆经商的车子从这片沼泽地经过。车上的人看见树旁拴着一只麋鹿,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于是,他们走过去把麋鹿牵走了。没走多远,这些人觉得自己不劳而获太不像话,就从车上拿了一条备在路上吃的干咸鱼放在拴麋鹿的地方以作补偿,然后心安理得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过了半晌,打柴的人来取他拴着的那头麋鹿,可是树旁的麋鹿不见了,却有一条大干咸鱼放在拴麋鹿的地方。他觉得太奇怪了。看看四周,不见一个人影。这一片沼泽地中也没有人走的道路,这干咸鱼是从哪里来的呢?就算是从附近湖塘中蹦出来的鱼,那也应该是鲜鱼呀!凭空冒出一条干咸鱼来,它不是神又是什么呢?想到这里,这人恭恭敬敬地抱起干咸鱼回家去了。
回家后,打柴人把这事说给妻子和四邻八舍的人听了,他们都觉得很奇怪。很快,这件事便传开了,而且被人们越说越神奇,竟然引来了许多前来祈祷的人。他们到沼泽地里的小树边求福消灾,治病祛邪,有许多祈祷的人竟然也灵验了。这样一来,人们对这干咸鱼是神的传说深信不疑。大家凑钱为干咸鱼建了一座祀庙,将干咸鱼供奉在里面,在庙里设了多达几十人的专职祝巫,并给干咸鱼送了一个“鲍君神”的尊号(“鲍”就是“咸鱼”的意思)。从此,“鲍君神”庙内神帐高挂,钟鼓齐鸣,香火不断。祈祷的人络绎不绝地从方圆几百里内外赴来朝圣。
好几年过去了,一天,一支经商的车队路过这里,当年放干咸鱼的人也坐在车上。当他经过庙前的时候,看了这热闹的场面和庙门高悬的“鲍君神”扁额,感到十分奇怪,便下车向人打听原因。有人向他讲了这座庙宇和“鲍君神”的来历,他不禁大声说道:“这是我的鱼,是我几年前亲手拴在一棵树上的,哪来的什么鲍君神呢!”他走进庙内,上前去将干咸鱼取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庙里的祝巫和那些祈祷的人被弄得哭笑不得、十分尴尬。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来朝拜这个庙,渐渐地,庙的四周长满了野草。又过了一些时候,这座庙也倒塌了。
遇事不仔细想想,只凭主观臆断、人为地编造神话去盲目顶礼膜拜的做法,既无任何实效,又劳民伤财、愚昧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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